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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不敢才必須這樣吧。」藤丸立香嘆了口氣,七個……七組參賽者,獎勵是聖杯,越看越像聖杯戰爭了。
「無聊,這種比賽我才不想參加,誰要聽這膽小鬼的命令行事啊。」五條悟瞥了她一眼,把胳膊抱在腦後。
「所以呢,各位有什麼想法嗎?」魯路修看了看周圍的人,似乎不是在沉思就是沉浸在迷茫和震驚中,便站了出來,「在座的諸位,該不會有人還抱有,能夠平安地決出勝者這樣的想法吧?」
「欸?」本來就還在震驚中的雷歐立刻看向了他,連那雙刻印著齒輪般紋路的眼睛都瞪大了,「你說,什麼……」
「這個傢伙,很明顯是想讓我們相互殺戮到只剩最後一個人啊。」小少年用不屑的語氣說著,「說了這麼多規則,對勝利條件卻隻字不提,還定下了禁止破壞上鎖的門這樣的規則,很明顯只有這一種決勝的方法了吧。」
說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斗篷,扭頭就要離開。
「請等一下,我希望各位可以聽聽我接下來想說的話。」魯路修則稍微想他的去路上移了一些,「可以占用各位一些時間嗎?」
少年抬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強行推開他走掉的動作。剩下的人也都看了過去,準備聽聽他要說什麼。
「這個比賽並沒有那麼簡單。」魯路修微微抬起頭,「我可以斷言,就算我們真的按照主辦方所說的那樣決出了第一名,主辦方也不可能真的兌現承諾。」
「這是很明顯的吧,舉辦一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的比賽還要支付報酬。」小少年冷哼一聲,「那傢伙必然能從中得到好處,或者甚至,其餘人的死也是好處之一,除此之外你又想說什麼呢?」
藤丸立香看了看夏目,又看了看那邊的雷歐,發現兩人和她一樣迷茫之後就放下心來,原來看不出這一點的不止自己一個。
——畢竟在迦勒底,一切皆有可能,有人突然跳出來想舉辦這麼一個比賽,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人選。
「正是如此,主辦方大概是為了得到我們的魔眼,才把我們聚集於此,而用『規則』來束縛我們,把我們放到這一輛列車上彼此殘殺,也就側面印證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他恐怕沒法輕易地戰勝某些人。」魯路修沒有在意小少年的嘲諷,反而點頭道,「所以,他才需要利用這樣的機制,削弱我們之中強者的戰鬥力——這個看似公平的規則的指向性,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他看向了五條悟,五條悟嘁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太想承認向來任性的自己會被迫被規則束縛,而且很顯然——那條弱化的規則,對於他這個住在車循環列車中央,要想到達休息室無論從哪邊走都要穿過三節車廂的人來說,最是不公平。
「它制定這樣的規則,給弱者也提供了勝利的可能性,就是為了讓我們按照一般慣性思維去戰鬥——試想一下,對於一群並不擅長,甚至於根本沒有戰鬥力的人來說,如果必須要按照規則去戰鬥,各位會想如何戰鬥?」他沒有再看五條悟,而是看向了夏目,「你會如何戰鬥呢?」
「呃……」夏目驟然被問到,緊張了起來,「我不知道……」
「……我明白了。」藤丸立香立刻插入了對話,「按照我們這樣的弱者的慣性思維,會考慮先利用規則來排除掉最強的那個吧。」
「確實。」小少年也開口道,「如果所有人都各自為戰的話,弱者生存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但如果弱者合力把最強的那個殺死,所有弱者的存活率都會提高。」
「就算你這麼說……」
雷歐看上去有話想說,但魯路修卻打斷了他,肯定了藤丸立香的發言:「正是如此,不過,這樣做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取的——因為如果沒有這位足以威脅到主辦方的『最強』存在的話,主辦方甚至可能直接終結比賽,將剩下的身為『弱者』的我們全部殺死。」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謹慎考慮,不要貿然開戰。」他張開了手臂,「至少在這趟列車上,我們並沒有受到其它的威脅,這給了我們齊心協力找尋辦法突破死局的機會——而且,我們不是還有一位,既不屬於工作人員,也不屬於參賽者的意外存在嗎?」
他看向了宮本武藏。
宮本武藏眨了眨眼:「我確實不是工作人員也不是參賽者,但我還是會被規則束縛哦,剛剛已經試過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尋找逃離這裡的方法而已。」魯路修則是眯起了眼睛,「至少如果你加入我們,會給主辦方帶來更多的威脅,避免他直接破壞規則,終結比賽。」
「同時——也是為了制約我,對嗎?」五條悟操著吊兒郎當的語調插嘴道,「因為就算有規則在,像你這樣的弱者,也是無法和我對抗的,不是嗎?」
「確實,如果五條悟先生想要殺掉我,那我可就麻煩了。」魯路修笑容不變,語氣里多了幾分無奈,「正是因為我弱小,才會提出這樣的提議,希望能夠藉助各位的力量,找到逃離的方法,畢竟我也就只擅長做這類的事情了。」
「你是指擅長當領頭羊嗎。」五條悟嗤笑一聲,本來就站得不遠,稍微往前一湊就逼近了魯路修,不知何時取下了墨鏡,蒼藍色的雙眼裡縈繞著難以言喻的瘋狂意味,「笑死我了,對我來說按規則把你們都殺掉,然後再去對付主辦方,才是最快捷的方法吧。你難道真的覺得靠著這點規則,你們就能戰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