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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出教堂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待在教堂外的Meltlilith和Passionlip。
這麼說來都還沒有和Passionlip好好聊過……話說他們兩個為什麼會在教堂外面啊?這樣想著,藤丸立香抬腿走過去:「melt——咦?怎麼了嗎?」
「啊,是你。」Meltlilith非常迅速地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做出了一如既往高傲的神色,「已經休息好了嗎?」
「嗯,說實話不太睡得著,但大家都需要休息嘛。」藤丸立香聳了聳肩,看著面前兩個明明容貌類似卻差異巨大的少女,有些擔心,「你們呢?不需要休息嗎?」
「我們就算待在外面也不會電腦化,所以在這裡就可以了。」Meltlilith冷笑一聲,無視了Passionlip似乎有些吞吞吐吐的神色,不屑地說道,「人類都是膽小又脆弱的生物,那些從者也好不到哪裡去,既然如此,我們就待在外面就好了。」
「Meltlilith還是很不坦率呢……」Passionlip微笑著揭她的底,「明明是因為擔心『那些傢伙和我們alterego一起就會擔驚受怕得沒法好好休息』才出來的吧?」
「是害怕戰鬥力受損拉!」Meltlilith立刻大聲反駁,「我只是,只是不想……唔……」
詞窮了。
藤丸立香忍不住輕輕一笑:「其實,melt你沒有說得那麼討厭人類吧?」
「……」這一回,Meltlilith沉默了許久才回答道,「並不是討厭……倒不如說是害怕……」
她的臉上有些發紅,於是Passionlip接過了解釋的任務:「因為所有人類都說我們是怪物,而我們也充分理解這一點……我們和人類,是沒法共存的……」
「人類討厭我們,所以我們才會不喜歡人類——從一開始就是這樣。」Meltlilith有些憤憤地說,「是因為人類攻擊我們,才稍微嚇唬他們一下……但實際上……」
她說著垂下頭:「我從來……從來沒有這樣以弱者的身份去理解過人類……因為他們太弱了,弱到曾經的我無法理解的地步。」
「有時候會不小心傷到人類,我和Meltlilith都一樣……」Passionlip示意了一下自己巨大的爪子和Meltlilith巨大的雙足,「這樣差異巨大的我們很難相處……」
「但是這次我姑且也可以理解了……那麼一點。」Meltlilith嘆了口氣,「被廢棄之後,變得無比脆弱之後,反而看誰都是敵人,用強硬的態度來隱藏自己的不安……這樣的行為,稍微能理解了那麼一點,所以……」
「稍稍有變得想去試著理解人類的心情了……」Passionlip這樣解釋道,「我想是這樣的吧?」
「很奇怪吧,我明明是alterego,alterego是非法靈基,是AI,是被BB切除的不需要的存在,被單一的感情束縛的『怪物』。」Meltlilith自嘲一般地這樣說道,「這樣殺戮人偶一樣的存在,怎麼可能理解人類呢?」
「……」藤丸立香盯了她好一會兒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問,「所以你才哭泣嗎……?」
「!才不是!」Meltlilith差一點就要紅著臉跳起來了,然後迅速摁住自己的臉頰,「我……我……只是擔心自己沒有辦法保護你……沒辦法戰勝『那個傢伙』……不、不對,我應該是最強的alterego,最強的從者才對!我只是有點不安……應該說就算是那個傢伙我也!嗚……」
她看上去有點沒底氣,因為說話太急反而又有點要抽噎起來的架勢,本人發現這點之後趕緊閉上了嘴,用力地搓了搓眼角。
「melt……」藤丸立香靠近了一些,摁住她慌亂不已的雙手,Meltlilith的手有些涼,據她自己所說是因為大部分性能都在足部,所以雙手相當遲鈍,即便如此藤丸立香還是無比珍重地握著她的手:「別擔心,melt,我還在這裡——現在此時此刻我就在這裡。」
她說著微微一笑:「我們約定過的吧,我會保護你到你拿回了全部的力量,到那時候,再換你來保護我吧?」
Meltlilith瞪大了眼睛,幾秒鐘之後,突然嗚咽出聲,眼淚沒法抑制地落了下來。這次連lip都慌了神:「melt?很難受嗎?Melt?」
「……不,我只是……」Meltlilith看起來也有些不解,她慌忙想要去擦眼淚,卻被藤丸立香握住手而無法如願,「我是第一次……這樣被握住雙手……」
「這樣嗎……」藤丸立香看著她臉紅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笑容頓時讓Meltlilith的臉更紅了,她努力別開頭,氣鼓鼓地嘟囔:「你在笑什麼啊!有那麼好笑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想,melt,你剛剛說你是人偶。」藤丸立香卻露出了更大的笑容,抬手幫Meltlilith抹去眼角的水滴,「但我覺得,感到快樂時會留下眼淚,身處痛苦之中卻能露出笑容……這樣的alterego就不是什麼人偶,而是和人類並無不同,毫無疑問是有靈魂的生命。」
「……這樣的alterego……嗎?」Meltlilith有些怔愣,瞪大了眼睛看著藤丸立香的笑臉。
本來嚴肅的氛圍突然被Passionlip的一聲輕呼打斷,隨後就傳來了喊聲。
「master——master!」那邊的降谷零氣勢洶洶地從教堂門口向這邊走過來,「為什麼跑到外面去了啊!」
「呀,零先生,我和melt她們聊聊天而已。」藤丸立香無所謂地沖他擺擺手,「我休息好了噢,要出發嗎?」
「不要打馬虎眼,你應該知道現在教堂外不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