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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日日夜夜都在回憶著自己和杏子相處的點滴時光。
辦公桌上的相框裡放著他和杏子的合照, 照片上少女的笑靨明媚,卻如同玻璃碎片, 深深地扎在中也的心底。
他曾無數次後悔,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不回應杏子的告白,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多留下些可以追憶的畫面。
愛意便在這一遍又一遍的刻骨思念中長成參天大樹, 盤踞在他的心間,難以根除。
現如今,杏子能再一次和他道一句「晚安」。
中也眼眶驀然一酸,他垂下眸,如鴉羽似的長睫在心緒的起伏中無聲輕顫著。
他突然忍不了了。
他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
放學鈴響起,2年A班仿佛被解開束縛,原本沉鬱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偌大的教室里漸漸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部分是整理書本時發出的輕響,而更多的則是少年少女們雀躍的交流聲。
切原粗暴地將課本塞進書包,他扭頭看著後桌慢吞吞的動作,挑眉問道:「真的不和我一起麼?」
杏子拿著課本的手一頓,不經意間,她便撞上了切原的目光。
少年的眼眸乾淨,裡面還帶著少年特有的熱忱。
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又或者是被拒絕後不甘臉面受挫,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邀請自己吧。
杏子困惑地想著,心中暗自為切原的舉措找原因。
等了半天,還沒等到她的回應,切原心跳莫名加快了些許,他以為自己的堅持不懈終於軟化了杏子的態度。
在這種錯覺下,他腦子一熱,便伸出手揪住女孩散落在肩頭的黑髮,拖長著尾音仿佛撒嬌般地說道:「和我一起。」
杏子一聽,滿臉惡寒地抖了抖身子。
原本還在糾結的想法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面對切原熱切的神色,她直接拍開他的狗爪子,冷淡地再次拒絕道:「不,我已經約好人了。」
說完,杏子便拎起書包,快步走出了教室,徒留切原一人懵逼在原地。
約了誰?難道他比英語考試的重點還重要?
切原滿腹疑問地望著女孩越走越遠的背影,海帶頭無聲地委屈成一團。
立海大規定的放學時間比普通學校要早很多,但絕大部分學生都有著各自的社團活動,他們需在部活結束後才能回家。
轉入2年D班後的第二天,班長曾找到杏子,跟她一一介紹過立海大的社團。
杏子無聊地瞥了眼身旁的高挑少女,見她滿臉驕傲地敘述著網球部創造的榮耀。特別當說到幸村部長曾帶領著網球部連續2年稱霸全國大賽時,少女的眼中滿是對他愛慕和崇拜。
「杏子桑,」班長停下對幸村的吹捧,轉而期待地看向杏子,「你要不要加入啦啦隊?一起在比賽中,為網球部加油。」
獨來獨往慣了的杏子,當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的邀請。
社團活動什麼的,在她看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除了剛來那天,她睡過了放學鈴,跟著部活結束的大部隊一起走出校門。
之後,杏子便一直是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出校門。
就連門衛大叔也快記住了她的存在。
中也盯著這道逐漸走近的身影,原本倚著機車的身體不自覺站正。
這還是他第一次接人放學。
只見女孩穿著奶白色的衛衣,底下藍色百褶裙的長度剛剛好,多一分顯得腿短,少一分則容易走光。
伴隨著走動,裙擺也一晃一晃的,襯得她的腿越發細長。
看到這一幕,中也目光微暗,垂在身側的指尖無意識地動了動。
昨晚和杏子結束視頻後,他特地在瀏覽器上搜索過約會時應該注意的一些小竅門。
從未談過戀愛的中也,可以說是大開眼界!
甚至在這些理論知識的薰陶下,他的夢境也開始染上了曖昧顏色。
「我們現在去哪?」杏子站在中也面前,輕聲問著。
這道聲音傳入中也耳中,驟然與夢中那軟軟的還帶了點喘息的哀求聲重合。
一瞬間,他臉紅耳熱地側過頭,不敢去看杏子。
過了好半晌,中也才不自在地清咳兩聲,回答道:「港口Mafia大樓。」
正好杏子也對黑手黨的大本營好奇了許久,她連忙上前扯住中也袖口,神情興奮地說道:「那我們快點出發吧。是開這輛機車過去麼?」
「嗯。」
機車黑色炫目的外觀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杏子的眼球,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哇!它簡直酷斃了!」
中也耳窩中的熱意還未消散,那些旖旎的畫面在杏子的低語中時不時地循環在他腦海里。
要命!
中也舌尖抵著牙關,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身旁的女孩完全沒有發現他此刻快要崩潰的忍耐,中也深吸了口氣,在即將失控的緊要關頭,他逃避般地從口袋中拿出一顆巧克力。
他聲音喑啞地命令道:「張嘴。」
杏子看了眼,很快就辨認出那是她喜歡的口味,然後聽話地張開嘴。
中也佯裝淡定地把糖果送進杏子的嘴裡,顫抖的指尖卻恰好碰到她的舌尖。
體內的火半點沒熄滅,反而燒的更旺了!
之後,中也只記得自己在最後的理智下,急匆匆地把杏子帶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