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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色的暗光漸漸將身下的獵物籠罩,隨後一下又一下無情地碾過。
直到天際處亮起第一抹光,中也才放過杏子,薄唇饜足般地親著她的嘴角。
「睡吧。」他嗓音喑啞地說道,眉宇間還殘留著方才欲望的痕跡。
杏子一覺睡醒,就已經是傍晚了。
她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都仿佛被人被打碎了,重新連上。
又酸又軟,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
肚子裡還咕嚕咕嚕地大聲叫著,杏子懶洋洋地抬眸看了眼中也,聲音因為昨天的使用過度而變得嘶啞,「餓。」
中也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見沒有發燒後,他對杏子溫聲說道:「我去給你拿吃的。」
廚房上還溫著白米粥,中也舀了一小碗。
生怕杏子不喜歡,他還特地往裡面加了點糖。
再次回到床邊,中也像是對待病重患者似地餵著杏子。
杏子選擇張開口,嬌軟無力地表示自己就是病人,而且還是縱慾過度的那種。
半碗粥下去,杏子的肚子終於停下了警告,如枯木般的身體也逐漸開始恢復生機。
她慢吞吞地坐直身體,冷不丁地想起了今天可是會有花火大會。
現在過去還來得及麼?
杏子腦中閃過這個疑問,轉而目光譴責地看向中也,「現在幾點了?要是趕不上花火大會,這一切的鍋都是中也的。」
中也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回答道:「應該還趕得上煙花。」
杏子的貓眼越發哀怨,她暗暗在心裡決定要控制中也每晚的時間。
再這麼下去,即便是個鐵人都要被他榨乾了,更何況她還不是呢!
這個想法很美好,然而,未來卻一次都沒成功過。
————
杏子換上紅色的浴衣,急匆匆拉著中也出門。
夜風捎帶著夏天的氣息,吹拂在他們的臉上。街上的行人很多,中也需要緊緊地牽著杏子的手才能免於被衝散。
小吃攤上的章魚燒前排滿了人,食物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饞得杏子吞了吞口水。另一旁是撈金魚、套圈、打氣球等遊戲,七彩的風鈴在行人的走動中,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杏子頭上只是斜斜地掛著一張狐狸面具,手中是一根外表被晶瑩糖汁包裹的蘋果。她舔了口蘋果糖,貓眼興致勃勃地觀察著四周。
中也一手拿著情侶款面具,另一手則攬住杏子向前走著。
最開始,中也提議跟她過,如果想要看煙花,完全可以在港口Mafia大樓上觀看。畢竟那兒不僅人少,還視野絕佳。
杏子眨了眨貓眼,思索了片刻就反駁道:「不要。和大家一起看煙花,才熱鬧,而且會更有氛圍。」
中也一聽,選擇敗退。
等他們走到了觀看地點,煙花也正好飛到高空,炸開,瞬間就把夜幕照得透亮。
杏子仰起頭,絢爛的煙花就好似流星般劃落在她的眼眸中。
中也側目,看著人群中的少女,腦海里陡然浮現出一句話:
當我看著你的時候,我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第98章
中也收拾完自己的物品, 便來到港口Mafia本部大樓頂層的首領辦公室,準備向首領告辭。
他緩步走到森鷗外跟前,張了張嘴, 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猶豫了半晌後, 中也一聲不吭地摘下頭上的黑色洋帽, 隨手將它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臨近傍晚的陽光並不熱烈, 金色中帶了點微紅, 就好似在送別白晝, 同時歡迎著黑夜的到來。
驀然間,便帶給人一種憂傷的情緒。
中也垂下眸,目光隨之落在這頂陪伴他多年的帽子上。
說是帽子, 其實在中也看來,它更像是自己的老夥伴。
它靜靜地躺在茶几上,落日的餘暉籠罩著它, 無端端散發出幾分寂寥。
一時間, 中也想起了他剛進入港口Mafia時收到它的場景,心底悄然浮上淡淡的不舍和惆悵。
「中也,」森鷗外放下手中的白瓷杯,眸光複雜地看向他, 「你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中也本想按下頭上的帽子,但手剛一伸出,他才陡然反應過來, 轉而將手放下插/進衣兜里,一臉平靜地說道:「它是我加入黑手黨的象徵。現在, 我要離開了,也該把它還給你。」
森鷗外苦笑著,「中也,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你離開。」
這句話里有多少真心,就連森鷗外自己也不太清楚。
中也彎起嘴角,笑容桀驁一如他年少時的模樣,「是捨不得我這把足以震懾敵人的趁手武器麼?」
森鷗外挑眉,像是在驚詫中也竟會這般理解自己的話。
安靜了片刻後,森鷗外不禁輕笑出聲。
笑聲越來越大,暗紫色的眼底也被明顯的笑意占據。
「中也,」他拿起茶几上的洋帽,像是耐心等待獵物歸來的獵人般,說出了他的最後發言,「港口Mafia的大門會一直為你敞開。」
中也轉過身,懶散地揮了揮手,表示他已經知道。
「要是遇到無法解決的事,記得回家。」森鷗外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朗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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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日,杏子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地盤,整個人興奮極了。
就像只從籠子裡出來的鳥雀,恨不得插上對翅膀便飛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