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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緊繃著小臉,大腦快速運轉,試圖從記憶里翻出一首能讓她滿意的歌。省得這個麻煩精等會又挑三揀四地讓他換歌,中也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樹下的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著,橙紅色的火光一閃一閃的,明滅不定地照映在少女蒼白/精緻的側臉。
明明頭頂之上沒有天空,可在此時,少女的黑色/貓眼裡仿若墜落了萬千星辰。而他那小小的身影便倒映在這一片璀璨星輝之中,成為了唯一且特殊的存在。
中也目光一頓,漸漸地屏住了呼吸。
只稍稍觸及這麼一眼,就像是一顆火星掉落進血管里,血液瞬間被點燃,肆意且熱烈地在他的身體裡奔騰、撒野。湛藍色的瞳孔深處里颳起了風暴,他突然想念起伏加特划過喉嚨時那如烈焰灼燒般的刺/激。
冷風吹拂起橘色髮絲,底下的篝火燃燒著,發出「噼里啪啦」的輕響。他眼睫低垂,醞釀了片刻後,溫柔地哼唱著,歌聲中帶著似水般的款款柔情。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
杏子眨了眨眼,雖然完全聽不懂中也在唱什麼,但那溫柔的聲線足以讓她沉溺。在這抒情的歌聲中,她慢慢地合上眼,陷入香甜的美夢之中。
……
比亞西森林的清晨,沒有鳥叫聲,也沒有小動物甦醒後的窸窣聲。白霧依舊籠罩著周圍,縈繞出一片死寂。
眾人在原地稍作整理後,便準備再次出發。
杏子揉著眼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一腳一個坑地跟在他們的身後。想到昨晚的歌曲,她微微眯起眼,頗為好奇地問著中也:「那首歌叫什麼名字呀?是你們那個世界的語言麼?歌詞是什麼意思啊?」
一覺睡醒之後,中也只想打死昨晚的自己。
好好地唱首安眠曲不好麼?唱什麼情歌?簡直矯情死了。
面對著少女一連串的問題,他將薄唇抿得緊緊的,稚氣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色,拒絕回答。
見他再次無視自己,杏子聳了聳肩,她已經快習慣中也這個動不動就要傲嬌的小性子了。
大概又過了半天左右,他們穿過大半個森林,終於找到了遺蹟的入口。
這個遺蹟位於地底,眾人走過一道幽暗狹窄的石梯,最後站在一扇近乎有3米高的大門前。
大門的材質是類似於金屬的石頭,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折射出森冷的烏光。它的表面上雕刻著精妙奇異的花紋,中間是一個半圓形的凹槽,這應該就是放置鑰匙的地方。
庫洛洛上前一步,仔細地觀察著它。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礦石。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伸出手謹慎地觸碰著它。一股子冰涼從指間瞬間流過全身,就像是光身站在寒冬臘月的雪地上一般,冷得刺骨。
杏子盯著這扇石門,突然覺得有些眼熟。過了片刻後,她恍然大悟般地拍了下小手。其實她早已見過這種礦石,就在枯枯戮山上。
揍敵客家的黃泉之門也是這種材質的石頭。
年幼時,杏子還好奇地問過伊爾迷,這種石頭叫什麼名字。
那時候還是一頭短髮的大哥搖著頭,面無表情地說道:「聽說是太爺爺在一次出行的途中隨手撿的,它不屬於這個大陸。」
「窩金,要不要比比看,誰能把這扇門推動?」
一道爽朗的笑聲打斷了她的回憶,杏子抬眸,只見芬克斯他們站在遺蹟的大門前,躍躍欲試地想要用蠻力推開這扇門。
窩金伸出一雙如蒲扇般的大手,貼合在門前。他氣沉丹田地嘶吼了一聲,額間暴起一根根青筋,手臂上的肌肉結實地鼓起。
一分鐘過去了,這扇石門紋絲不動。
窩金不信邪地瞪大著雙眼,咬起腮幫子,將全部的力氣匯集於石門之上。按理來說,在這股子的巨力下,這扇門早就應該橫飛出去。
然而,它破天荒地佇立在原地,甚至連表面上也沒有留下窩金的手印。
「窩金,你該不會是虛了吧?」芬克斯瞧著他失敗的這一幕,不客氣地嘲笑著他。
這個粗獷壯碩的灰發男子開始懷疑起人生,他退到一旁,不甘心地念叨了起來,「奇了怪了,怎麼可能會推不開?芬克斯你來試一試。」
芬克斯將衣袖擼到手肘之上,晃了晃手腕,自信十足地上前一步。
不多時,他也以失敗告終,和窩金一起陷入了自閉。
見這兩個人無用的表現,飛坦的金眸里划過一絲輕蔑。他嗤笑了一聲,神情凝重地走到門前一推。
片刻之後,自閉患者又多了一個。
庫洛洛旁觀著自己的團員們一個個的嘗試,他玩味地看向一旁的黑髮少女,口吻平靜,「杏子小姐,你要來試一下麼?」
杏子接受下這個邀請,她邁著小碎步上前,將那纏繞著繃帶的小手貼在石門上。極度熟悉的冷意傳入體內,越發讓她肯定了自己的發現。
她將全部力氣凝聚在雙手,使出吃奶的力氣向里推去。但是,大門還是穩如泰山地佇立著。
她泄了氣,甩著酸痛的小手,猛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等等,為什麼要推門,不是有鑰匙麼??!
杏子想到這兒,將目光掃到一旁吃瓜的庫洛洛,心中一陣氣結,這個蜘蛛頭子真的是太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