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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代雅便轉身離開。
顧雲笙眼底都是不解,轉頭看向邵寧遠,卻看到邵寧遠眉頭深沉的皺著。
半響後才開口道:「代家的繼承人不是代雅。」
顧雲笙一愣,繼而快速的反應了過來他的話。
沒錯,從剛才代雅的話語裡可以判斷出,代家的繼承人不是代雅,那還會有誰?
代朵朵。
這個名字在顧雲笙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緊接著便定格住了。
她忍不住握緊了邵寧遠的手,邵寧遠安慰的反握回去,輕聲道:「放心,就算是代朵朵繼承了皇位,我也讓她翻不出浪來。」
倒是有點本事,竟然能夠獲得代家繼承人的位置。
「更何況,代雅也不會放過她的,你沒看代雅剛才的樣子嗎?這代家的繼承人,她是一定會要回去的。」
顧雲笙回想剛才代雅的態度,心想果不其然,代雅一看也不簡單,想來是一定會把代家的位置要回去的。
至於代朵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不來招惹自己,那顧雲笙自然不可能對她做什麼。
兩個人一同進了宴會廳,顧雲笙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起眼處正端了一杯紅酒喝的代雅,緊接著看到的,便是代朵朵。
代朵朵今日打扮得盛氣凌人,就連妝容也是極其濃艷的,春風得意的穿梭在宴會廳的各個地方,和所有上流人士結識。
故而邵寧遠和顧雲笙走進來的時候,她立刻便看到了。
「阿遠,你來了。」
代朵朵和別人打了個招呼後立刻朝著邵寧遠走了過去,眼底帶著笑意,又看向一旁的顧雲笙,笑容更大了一些。
「笙笙也來了,你該不會還在邵家當童養媳吧?」
童養媳?
這三個字一出,周圍看顧雲笙的目光頓時充滿了鄙夷,原來是邵家的童養媳,怪不得邵寧遠要把人帶在身邊。
這個女的估計是在場所有人里身份最低的人了吧。
顧雲笙眉頭皺了起來,邵寧遠眼底也閃過一抹怒色,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顧雲笙卻拉住了他的胳膊,繼而笑道:「朵朵,難為你還記得我的身份,也不負我們相識了這麼多年,你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這話說的讓代朵朵面露尷尬之色,在場人也都知道原來代朵朵曾經是顧雲笙的閨蜜,那想來應該是做了什麼事才讓顧雲笙和她決裂,不然不可能一見面就說出童養媳這樣的字眼出來。
看來兩個人之間,有好戲啊。
眾人都用一種窺探的神色在看著顧雲笙和代朵朵。
顧雲笙沒覺得有什麼,本來就是代朵朵對不起她,她有什麼需要心虛的?
反觀代朵朵,神情就有些難看了。
她眼角快速的閃過一抹恨意,這可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舉辦的宴會,沒有想到顧雲笙竟然敢拆她的台。
但她現在顯然已經不是以前的代朵朵了,所以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淺笑著道:「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說了,笙笙,那麼久不見,不介意的話明天一起吃個飯吧,我們一起敘敘舊。」
「當然不介意,也是,以前的事情是不必再提,比較你以前是私生女,現在,是代家的繼承人。」
顧雲笙笑著開口,甚至端起酒杯敬了代朵朵,她脾氣好不代表就可以任別人為所欲為,而且還是代朵朵這種背後捅它刀子的人。
她一句話可謂是點醒了在場的所有人,對啊,對啊,這代朵朵可是私生女上位,人家正正經經的代家大小姐可還在不遠處站著呢。
代雅看到這裡也走了出來,站在顧雲笙身邊,看向代朵朵:「父親屍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舉辦宴會,頭七還沒過呢,你也不怕遭報應。
顧雲笙聽出了代雅話語裡的悲涼,突然覺得很不好受,在轉頭看到代朵朵頭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了朵白色的絹花時,那種難受的感覺更加深刻。
她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從一旁裝飾用的花盆裡摘了一朵白色的花下來,別在了自己胸前,看向代雅:「代小姐,節哀。」
她的這一舉動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起來,代家那個叱吒風雲的代家家主。
他們都還未去弔唁呢,便先參加了繼承人的宴會。
一些和代老爺子交情比較好的人,紛紛學著顧雲笙從花盆裡摘了百花別在胸前。
也難得代朵朵為了裝高雅,用來裝飾的花都是梔子花。
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節哀」,而且每個人幾乎都是對著代雅說的,似乎是覺得代朵朵不夠格被他們說節哀。
代朵朵氣得差點掀桌子,但是不能,沒辦法。
她已經因為顧雲笙剛才那些話落了個不孝女的名聲了,現在面對這樣的情形,她還能如何?
她深吸兩口氣,竟然也跟著摘了朵百花別在胸前繼而對著代雅開口:「老爺子過世前留下遺囑,讓我儘快繼承家業,不要荒廢了代家,所以我才這麼急著幫宴會。」
「各位如果要弔唁老爺子的話,大可以跟我到後院。」
幸好代老爺子的靈堂是設在家裡的,就在後院。
代雅撇了她一眼,沒有開口,徑直往後院走去。
在場的許多人也跟著去後院,代朵朵冷冷的看著顧雲笙:「倒是我小看你了。」
「顧雲笙,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