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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總經理說了,這事兒不光是賠錢,還會影響我們公司的聲譽,要是鬧大了就會影股價,我就是個小銷售,但你是總監啊,這一千多萬的經濟損失,肯定饒不了你啊。」
「我想好了,最壞的結果就是不幹了,辭職。這行我也不混了,正好我去香港那邊進修。」最慘的結果也無非就是這樣了,幾年努力付之東流,從新換圈子從頭干起。
反正再苦的日子,她也熬過來了。
「你,你要走啊?」高准驚訝地看著她,聲音透著些許失望,「我還想跟你混呢。」
「我帶了你一年了,這行你也差不多摸清了,就是這麼點東西。有不懂的你可以隨時問我,我就算離職,咱們也還是哥們兒。」顧雲笙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朝自己的停車位走去,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
高准還愣在原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捨不得走啊,你想在這兒曬成人幹嗎?」顧雲笙已經坐進車裡,降下車窗對高准招手,「趕緊上車,回去跟經理那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高准這才小跑過來,坐上車,不安地看了看她,自語似的道,「能不走嗎?我好不容易交個朋友。」
「不能。」顧雲笙發動了車子,說的果斷堅決。
她不走,她搞不好就要被邵寧遠玩死。
惹不起,總是可以躲得起吧。
白色的小轎車很快發動,沿著柏油路開出了豪宅區,像是一隻衝破牢籠的白色小鳥飛的奇快。
與此同時,在某處豪宅的露天陽台上,身著白色襯衣的邵寧遠出現在了露台,單手插在褲袋裡,姿態閒適地站在烈日下,審視著轎車開走的方向,然後拿出手機,打出了一個電話:「韓占鐸,你那邊該準備起來了。」
盛夏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慢。
但或許是錯覺吧,顧雲笙總覺得,今天,天暗的好像出奇的快。
顧雲笙只是進了一趟公司總部,再出來就已經殘陽西沉,暮色四合,遙遠的西方天際大片大片羽狀雲層被染成了絢爛的火紅色,燒起了絢麗的火燒雲。
顧雲笙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氣,走進了城南區最大的銷金窟,那些富豪貴胄,有錢闊少最愛去的地方——夜色傾城。
穿過一樓混亂的舞池大廳,顧雲笙上了三樓的ktv包廂去。
找到指定的包廂,她才發現自己要見的這位主兒還真的是個人物。
門口兩邊居然各站著一名穿著黑色T恤的保鏢。
她隨手翻了下皮包,正要拿名片遞給保鏢,這兩個保鏢卻直接讓開了門,還順手給她打開了包廂厚重的軟包門。
Vip包廂里,光線昏暗,只在角落開著幾盞射燈。
寬大的弧形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淡粉色襯衣的帥氣男人,一頭短碎發打理的很是有型,一雙長腿懶散地搭在了茶几上,右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左手上夾著一支香菸,整個人看起來愜意又慵懶。
他身邊還坐在幾個性感的年輕女郎,其中縮在他懷裡的那個點歌公主正拿著打火機,乖巧地要給這個男人點菸。
顧雲笙早年也在夜店兼職打工過,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一想到這趟是來求人家的,走進屋就立馬換上了甜美的笑容,徑直走到那個坐在脂粉堆里的男人面前,柔聲道,「您好,韓先生,您應該還記得我吧,我是顧雲笙。」
「放下,把打火機給她。」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並不理會她,而是垂下鳳眸,看向懷裡乖巧的女孩,不耐煩地給出命令。
「咦?」女孩顯然懵了,抓著打火機呆呆地看著男人。
「聽不懂人話?」坐在沙發上的這位爺立刻惱了,搭在茶几上的長腿一抬,照著懷裡的女孩就是一腳,直接把女孩踢翻在地,「我讓你把打火機給她,讓她給我點菸。」
他出腳的力道又快又狠,正好踹上女孩最柔軟的肚子。
女孩疼的拱起身子,卻連呼痛也不敢,抓著價值十萬的zipopo限量版打火機連連滾打爬地挪到顧雲笙腳步,將打火機高高舉著,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
這次,輪到顧雲笙懵了。
她之前,在公司也見過這個男人幾次。
他叫韓占鐸,是公司這半年來的大客戶,每次他來都是笑吟吟的,說話客氣禮貌,像個貴公子,一點壞脾氣都沒有。
她之前也接待過韓占鐸幾次,一度認為,這是她見過脾氣最好的大土豪了。知道他本人光提千萬豪車就提了不下十輛,加上他批量購入中檔轎車,交易額已經突破一個億了。
可現在,眼前的韓占鐸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但她這次來找韓占鐸,不是質問合同簽字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求他。
她怔怔地看著韓占鐸,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韓占鐸的冷笑聲在包廂里響起:「你是傻.b麼,人家不接,你就不知道說句好聽話?你長的嘴巴,只會用來舔男人的□□嗎?」
跪在地上的女孩立刻爬到顧雲笙腳邊,期期艾艾地哀求,「好姐姐,幫個忙吧,求你了。」
對上女孩小鹿般濕潤的眼睛,顧雲笙呼吸一滯,什麼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今天算是領教了。
韓占鐸這哪是踹的小姐啊,這是等於直接踹她臉上了。
偏偏她這次是來求人家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她還必須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