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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師弟很能打,但不知道他這麼能打,乍一看還挺意外的=w=
唯一不受到影響的大概就只有鼓掌歡呼的木小文吧,估計在這個對兄長的濾鏡有十米厚的小孩眼中,哪天他阿兄徒手舉鼎都不會讓他詫異。
「等等!」爾呷在小孩連番叫好和抖動小屁股的騷擾中回過神來,他一把拽住將戶籍冊放在考籃里後便想要接過弟弟的木白,急聲問,「你,你怎麼在考武舉?文試呢?」
「考完了,我提前交卷了。」木白把弟弟摟在懷中拋了兩下,全身都是考完試之後的輕鬆感,「那啥,我考完文試之後對那題目有點拿不準,覺得可能要落榜,正好看到這兒武舉可以現場報名就直接來參加了。」
作為一個剛剛將養家絕學交出去的兄長,木白其實是很有養家壓力的。如果這次科考沒有考上,那以他們家的家庭收入勢必銳減,弟弟的生活資源也會有所縮減。
這怎麼可以?他弟弟還是個崽崽啊,窮什麼也不能窮著孩子。
所以他給自己加了一個雙保險,如此文的不過還有武的,總有一個能去讓他去吃公糧。現在已經確認通過武舉,頓時讓他放鬆不少。
早知道還能有武舉,他之前何必辛苦讀書啊!想到這點,木白還真有些捶胸頓足的懊悔之感。
「那萬一文試你也通過了呢,你要怎麼兩個一起考?」爾呷看著沒心沒肺的小師弟,嘴角抽搐了一下,「而且要是文試沒過,你要怎麼和先生說你準備棄文從武?」
木白的眼神漂移了下,隨即理直氣壯道:「過了就一起考唄。這才是府試呢,之後的難度應該會步步增加,總有一個會被刷下來。而且存在即合理,既然沒說不允許讓人同時報考兩門,就是說大明也是願意招收那種文武兼備的人才的吧?」
……說的也是哦。
不太了解大明情況的爾呷想想師弟的話,覺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不過師父那兒不好交代……」
「師父不會怪罪的啦。」木白心很大,他將弟弟往上摟了摟,在小娃肥嘟嘟的臉蛋上蹭了下,「文治國,武定邦,治國安邦放在一塊不是挺好。君子六藝中還有射、御呢,可見老祖宗也希望後輩可以做個文武全才。先生怎麼會因為我去考了武舉怪罪我呢?肯定不會的啦!」
重複了兩遍呢……師兄覺得你這是在自我安慰哦。
爾呷悄悄吐槽,隨即他甩了甩頭將思緒甩走,一手攬上木白的肩膀將他帶往酒樓:「行啦,考都考完了,放榜前想什麼都沒用,為兄帶你去吃點好吃的,這季節可是吃菌子的季節哦。」
「我們這兒有什麼菌子?」木白有些茫然,大部分的菌菇都喜歡在溫暖潮濕的滇南生長,烏蒙山區卻海拔高,氣候寒涼,雖然地處蘑菇的主產地,但他還真沒見過什麼菌菇。
爾呷師兄神秘一笑:「不知道了吧,我們這兒有個大寶貝,叫羊肚菜,這菌特別嬌貴,別的菌子採摘後不碰亂下頭的根,來年還會長,但羊肚菜則不,它長不長得看心情。」
「但沒法子,這菌再嬌貴也得伺候著,誰讓人好吃呢,和雞湯搭配起來簡直是絕配,那味道香的,保管你離開了雲南還得想著這一口吃的。」
爾呷嘴巴一陣巴巴,看著木家兩兄弟口水都要流出來的表情頓時覺得成就感十足,他一拍胸口豪爽道:「你運氣好,為兄正好打聽到今年有人摘到了這羊肚菜,這不,帶你去飽口福咯!」
「師兄最棒啦!!!」木白立刻歡呼出來,被他牽著的木小文也有樣學樣地舉起了一隻爪爪跟著一起叫。
看來木文小小年紀開口就是馬屁的源頭終於找到了,很吃這一套的爾呷師兄笑著被兩個小師弟拉著向他早已定好的酒樓走去。
而就在同一時間,另一個人卻完全沒有心思品嘗美食。
作為芒布路的首府兼閱卷官,宋濂看著木白的試卷與他的答題紙沉默了許久,才在府承的輕聲詢問中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稿紙也是計入閱卷範圍內的?」
是的,在正式考試過程中稿紙雖然並不計入審閱項目,但是當考官對於考生的思路有異議時可以申請調閱稿紙,稿紙上的邏輯思維能力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參考項目,不過這是不能說的秘密喲!
這小傢伙在稿紙中侃侃而談,在答卷中卻是避重就輕,對於他這個同時看了兩個文件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答題人燒好了饕餮盛宴,卻就端給他了一盤白粥醬瓜。
雖也清淡可填飢,但怎麼看都意難平啊。
宋濂在木白的答卷上畫了一個圈,表示一審通過,遞給了府丞留底,自己則是將稿紙留下細細品味:「待到武試成績出來了一道公布吧。」
「呃……」府丞略一遲疑,見宋濂似乎將注意力轉回了文書,想了想還是將心頭疑慮說了出來,「下官正是因此來請教老爺呢,那個,這考生在文試結束後……還去考了武試。」
宋濂撫須讀卷的手一頓,差點將心愛的美髯扯斷。
一貫溫文儒雅的老者猛然抬頭,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
「下官是說,文試通過的這位考生木白還去參加了武試,而且也通過了,是武舉僅有的兩名錄取者之一。只是他年歲著實太小,加上文武都參考了似乎有些不合規矩。」府丞面上也露出了為難之色,「所以,老爺您看,咱們是將他全錄用還是擇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