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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原來是那麼會壓榨童工的存在嗎?這和傳說中不一樣啊!不是說人族是最愛護幼崽的種族嗎?
在他的印象中,人族是少數在孩子成年後也不會停止照顧的種族。
於旁的大部分族群來說,成年的孩子已經是潛在的競爭者了,就算不喊打喊殺,驅趕對方離開自己的領地也是非常正常的,唯有人族會在孩子成年後繼續照顧他們並且持續釋放庇佑之情,甚至還會照顧孩子的孩子。
這在不少妖族看來真的十分的不可思議,妖族是完全沒有同族精神的,植物動物類的妖族還好一些,像木白這類器物化形的妖族不以大欺小互相吞噬都是好的。
大家都是金屬器具,在彼此眼中可不就都是原材料嘛,木白還是運氣好的,他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同族,但不知道對方是發了善心還是看不上木小白的青銅材質,對方只是將鑲嵌在他身上的幾塊玻璃給薅走了。
但此舉可把木白噁心壞了。別看木小白現在造玻璃造得還算輕鬆,但他造的玻璃和劍身上的玻璃可不是一個東西,顏色、製造工藝、製造難度都不一樣。在他那個時代,那種玻璃可是比寶石更加名貴的裝飾器。
畢竟寶石挖挖就有,玻璃是什麼顏色什麼光澤可全靠運氣,在燒之前就連工匠都不知道今天能有什麼顏色。
而且玻璃的脆度高,加工難度大,鑲嵌保存以及之後的使用都是一道坎。在木白劍柄上安家落戶的那幾塊玻璃可是從裝配之後就沒碎過的幸運玻璃,而且還是極其稀有的孔雀藍玻璃,就這樣被人薅走了!!
啊!想到這件事他就生氣。別讓他找到那個老傢伙,否則他一定要薅掉對方五……不對,起碼十塊,再把對方揍一頓才行。
雖然木白對於自己突然增加的工作量有些意見,不過當他在回到位於鳳陽的皇宮,並且看到隨使者而來的整整一箱帶給朱標的文書之後心態立刻就平衡了。
他爹原來也是個悲慘的打工人,再一看老父親這習以為常大戰公文的模樣,木白頓時覺得比起老爹來說他還是很輕鬆的,幸福果然是對比出來的。
從對比中得到快樂的木小白立刻翹起了尾巴,他美滋滋地給老父親倒了杯茶,然後給人捏了捏肩。
見老父親受苦受難,作為兒子總要聊表一下心意不是?粗粗捏了一會兒,木白覺得心意已經差不多到了,就想著出去撒歡了。
「英兒!」朱標對兒子的敷衍態度並沒有什麼異議,他笑眯眯地表示洪武帝還給他帶了禮物,就在馬廄里,讓他去查收下。
禮物?馬廄?
木白的眼睛頓時一亮,立刻疾走而去——在皇宮裡是不允許奔跑的,就算鳳陽的皇宮只是個半成品,也有這一規定。
不過好在木白的腿雖然短,但擺動起來速度極快,加上鳳陽皇宮雖然在設計之初占地極光,但朱元璋放棄在此修建皇宮後為了不讓宮室看起來太像個豆腐渣工程進行了規模縮減,所以,他只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馬廄。
在那裡,他果然看到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
小馬肩寬腿長,雖然體型還沒有完全長成,但它寬廣的前胸以及平直背腰已經初露端倪,無論是略長卻整齊的鬃毛,還是有力甩動的長尾巴都能看出這是一匹又健康又活潑的小馬駒。
小馬駒十分警惕,木白這兒剛剛有動靜它就看了過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以及長長的睫毛簡直看得木白的心都要化了。
他自己是有馬的,當初入京時候傅友德就從雲南當地給他找了一匹矮腳馬。為了照顧兩兄弟的騎術,那匹馬性格溫順模樣可愛,一路陪著木家兄弟跋山涉水,堪稱勞苦功高。不過在抵達京城後,這匹馬就光榮退休了。
矮腳馬的最大優勢是耐力強且擅攀爬,在平原地區性能就有些不過關了,所以,小短腿就進入了下崗待業狀態,要等木文再長高一些後才能重新就業。
現在,小短腿就生活在大明皇宮的馬廄里,天天享受著馬中貴族般的飼料投餵。比起身旁血統出身高大上的各色寶馬,它甚至還時不時能夠得到木小文的親自投喂,感覺自己備受恩寵,小短腿的胃口也更好了。
不過小半年,小短腿就胖了一圈,無論是體型還是身高,都堪稱是整個馬廄最亮眼的馬。
但是就像男人不會嫌棄車多一樣,木小白也是不會嫌棄馬多噠!
「它叫什麼名字?是男孩還是女孩?」木白前進了兩步,站到了馬臉靠右側一點的位置。
馬匹的額頭正前方是一個視線盲區,如果站在這裡的話會讓馬匹產生不安。
馬本身是一種非常警惕而膽小的動物,十分容易受驚,而當這種容易受驚的動物是一匹三四百斤的龐然大物時,其能夠造成的傷害就十分可怕了。
所以,為了不讓本就不安的小馬產生壓力,木白非常貼心地站在了它的視線範圍內。
聽到木白的問話,原先在一旁整理馬草的皂衣少年立刻低下頭來恭敬答道:「陛下請殿下賜名,它是一匹小公馬,來自亦力把里,此前為了方便稱呼,馬倌們叫它小棗。」
這個名字顯然是源自於馬的背毛顏色。木白想了半天,沒能想出更好聽的名字,就表示繼續用小棗稱呼就好。
他看了眼正在打量自己的小棗馬,伸手在衣服口袋裡掏了掏,挖出了一小把炒黃豆遞到了小馬面前,友好道:「小棗,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