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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刀口一揚,鮮血噴濺,頭顱飛出。
黃祖,死!
孫策轉身,單腿跪地,佩劍插於地上,對凌寒抱拳道:「江東子弟,從此唯殿下之命是從!」
江東軍亦紛紛跪地:「唯殿下之命是從!」
孫策、孫權、黃蓋、程普……哪一個不是歷史上赫赫有名之輩。
凌寒深吸一口氣,道:「都起來吧。」
不遠處,劉表的大軍已將入口處幾乎清空。雙方的人馬彼此可見。
凌寒看向孫策:「本王知道,此刻你恨不得衝出去,與劉表廝殺一番。但本王希望你明白,如今決不是交戰的好時機,孫將軍也不會希望他的兒子,他的部下,全部葬送在此處。」
孫策縱然心有不甘,也知道長沙王所言有理。
他想起父親先前的囑託,抱拳恭敬道:「一切聽殿下吩咐。」
凌寒拿起玉璽,轉過身,朝外走。
背後,程普見狀急道:「敢問殿下欲如何行事?」
凌寒道:「本王會用這玉璽,去換荊州退兵。」
頓了頓,又道:「本王答應你們,日後必會給你們機會,兵發荊州。」
江東諸人愣愣地看著長沙王往外走,有些不知所措。
玉璽真能換得對方退兵嗎?對方難道不會拿了玉璽,抓了長沙王,再行進攻嗎?
他們將將才投入長沙王麾下,見長沙王原本的部下都無動於衷,只有一名白袍小將跟了出去,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得暗暗祈禱一切順利。
山外,劉表正要揮軍前進,便看見兩位少年緩緩走出。
一位清瘦俊俏,行走於前;一位高大英武,緊跟在後,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裹。
他們,便是這一次的變故所在嗎?
雙方的距離已經近得可以聽見對話了。
劉表的另一位得力部下,蔡瑁,舉起武器向前,質問道:「你是何人?莫非是江東派出來投降的麼?」
凌寒站定,道:「吾乃長沙王劉影。爾等身為漢臣,卻對本王刀劍相向,是想要造反嗎!」
劉表臉色大變,長沙王怎會出現在此處?
他是來救孫堅的?他是怎麼過來的?帶了多少人過來?我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
「大人。」
蔡瑁提醒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劉表猛然一驚,先是望了蔡瑁一眼,繼而回頭望了望自己的軍隊。
他雖心無漢室,只想安穩統領荊江九郡,卻素來以漢室宗親,仁義之師自居。
襲殺江東,那是積年仇怨。
長沙王這一年來的事跡,連三歲小兒都知道。
此刻,當麾下的士兵們得知,自己要進攻的敵人當中有長沙王之時,個個面露疑惑。
「大人,」蔡瑁小聲建議道:「誰知道他是不是長沙王,只要我們死咬他不是,那他就是個冒牌貨!」
劉表又望了長沙王一眼,只見他鎮定自若,分明獨面大軍,卻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後手。
劉表舉棋不定,高聲問道:「黃祖將軍呢?」
凌寒哼道:「黃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試圖擒拿本王。罪無可赦,已被正法!」
劉表又是一怔。
山裡的確聽不見廝殺聲了。難道這麼短的時間內,五千人馬就全軍覆沒了嗎?長沙王究竟帶了多少人?
劉表相信,眼下自己就算不承認長沙王的身份,可要是調動士兵進攻,士氣一定會受到影響。
當初長沙王可是以三千士兵就擊敗了五萬黑山軍。
江東雖然眼下人困馬乏,但也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
如若真打起來,自己未必能占得了什麼便宜。
可要是讓他就這麼退軍,非但沒能剿滅江東,反而賠上了心腹大將黃祖以及五千精兵,又實在是不能甘心。再者,如今已將江東徹底得罪,如果不能消滅,以後恐怕……
短短瞬間,劉表思慮良多。
「劉州牧。」
凌寒再次開口,劉表抬眼望去。
「本王知道,州牧大人只想庇佑荊江九郡,護一方安寧。襲殺江東,奪取玉璽,皆是受袁氏的指令。這件事,不止本王明白,江東如今也明白了。大人身為宗室,與本王不該是敵人。江東的敵人也只有一個。」
「不錯,本官的確是受袁紹所脅。」劉表眯了眯眼,沒想到長沙王竟知道這件事:「不過,本官又怎麼能知道,閣下此言是不是為了讓本官退軍,而想出來的權宜之策呢?」
劉表言語中決計不肯承認長沙王的身份,卻也沒有直接否認。
凌寒朝趙雲示意了一眼。
趙雲拿著包裹,往前行走數步,直至走至雙方的中央,才將包裹放在地上,轉身回到凌寒身旁。
凌寒說道:「此物,足見本王言和的誠意。」
劉表與蔡瑁狐疑地對視一眼。
蔡瑁警惕地走過去,生怕對面的白袍小將突然衝過來。
等到他捧起包裹時,忽而一愣,隨後快步跑回劉表身前。
打開包裹,劉表立時瞪大雙眼:「這是……玉璽!」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去看凌寒,長沙王怎會如此輕易地將玉璽交了出來!?
凌寒道:「州牧大人可用此物去向袁氏交差,索要損失。」
劉表十分不解,連稱呼都顧不得了:「此乃漢室之物,殿下為何願意贈給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