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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凌寒並沒有發覺,身旁的人有哪裡不對勁。
趙雲聽完以後,道:「如此說來,此人確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俊才。」
「不錯。」凌寒笑道:「他既能說出,想聽他的笛聲可隨時遣人過去,想來是願意跟隨於我了。」
趙雲只微微頷首,表示認可,便不再說什麼。
心中卻是思緒煩亂。
周公瑾這般出眾,卻願投身於師弟麾下,自己理當為師弟感到開心才是。
可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心中隱隱有一種失落感。
趙雲搖了搖頭,將這種不該存在的感覺驅逐出去。
三日以後,幾乎是同時,凌寒與陸康各自接到了探子的消息。
一隊足有數萬人的軍隊,打著「紀」字旗幟,直衝廬江而來。
陸康當即攜長孫陸尚,周瑜,以及兩位心腹將領,前往長沙王的居所商議對策。
褚玉苑正堂。
「殿下。」陸康憂心忡忡道:「此次前來的應當是袁術手下第一大將紀靈,此人不但統軍有方,更是勇猛異常,曾經三招擊殺一名黃巾頭目。」
「陸大人不必憂心。」凌寒笑道:「若論單打獨鬥,本王的師兄,必能輕鬆敗他。」
聞言,眾人紛紛向趙雲看去。長沙王顯然不會是信口開河的人,這句話的份量相當之重。
前幾日的酒宴上,趙雲亦做了介紹。
不過,當時凌寒只簡單地說了一句趙雲武藝高強,他們並沒有具體的概念。
陸康對於趙雲的印象,僅僅是一位英俊的青年。因為是殿下的師兄,故而同樣身份貴重。
顯然,白衣劍客的傳說,僅僅風靡於徐州。
在其他各州人的眼裡,擊敗五萬黑山軍的戰事裡,留下姓名的只有長沙王這個名號。
周瑜分析道:「袁術新據豫州,並不穩固,豫州必然需要留下士兵鎮守,他本人沒有親自前來也正是緣此。瑜以為,此次紀靈所率士兵,三至四萬便是極致,不可能再多。」
「再觀我方,殿下與郡守大人的兵馬,加起來有兩萬餘人。只要據城以守,紀靈即便帶了四萬精兵,也攻不下廬江。」
一旁,楊真道:「這麼說來,我們沒什麼可擔心的。只要那個叫紀靈的,見攻打廬江無望,撈不到好處,自然而然就會引兵退去了。」
周瑜搖頭道:「並非如此。殿下初來廬江,紀靈便率軍而來,袁術顯然就是衝著殿下來的。對方如此興師動眾,說不得還立了軍令狀。在這種情況下,即便討不到好,紀靈恐怕也不會輕易離去。」
凌寒頷首,完全認同周瑜的分析:「如此一來,我方雖能戰而勝之,卻也必將損失巨大。」
擊敗對方的兵馬,同時自己損失慘重,還撈不到什麼好處。
這種賠本的買賣,自然沒人想做。
凌寒看著地圖,提出自己的建議:「城西有一片樹林,或許我們可能讓一隊兵馬事先潛伏於此。當紀靈的大軍到來時並不動作,等到他們的輜重經過這裡,再率軍殺出,放火燒糧,必能讓他們軍心大亂。事成之後也可以借火勢退去。」
「殿下有所不知。」
周瑜耐心解釋道:「此處的樹林並不茂盛。藏上幾十人可以,想要藏數百上千人卻極難。對方經過樹林時必會小心行軍,若是人多了立刻就會被發現,人少了又做不到燒糧。」
凌寒道:「若是由本王當誘餌呢?」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唯有周瑜立刻聽懂了:「殿下是想再次施展誘敵之計嗎?」
楊真聽了大皺眉頭:「殿下,您當日在常山以誘敵之計大敗黑山軍,此事無人不知,那紀靈還會再上當嗎?」
陸康也是同樣的想法。他不明白,以長沙王的英明,為何會想要故技重施呢?
可是看周瑜的表情,似乎並不覺得這個計劃荒唐。
「正是因為上一次的誘敵之計無人不知。」凌寒解釋道:「所以本王這一次才能施展。」
他指著地圖上的某一處,道:「本王便率領十幾騎停在樹林的另一側。紀靈見到本王,定會瞬間想起常山之事,不敢率大軍殺來。但是,他也不可能不留意本王。即使想到伏兵,對方也會下意識地認為伏兵藏在本王的身後,可派幾個人在本王身後揚起塵土,進一步迷惑他們。如此一來,他們便會忽略掉真正的伏兵位置。」
楊真憂心道:「可要是紀靈直接下令放箭怎麼辦?」
「如果他見到本王便要滅口,那本王就只能落荒而逃了。」凌寒有些無奈:「弓箭手的射程是有限的,本王倒不會有事。不過那樣一來,紀靈只怕會更加提防,埋伏在樹林裡的士兵就凶多吉少了。」
以一千士兵的性命為代價,換一個可能大勝的機會。
若是賭贏了,那就可以讓許多士兵因此活下來;若是賭輸了,那一千人就是白白犧牲。
為難之際,凌寒不由看向了周瑜:「公瑾如何看?」
周瑜沉吟道:「紀靈此人勇猛有餘,機智不足,且為人自大。袁術帳下也儘是些鼠目寸光之輩。瑜以為,此計可行。」
凌寒便道:「這計策既是本王想的,伏兵自然也該由本王所出。」
他看向楊真:「你現在便去校場,只說有一項危險的任務,儘量找出自願執行此項計劃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