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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集體活動決賽的這一天,凌寒才再次來到校場。
士兵們羨慕地看著參與冠軍角逐的同僚,心裡暗暗想著,如果有下一次,自己一定要更努力一些,與夥伴們配合得更好一些。
最終,獲得冠軍的四支隊伍,去除重複的,一共有兩百零七人。
楊真、裴元紹、高覽三人,統籌安排授勳儀式。
趙雲則跟在凌寒身旁,時時保護。
「這枚少尉的勳章,謹代表著你為本王做出的貢獻,為軍隊做出的貢獻,為治下的子民做出的貢獻。希望你時時記住這一刻的榮耀,今後善待弱者,不畏強敵。真誠地對待自己的戰友,勇敢地保護身邊的百姓。今日,你以得到本王的授勳為榮,希望來日,本王能因為有你這樣一名將士而感到驕傲!」
他對每一位授勳的士兵這樣說道。
「謝殿下!」
儘管是重複了無數遍的話,可當長沙王親口對自己這樣說的時候,每一名士兵都從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熱血。
他們並不明白,獲得比賽的勝利究竟為殿下做出了怎樣的貢獻,但他們對此毫無疑問。自己想不通,純粹是因為自己的頭腦還不夠精明。
此時,凌寒並未預料到。
這些被他授勳的士兵,在日後的戰場上,無一不表現出了悍不畏死的決心與勇氣。
就在凌寒的校場熱熱鬧鬧舉辦集體活動的同時。
臧霸的軍中。
「你們聽說了嗎?東海那邊的士兵,他們每天得到的糧餉不但足夠自己和家人吃,還能夠餘下很多。」
「他們的主公是長沙王殿下啊。長沙王殿下如此仁愛,對待百姓都那麼好,更別說自己手底下的兵了。聽說那裡的士兵,待遇比士人也不差多少了,每五天就有一次休沐,什麼不用做也可以白拿糧食!」
「豈止是這個。最近他們還搞了個什麼集體活動,就是讓大家一起玩的,也是五天一次,同樣照發糧餉!要是玩得好還有額外的獎勵,據說會是殿下親自賞賜,還要封什麼軍銜哪。」
「軍銜是什麼?」
「好像就是比較小的軍官吧,跟百夫長差不多的意思。」
「啊?」
有人語氣中充滿了嫉妒:「他們這麼練軍,等以後上了戰場,肯定很快就死完了。」
「放屁!」立馬有人反駁道:「長沙王殿下才率領他們打了一場大勝仗呢,打的還是荊州的州牧大人,根本就沒死幾個人。」
「啊?荊州軍不是很厲害嗎?」
「那你也不看看長沙王殿下是什麼人?有幾個倒霉蛋死了,殿下還直接給他們的家人發了足夠吃上五年的糧食呢。」
「五年的糧食!?咱們才那麼一點兒啊……」
正討論得熱鬧,一名將官滿臉怒色:「你們在胡亂說些什麼?還不快去訓練!」
眾士兵立刻嚇得一鬨而散:「是。」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議論了,將官覺得十分不妙,匆匆將這件事稟報給自己的長官臧霸。
臧霸聽完以後,不置一詞,面色陰沉。
作為心腹,將官對臧霸無比忠誠:「都尉大人,再這麼下去,咱們的軍心就完了。那長沙王看起來不搶奪軍權,自己招募鄉勇,可他現如今做的事情,可比搶軍權還要過分。虧您當初還給長沙王獻上禮物,他可是根本沒安好心哪!」
這樣的道理,臧霸豈會不知。
他不得不震驚於長沙王的財力。五千士兵,竟能夠日日訓練,還額外分發獎勵。
還有什麼休沐日,在臧霸看來是件著實可笑的事情,長沙王卻堅持地做了下去。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長沙王實在是富得流油,錢已經沒地兒可花了。
再看看自己,手底下兩萬大軍,卻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臧霸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到最後甚至連帶著,對一手提拔自己上來的陶謙也恨上了。
如果陶謙沒有將徐州的財富全都給長沙王送了去,長沙王哪裡來的那麼多錢養兵?
自己跟著陶謙出生入死,打了無數的仗,立下汗馬功勞。可結果呢?
就因為對方生來是皇子嗎?
還有那些個士人。
就因為自己出身不行,所以即使如今能統領徐州大半兵馬,依舊被他們從心底里瞧不起。
再看看長沙王,一來到徐州,那群讀書人便爭相送禮。
臧霸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將官低聲道:「都尉大人,橫豎眼下州牧大人也不在,不如咱們……」
臧霸冷冷地瞥向自己的心腹:「我在這裡除了兩萬士兵,其他什麼都沒有。讓我造反,你想害死我嗎?」
「大人。」心腹提醒道:「您難道忘記了,虎賁中郎將袁術給您的信件了嗎?」
臧霸猛然一怔。
不錯,之前袁術的確暗中寫信,許以重利,想要拉攏他。
可他手握兵權,徐州的士人即使看不慣他,也不敢明著跟他過不去,他委實沒必要更換門楣,給袁術做手下。
現如今,卻是此一時彼一時了。
袁術是個講規矩的人,自己投身過去,照樣能夠統領兩萬精兵。
長沙王卻不一樣。他那完全破壞了規矩的軍中待遇,再這麼下去,自己恐怕很快就要變成光杆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