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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出逃,離得最近的是袁紹。曹操如果也真的對劉協有想法,那就只能如歷史上的一樣,派遣少量騎兵。
自己麾下的騎兵,採取的是最科學的練兵方式,配備的是最精良的裝備。
只要率三千精騎,即使是對上曹操最精銳的虎豹騎,同等數量,凌寒也擁有百分百的信心。
退一步講,即使曹操不顧一切,派出了大部隊去搶,自己哪怕不敵,三千精騎也足夠殺出一條路,是不會有性命之虞的。
於是,凌寒心裡有了決斷。
事不宜遲,他立刻派人去將北校場的趙雲也喊過來。
然後宣布道:「你們三人各選出一千名騎兵,明日一早,我們便向司隸出發。」
次日。
凌寒攜趙雲楊真裴元紹三人,以及三千精騎,往長安方向行軍。
高覽則由琅琊調回下邳,暫時總領徐州軍務。
郭嘉需要靜養,不過既然袁紹與董卓在激烈的交戰,那徐州就不會面臨太大的威脅。
從徐州往長安去,中間需要直接經過兗州與豫州,他們分別是曹操與袁術的地盤。
官道是走不得的。想要繞過官道,並且同時容納三千鐵騎通過,只有兩條路線。
一條走長陽道,經汝南郡的北方。
另一條則要越過汜水關,還要路經陳留郡。
汜水關,又名虎牢關,是呂布一夫當關,揚名立萬的地方。
然而,隨著董卓西遷長安,這個昔日重兵把守的關卡,已經逐漸變得荒無人煙。
凌寒選擇的便是這一條路。
汝南郡是袁術州府所在之地。
以袁術對自己的仇恨,一旦被他發現,自己帶著部分鐵騎有所行動,說不準會不管不顧地前來狙擊自己。
而陳留郡雖是兗州的西面門戶,南部卻罕有人跡,陳留太守張邈更是個朝三暮四之輩,即使發現了有軍隊經過,只要不是針對陳留郡,他也有很大的可能不聞不問。
又過了一日,一行人成功越過豫州的沛國,即將抵達陳留的邊界地區。
臨近日暮,士兵開始安營紮寨。凌寒找了個高處,環顧四周,對照地圖判斷眼下的位置。
楊真見殿下站在那兒遲遲不下來,眼瞅著晚膳都已經好了,不由上前道:「殿下?」
凌寒問道:「斥候回來了嗎?」
楊真扭頭望了一眼,回答道:「還沒有。殿下不是要他們往遠一些去嗎?」
「殿下,有什麼不對嗎?」
楊真有些不解,這兩天他們小心行軍,根本沒有碰到人,可以說是再幸運不過了。
凌寒卻認為,正是由於沒有碰到任何人,才顯得十分可疑。
縱然自己選的是偏僻的道路,可走了這麼遠,怎麼會連一個百姓都沒有遇見呢?
除非,是官府明確地下達了禁止出城的命令。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凌寒不再多想,打算先吃晚飯,其餘的等斥候回來了再說。
晚膳過後沒多久,幾名斥候依次返回。
「回殿下,我們並未看到軍隊活動的跡象。」
凌寒於是又問:「有沒有不許出城的禁令?」
「回殿下的話,我等分別去了兩個不同的縣城,城裡並沒有這樣的禁令。」
沒有禁令……
未碰到百姓,難道僅僅是巧合,或是運氣好麼?
凌寒之所以派斥候去打探有沒有禁令,是做著最壞的打算:即,曹操或者袁術,為了讓自己放心前行,特意撤去了自己行軍路上的士兵,防止自己畏葸不前。
禁止百姓出行,則是怕自己通過百姓發現蛛絲馬跡。
如果是這樣,那就意味著這是一場事先謀劃的劫殺。
趙雲與裴元紹看見斥候回來匯報消息,也圍湊過來。
趙雲出聲詢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凌寒遲疑了。
從目前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是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好像自己疏漏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楊真道:「殿下若是覺得不妥,咱們只管打道回府便是了。殿下逃出皇宮時,並沒有任何軍隊。如今的一切都是殿下自己打拼來的,就算不去,旁人又能說得了什麼?」
凌寒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早還要繼續趕路。」
沒有任何憑證,純粹是自己的一點多疑,就要帶大軍返回。
即使沒有任何人質疑,他自己都無法接受,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他在心裡分析道:就算真有哪路諸侯懷疑自己會帶兵接應劉協,也根本做不到在三千精騎的護衛下殺掉自己。
在三千精騎的護衛下殺掉自己,與擊敗三千精騎本身的難度是截然不同的。
即使曹操的軍隊傾巢而出,再加上對自己恨之入骨的袁術,這兩方聯起手來,凌寒以為,也很難捉到自己。
總不能他們大張旗鼓地一番行動,就只是為了滅掉自己的一支騎兵部隊吧。
真想要從三千精騎的護衛下滅掉自己,那差不多得董卓袁紹曹操袁術的騎兵,全部聯合起來,才能做得到。
這四者之間彼此敵對,要說聯合起來對付自己,未免太過天荒夜譚了。
縱觀歷史,多疑的君主實在不少見。
莫非自己這殿下做久了,也生出了多疑的性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