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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做飯嗎?」祁臨驚訝,都沒顧得上現在亂糟糟的頭髮。
她跟太宰交往以來,太宰不是在蹭跟他相熟的人的飯,或是直接來吃她的,就是乾脆買小賣部和便利店的,感覺就是有口吃的就行。
補充,有口吃的就行,但是在有選擇的時候像挑食的小鬼不吃青椒和胡蘿蔔,喜歡蟹肉罐頭。
至於太宰本人的廚藝,從安吾和中也不讓他進廚房,和「太宰君做出過硌牙的硬豆腐」的隻言片語,祁臨一直就默認太宰是個廚房殺手。
「你你你你放過廚房!」祁臨趕緊過去,「讓我來!」
祁臨原本以為太宰會十分樂意地答應,但沒想到的是太宰卻興致勃勃地道:「不要。你還沒真正吃過我做的飯吧,安心安心,不會有事的。」
被太宰推到廚房門口的祁臨扒著廚房邊緣:「……」
這個強調反而讓人很慌,她又換了一種策略:「那我來幫忙打下手!」
這回太宰沒有阻止,她重新回到了廚房裡。
說是打下手,更多的是她謹慎地盯著太宰的做飯步驟,反而打下手的活也沒怎麼幹。
祁臨覺得自己像個心驚膽戰的監工,就是那種怕人搞砸但又礙於對面是老闆的傻兒子又不得不盯緊了。
但其實,監工到現在,她根本沒有挑出太宰的錯誤。
「原來如此啊,我現在體會到那傢伙的感受了,」太宰在等待著湯煮沸時自言自語,「能被祁臨這麼緊張又全神貫注地看著,按照沒意思的步驟做下去也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那傢伙,是說誰……?」祁臨聽到了,在記憶里沒能搜索出對應的人來,有些迷茫。
她不是不認識其他的廚房殺手,但符合現在太宰的描述的,實在想不起來。
祁臨是不知道這段經歷的,這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他們交往後才會發生的做飯事件。
「是個貪心的人類,」太宰似乎不想多談這個人,又向她得意地炫耀道,「你看,我就說我做飯沒有問題的!」
「是了是了,你超棒。」祁臨按照平日的習慣去應和他。
但這讓她產生了割裂感。
祁臨在太宰背對她時,瞟了一眼鎖鏈放置的方向。
「一個人是無法殉情的~兩個人卻可以~」他哼著殉情歌把湯從鍋里盛出來,「祁臨祁臨,可以吃飯了。」
就像鎖住她,哪怕是鎖住託管的她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祁臨坐到飯桌前,嘗了一口:「感天動地,是正常的味道。」
太宰不滿:「就不能坦誠地誇誇我嘛?」
該說太宰是出奇地冷靜呢,還是因為知道祁臨沒處可去也不會放著他不管的有恃無恐呢,他像他們交往時那樣撒著嬌。
——「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是說只要她在這裡,其他都無所謂的意思嗎?
跟這麼說的太宰比起來,割裂感越來越嚴重。
祁臨只好誇他:「Delicious!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美味的食物!仿佛讓我看到了熱情的魔術師在夏威夷跳森巴舞!」
某個正在夏威夷曬日光浴的人打了個噴嚏:「這應該是祁臨在念我了。」
太宰將自己的勺子放到她的嘴邊:「誇我就可以了,不要夾帶其他人哦。」
啊,這也算夾帶私貨嗎?
不過祁臨沒說出來,顧慮著太宰現在的狀態,她眨眨眼,喝完了太宰遞過來的這一勺子湯。
總覺得太宰老喜歡投餵她的感覺,之前太宰好像並不經常這樣。
一頓飯吃得祁臨心不在焉。
不過好歹太宰做飯了,她主動說要去洗碗。
兩人份的碗筷其實也不多,洗起來很快。
——如果太宰不是掛在她身上的話。
「太宰?你要不去客廳看看電視玩玩手機??」祁臨誠摯建議道,潛台詞就是說他在這妨礙她行動。
又礙於可能她一個說錯話會點爆些什麼不該點的話題炸|彈,只好說得委婉了一點。
「我就這樣就可以了。」這個姿勢她看不到太宰的表情。
算了,就這樣吧。
祁臨打開了水龍頭。
「祁臨應該有很多想問我的吧,」祁臨沒想到他這時又接上了之前的話題,「為什麼不問?不好奇我知道的那些if發生了什麼,我又是怎麼知道的嗎?」
「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的,我相信太宰治的判斷。」她如此道。
無可否認地,她在安撫太宰。
「你就是在這種地方很會騙人,」太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根本不是相信我,是相信我的人設吧!」
不過口口聲聲控訴她是騙子,但還是好黏人,就好像被騙也離不開人的小可憐哦……呃,她在想什麼!她才是注意不要被太宰騙了!
「但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我相信又有什麼錯呢?」她平和地反問。
總算把碗洗完了!
「我全部都知道,」太宰突然答非所問,「因為我全都經歷過。」
祁臨:???
怎麼又爆新設定了,這裡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等著她?!
「說成經歷也不準確,但我全部都『感同身受』過一遍。」
祁臨本來想轉過身的,但是太宰的動作禁錮著她:「是什麼意思?」
「嗯,祁臨你應該知道科學思想實驗上那隻著名的『薛丁格的貓』吧?科學家將那只可憐的貓關進有50%概率會致死的箱子裡,在沒打開箱子前,這隻貓就處在有著死亡和不死的兩種可能性的疊加態里……哈哈,這個話題好像別的世界的我也跟你講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