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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下了心裡暗暗的不快,將這歸根於他對事態無法掌握全貌的關係。
他翻開手冊,祁臨剛出門,已經在上學的路上了。
嚴格來說,這是他們「交往」的第一天,那他也勉強早到那麼一點好了。
這麼想著的太宰對鏡子理理頭髮和繃帶,(自認為)狀態完美地出發了。
結果就是祁臨驚訝地看到太宰出現在她的上學路上。
這直接導致她先看了看太陽:「嗯,日出的方位是正常的。你長著太宰的臉,卻又出來得那麼早,你,是什麼人?太宰難道有雙胞胎兄弟!」
「那我是太宰的弟弟。」
不快的心情似乎伴隨著看到祁臨而消失不見了,但太宰暫時還沒意識到這一點,接上了祁臨的問話。
祁臨嘖嘖稱奇,她繞著太宰走了一圈:「原來如此,是雙胞胎的弟弟君啊,不愧是雙胞胎,我根本沒有看出來哪裡不一樣,那你哥哥呢,跑哪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輪班制的,一人上學一天,周五猜拳決定。」
這還順著雙胞胎設定走下去了,祁臨想了想:「啊,那我昨天跟你哥哥說好了交往,那你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太宰臉上的笑容放大:「哥哥的女友,那不就是我的女友嗎?」
祁臨被這個發言震懾了,她欲言又止:「……太宰,你停一下,這展開不對吧!是不能播出的問題發言!」
「是祁臨那副太陽從西方升起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對,我為什麼就不能起早,是為了你特意過來的誒。」
「我很感動?」祁臨不確定地道。
「你難道不該感動嗎?」太宰理所當然。
「好的,那我感動到熱淚盈眶了,」祁臨邊說邊從制服包里拿出了一個玩偶小熊掛飾,跟她包上掛著的一看就是同款不樣式,直接就給太宰的包上也扣了上去,「給,掛上了,你別拆下來啊。」
太宰伸手戳戳這個玩偶熊,掛飾一晃一晃的:「女生好像都喜歡在這種地方上下功夫誒,是會有蓋戳的感覺嗎?」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儀式感?」祁臨本人沒談過戀愛,說不明白,但反正她知道在這種細節上掛就對了。
「但這個熊看起來有點蠢蠢的。」太宰道。
「蠢也給我掛包上。」祁臨已經預想到了有這種回答,別了太宰一眼。
「我還沒說完,蠢得還挺可愛的,最關鍵的不是還是和祁臨的是一對的麼,我完全沒有異議,不要那麼心急,祁臨。」太宰玩先抑後揚很是熟練。
「祁臨,啊,太宰前輩也在,早上好,」敦好像因為在早晨還有點沒睡醒,「春困也是春天的一環呢,真想睡到自然醒……等等,太宰前輩?!比我還早、然後和祁臨在談笑風生的太宰前輩??」
敦也望了一眼太陽的方位。他明明記得昨天太宰和祁臨還在維持著你進我退,你追我跑的模式,怎麼今天兩人就和諧地站到了一起?
「你看,敦的反應跟我是一樣的。」
「那是因為他發現我們之間的氣場變了吧,是不是,敦君?」
觀察力敏銳的敦發現了剛被祁臨掛上去,明顯是一對的兩人書包上的玩偶熊掛飾。
他頓時覺得自己少看了好多集,腦門上全是問號:「我沒有穿越時空吧?不對,就算穿越了時空也……你們??」
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
祁臨的話,多半會給他一個電波的回答,至於太宰,他會認真回答這個本來就很奇怪!
這個可以入選武裝學生會新的不可思議之一了,絕對的!
少年的心中,在瘋狂吶喊著這件事。
*
「你是說,你懷疑太宰和祁臨是不是在一起了?」與謝野聽到這個反應倒是還好,「發展成這樣是有點快,但這個你直接問他們其中一個不就好了,這不比跟我們八卦更快,你跟祁臨還是同班同學。」
「在背後八卦已經很失禮了,萬一我猜想錯了、他們只是剛好關係變好了、又剛巧使用了同樣的掛件,只是誤會的話那不是那更失禮了嗎……」到現在還沉浸在不可思議當中的敦嘆了口氣。
「用不著那麼糾結,這有什麼失禮的。太宰,這件事是真的嗎?」亂步直接替敦問了。
貓在了活動室一個角落的太宰:「是真的喲,亂步前輩。」
「哇啊啊啊啊!太宰前輩你是什麼時候縮在那個地方的。」
「這個啊,從你跟與謝野前輩說話前,我就在這裡了。」
貓在角落一直不出聲的太宰,回答的時候也懶懶的,像貓百無聊賴地在甩自己的尾巴。
敦,認為自己要在太宰這裡社會性死亡了,陷入石化。
祁臨剛來,看到敦的石化狀態:「敦他怎麼了?」
「僵硬僵硬的。」賢治和祁臨一起過來的,他還上手戳戳敦。
與謝野:「可能是在面對人生中一定會遇到的事——接受並跟上日新月異飛速變化發展的現實,這種挑戰。」
「那是很重要的,敦在成長了!」祁臨點頭,放下心來。
然後她一眼就看到了窩在隱蔽角落的太宰,她走了過去:「太宰,你在這裡啊,你社團活動時間結束之後要去哪裡?」
「不知道,可能去入水。你要來嗎?」
「不要,要是把衣服弄濕了會很麻煩。那我在岸上看著好了,感覺以你的體質會自己飄浮起來,到時我可以給你拍照,」祁臨拿出髮夾,躍躍欲試,「要不要來夾頭髮,看到你的頭髮我手癢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