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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低調扯不上任何關係吧?
元始還真不清楚長乘後來的行蹤。
他只在紫霄宮聽道時見過此人,依稀記得此人相貌似乎不錯,好穿一襲紅衣,他不喜這般浮誇性子,倒是通天與長乘的關係還不錯。
話又說回來,通天那性格,與誰都能處得來。
武羅生怕他們懷疑自己是說假話,忙道:「正是如此,聽說長乘君終日待在蠃母山,閉門不出,誰也不肯見。」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容澤微微眯起眼。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張揚炫耀的人突然改了性子變得低調內斂,這其中鐵定有鬼。
他決定到蠃母山一探究竟。
***
如果說耿山是水晶之山,那麼蠃母山就是玉石之山,山下遍布青石,據說切開后里面全是美玉。
但這山有個很奇怪的地方:全山上下不見一條河流,連口井都沒有。
最近的河流,是距離蠃母山二百里開外的流沙河。
都說水乃萬物之源,水潤萬物,利澤千秋。
蠃母山好歹也算洪荒名山,否則由九德之氣凝聚而成的長乘也不會選擇在此棲居。但全山竟不見一條河流,這就叫人匪夷所思。
莫非……與第十個封印點有關?
懷著疑惑,容澤一行人來到蠃母山下。
結果還沒走到山門,他們就被人攔下。
對方聲稱此地乃私人地盤,沒有主人允許,不許任何人入內。
容澤還沒表示,悟空一聽急了,嚷嚷道:「我等奉天庭之命前來查案,看誰敢攔?」
在他的字典里,沒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聽到是天庭來人,守衛有些遲疑,語氣要比方才軟了不少,但還是沒有立刻答應,只說會回稟山神,由他定奪。
「這長乘好大的威風,連聖人和天庭的面子都不肯給。」飛翼與容澤竊竊私語,「莫非這蠃母山又是一個發鳩宮?」
當初他們在發鳩宮外有過同樣的遭遇,後來才知原來是狂化肥遺霸占了精衛的地盤。
容澤也不清楚,只道:「且等等看吧。」
如果真是舊事重演,他反而要慶幸,因為這很有可能代表蠃母山與第十個封印點有關!
***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在空曠的地下空間裡顯得格外明顯。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來人手中的油燈閃著微光,然而光芒太弱,沒帶來任何暖意和光明,反而襯得周圍環境更加陰冷可怖。
空氣中有濃郁的腐朽的氣息,或許是因為此地長久不通風所致。
與平時相比,這步伐顯得有幾分慌亂,很快,黑暗中就傳來幽幽的嗓音:「何事如此驚慌?」
「稟山神,元始天尊與天庭的人就在外面,說想見您。」
「元始?他來做什麼?」
「小的不知。」
半晌才傳來一聲嘆息:「他既來了,你就好好招待他便是。」
「可是山神,那畢竟是聖人,您若不親自出面……」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咆哮聲打斷:「出面?你讓我這副模樣如何出面?滾!」
「啪嗒。」油燈落地,僅有的一點微光閃了兩下,迅速熄滅。
男人告著饒,當真將圓滾滾的身體縮成一個球,「滾」了出去。
頃刻,地下空間又恢復以往的安靜,唯有微弱的喘氣聲,預示這裡還有活人。
***
容澤遠遠看到一個身材圓潤的男人朝他們走來,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他看了元始一眼,小聲道:「不是說長乘神長相艷麗……」
元始輕輕擰眉,搖頭道:「這不是長乘。」
胖男人自稱是長乘的管家,長乘在閉關,不方便出面,便由他來接待貴客。
又是一個不方便接見,這個套路,似乎有些熟悉啊……
容澤眉梢微挑,與元始對視一眼。
容澤笑呵呵地問:「不知長乘君何時才能出關?」
胖管家為難道:「這小的也說不好,或許三五年,或許三五十年,又或許三五百年。不知太子殿下所為何事,小的可轉告主人。」
聽他這麼說,容澤愈發懷疑其中有鬼,皮笑肉不笑道:「橫豎本太子也沒其他事,既然長乘君出關不定,那就在這裡等他好了。」
「啊?」胖管家愣了一下,他原想著讓他們知難而退,沒想到對方反倒要藉機留下,萬一……
「怎麼,不歡迎嗎?」容澤挑了挑眉。
「當然歡迎!」管家打了個寒顫,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恭敬道,「諸位請隨我來。」
蠃母山景致不錯,雖然不見河流,但沿路植被繁茂,鬱鬱蔥蔥,與容澤想像中的乾旱場景全然不同。
容澤忍不住問:「管家,蠃母山經常下雨嗎?」
管家現在就怕他們問起長乘之事,巴不得他們提起其他話題,聞言忙道:「不算頻繁,一個月里,少則兩三天,多則八|九天會落雨。」
「哦。」容澤神色不變,又轉移話題,「聽說你們蠃母山盛產玉石,山里隨便撿一塊石頭,切開后里面都有美玉,這是真的嗎?」
管家見他問的都是些風土習俗,表情愈發放鬆下來,與有榮焉道:「那可不?咱們蠃母山出產的玉石又多又好,放眼全洪荒,沒有哪裡的玉石比得過這裡。當年修建天宮時,還專門從咱們這運送玉石做凌霄寶殿前的玉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