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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
容澤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仿佛好像似乎……飛翼他們有個任務,就是護衛自己的安全。
只不過他們這一路也沒遇到什麼危險,就連他本人也給忘了。
昨晚獸潮襲城,飛翼他們本該是留下來保護容澤的,然而他們卻先一步離開。這導致容澤在發現小小白不見後,無人可尋,只得隻身去尋找愛寵。
從這點來說,飛翼他們的確是有做的不妥之處。但是在昨晚那種情況下,這些初出茅廬又熱血沸騰的少年郎,一時被建功立業的熱情沖昏頭腦,有所差錯也可以理解。
容澤倒是有心為他們求情,但轉念一想,元始恐怕不會接受這種藉口。
他沉吟片刻,道:「如若他們可以戴罪立功,天尊能否免除他們的懲罰?」
「哦?說來聽聽。」元始依然沒什麼表情。
容澤小心組織語言:「我懷疑,昨晚小小白的失蹤,可能另有隱情。」
這並非他信口拈來,而是有真憑實據。
他攤開手掌,出現一縷發黃的毛髮。
「這是小小白身上的毛。」提到愛寵,容澤的神色變得嚴肅,「這似乎被什麼染上顏色,無法洗乾淨,只能剪掉。」
元始輕輕抬手,那縷毛髮便自動飄到他面前,他聞了聞,瞳孔一縮:「這是種能讓人陷入沉睡的藥水。」
兩人對視一眼。
「好,本尊答應你,」元始又恢復慣常的冷靜,「若是能揪出幕後之人,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
偌大的後院,此刻已被十多名年輕的弟子占據。
每個人都有各自負責的區域,貓腰低頭,好像在尋找什麼。
半晌,陸續有人匯報:
「甲二區沒有異常。」
「丙四區一切正常。」
……
眼看著整個後院都要被搜了個底朝天,卻毫無線索,容澤微微皺起眉:難道他的猜測是錯的?
他仔細梳理昨天小小白失蹤前後的事,初步斷定,愛寵並非自己走丟,而是在後院玩耍時被人故意掠走。
可惜的是,小小白還太小,容澤無法與它正常交流,問出昨天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
偏偏元始現在是准聖修為,也沒辦法溯源時間,查明真相。
於是只好採用最原始的辦法:人|肉搜查。
就在容澤以為事情要陷入死胡同時,某個在「丁三區」搜查的弟子發出驚喜的聲音:「我這裡好像有點奇怪!」
他的發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人想上前看熱鬧,卻被飛翼用鳳凰真火糊了一臉。
「都站在原地別動,要是破壞了現場誰負責?」飛翼兇巴巴道。
容澤聞言,不由面露微笑,對他豎起大拇指。
「咳。」飛翼頗不自在地別開臉。
他知道,是容澤在元始面前替他們說話,給給他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可真因為如此,叫他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容澤。
容澤很快就來到丁三區,在那名弟子的指點下,看到一撮已經碎成渣的點心沫子。
這點心明顯掉落有段時間了,上面爬滿了螞蟻,但又不至於被螞蟻分食完畢,很有可能掉落的時間就在這一兩天。
見容澤對著這點心殘渣發呆,飛翼忍不住問:「有問題嗎?」
容澤抿了抿唇:「把小小白抱過來。」
因為擔心小傢伙會搗亂,小小白被留在容澤房間裡。為了讓它安心,飛翼還忍痛貢獻了自己的一根羽毛。
見到主人,小小白很激動,連羽毛都不玩了,張開前爪就要撲到容澤懷裡。
容澤穩穩接住它,隨後把它的小腦袋往點心殘渣上一按。
「容澤,你——」飛翼目瞪口呆。
且不說這點心來路不明,那上面可是爬滿了螞蟻,要是小小白真吃了怎麼辦?
想到某種不好的畫面,飛翼胃裡一陣翻滾。
不等飛翼制止,容澤已經托住小小白的腦袋,沒讓它更進一步與點心親密接觸。
「寶貝,你有興趣嗎?」容澤問。
小小白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心情:它不感興趣地扭過頭,又開始玩那根火紅的羽毛。
容澤若有所思地點頭:「看來我猜得沒錯,飛翼,你們最好把這片區域都仔細搜查一下,看有沒有遺漏。」
飛翼點頭,又忍不住道:「但我還是不明白——」
容澤早就猜到飛翼想知道什麼,並不打算賣關子,解釋道:「小小白這孩子……咳,比較好吃,但凡有吃的,都想嘗嘗鮮。」
「所以……」飛翼似乎明白了什麼。
容澤點點頭,目光肅然:「所以,它這次居然一反常態,連嘗都不肯嘗,我不認為這是螞蟻的原因。」
除了極少部分像飛翼這樣出身高貴的講究人,大部分獸類在飢餓的情況下,並不抗拒螞蟻,頂多是覺得它們不抵餓。
頓了頓,容澤又嚴肅道:「所以我認為,在此之前,小小白應該已經品嘗過這種點心,而且覺得它並不好吃,所以只啃了一口就吐掉。」
「這就是為什麼這裡會有殘餘的點心渣。」
……
有了具體的範圍,搜索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沒多久,有人在距離點心渣子幾步外的矮從里找到半枚腳印。
也算他們幸運,昨天下午下過一場急雨,泥土尚未乾透,腳印上還留下清晰的水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