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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澤腳步一頓,泰鴻不解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元始也疑惑地看了過來。
「噓。」容澤在唇前豎起食指,隨即眉尖微微蹙起,「我怎麼感覺……這麼安靜呢?」
泰鴻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容澤這麼快就察覺到問題所在。
如果說他最初對這位突然回歸的太子殿下還抱有幾分懷疑和審視的態度,那麼現在,他心中的最後一絲不敬也隨之消散。
他畢恭畢敬道:「殿下進去看看就明白了。」
石屋外圍了一圈守衛,可見天庭對這次的事故有多麼緊張。再次驗證身份後,他們終於被允許進入石屋。
容澤正要踏入,感到肩膀一沉,扭頭一看,上頭搭著元始的手。
「天尊?」他不明所以。
元始平靜道:「你跟在本尊后頭。」
他笑得山明水淨,用力點了下頭,道:「好。」
等進了屋,容澤才明白泰鴻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些被混沌之氣感染了的守衛看起來神志清醒,外表與常人無異。見他們靠近,沒表現出狂化的跡象,也沒有大喊大叫,只是警惕地盯著他們。
容澤挑眉,立刻明白過來,問:「是進化了?」
進化後的狂化獸,保留有一定神志,因此比一般狂化獸更難對付。
泰鴻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容澤幾乎要說不出話來,進化獸出現的機率不大,很少會出現眼前這種所有人都進化的情況。
元始目光沉沉,突然出手攻擊其中一名守衛。
此人被激怒,他四肢被捆仙索所縛無法動彈,便張開嘴,口中噴出一朵帶著黑氣的火焰。
「好濃厚的混沌力量。」容澤驚道。
通常來說,狂化程度越深,法術中所蘊含的混沌之力就越濃,直到最後道法完全被混沌取代,距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可這些守衛應該才狂化沒幾天,不應該這麼快就發展到這種程度啊。
容澤忍不住問出口。
泰鴻面露憂色,苦笑道:「正是如此。這些兄弟從發現狂化到現在,也不過才四五天,但他們的狀態,已經同那些狂化了一兩個月的異獸差不多。」
從泰鴻口中,容澤得知事故當日更具體的情況。
這些守衛是幾天前被發現不對勁的,他們都是同一巡邏隊的守衛,某次出勤巡邏時突然集體發瘋攻擊不周山,最後是被另外一隊巡邏兵發現攔下。
集體性狂化?
容澤與元始對視一眼,問:「能帶我去看看他們之前休息的地方嗎?」
在為狂化巡邏兵進行淨化以後,容澤一行人又來到他們的住所探查情況。
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天庭便下令封鎖此處,把里里外外都檢查一遍,為防止沾染上混沌之氣,能燒的東西都燒了,除了一所空房子,沒什麼剩下的。
他們一無所獲。
這回不等容澤開口,泰鴻主動道:「殿下,屬下帶你們去他們出事的地方看看。」
發生襲擊事件的地點同樣也被封鎖,嚴加看守,以防再出意外。
在泰鴻的指點下,容澤也看到那處被狂化巡邏兵攻擊的山體,所幸裂口不算很大,被重新加固過,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容澤一看這情形,便知道這裡的一草一木定也是被徹底翻找過,恐怕也找不出異常。
「泰鴻兄弟,你能帶我們沿他們巡邏的路線走一趟嗎?」容澤沉吟片刻後問道。
他想,既然出問題的不是他們的住所,也不是事故發生地點,那麼他們會不會是巡邏路上出的問題?
泰鴻對那些巡邏兵的巡邏路線也不大熟悉,專門找來巡邏隊隊長帶路。孰料對方一聽他們的來意,立刻搖頭道:「帶你們去沿路走一趟可以,但恐怕不會有什麼收穫。」
「為什麼?」容澤不解。
隊長:「因為那都是常規路線,不止是他們,每天還有好幾批巡邏隊都往那裡去,但那些人都沒出事。」
「會不會是他們在巡邏途中偏離了路線?」泰鴻問。
「這就不清楚。」隊長攤手,「走吧,太陽快落山了,趁著天還沒黑,咱們速去速回。」
金烏西斜,倦鳥歸林,在夕陽的映照下,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籠上一層朦朧的毛邊。
正如巡邏隊隊長所說,這條巡邏路線是條常規性路線,連支路都特別少,如果說他們真的是巡邏途中出了問題,很難瞞得過別人。
難道線索就這樣斷了?
容澤擰著眉,揉著太陽穴,無奈地想。
天黑之前,他們沿著巡邏路線走了一遍,未發現任何異常。
容澤不肯死心,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又拉著元始沿路探索。
這回他特別留意兩邊的景象,一寸一寸地摸索過去,連一道縫都不放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發現了某處異常!
那是一個約有成年男性拳頭大小的洞,洞口正好開在山壁的根部,正好被一叢雜草擋住,如果不容澤一個一個扒拉過去,恐怕誰也不會注意。
這個洞說不清到底有多深,裡面黑黢黢的,像怪獸的眼睛。
元始用手摸了摸洞口,語氣沉了下來:「此洞定是新近出現。」
容澤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問:「跟那些巡邏兵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