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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了。
黃龍:O_O
元始:「……」
元始冷靜道:「本尊帶他去歇息。」
「好、好的!」黃龍立刻掉頭就走。
他感覺自己需要去吹吹風,靜一靜。
酒酣肝膽處,眾人多少都醉了,沒多少人發現宴席上少了兩個人。元始抱著容澤回到太子宮,沒驚動一人。
元始還是第一次步入太子宮容澤的臥室,但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
他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容澤仍保持著當初在綴玉峰時的生活習慣,起居儘量簡樸,屋內色調素淨淡雅,與元始的喜好不謀而合。
他的目光不由落在角落裡那張大床上。
儘管成了凡人眼中的「仙」,但容澤還是習慣按時按點睡上一覺,總感覺這樣會更有精神。
瑤池得知兒子的習慣,特意命彩雲仙子挑選出最柔軟最蓬鬆的雲彩,為他縫製了枕頭被褥,將整張床布置得舒舒服服,像大朵的棉花糖。
元始盯著那張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雲床,目光深深。
這時,容澤輕輕哼了哼,在元始懷中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眼角眉梢透著以往少見的風情,像被細雨打濕的杏花。
他似乎還沒搞清楚情況,瞪著無辜而清潤的雙眼看著他,目光盈盈水水,隔了遙遙天河和漫天星光。
元始呼吸一滯。
兩人目光糾纏在一起,誰也沒力氣移開。
半晌,容澤甜甜一笑,梨渦盛滿蜜意。
「天尊,」他的嗓音如海妖般有蠱惑人心的力量,指尖點了點他的雙唇,眼絲亂飛,「想試一試我的雲床嗎?」
轟然一聲巨響,堪比渡劫時的驚雷聲在元始耳邊炸開。
他艱澀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嗓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嘶啞:「你說什麼?」
容澤不再言語,傾身覆了上來,微醺的氣息更加濃烈,眸中的火似要將空氣點燃。
元始自詡強大的定力瞬間淪陷。
纏綿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兩顆腦袋不分彼此。
交換著甜蜜而醉人的呼吸。
鬢邊的烏髮被汗水打濕,遮住了迷離的雙眼。
蹂碎的桃花汁灑了一身。
一切像是場旖旎的夢,但願它永遠不醒。
***
小飯館開張後,容澤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這裡。
他的飯店採取的是預約制,提前預定才能吃飯,即便這樣,預約已經排到了半年後。
可見那句「洪荒第一廚」的威力。
經營之餘,容澤也不忘關心洪荒局勢。
眼下九個封印點已被天庭與三教嚴加管控,針對狂化的預防藥物也普及開來,相信假以時日,困擾洪荒多日的獸潮將會徹底得到解決。
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
至少表面看是如此。
這日,容澤研究出了一樣新菜式,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昊天瑤池,興沖沖地來到凌霄寶殿。
他正好在殿門口碰到楊戩,正想打招呼,卻覷見他面沉如水,額間還縈繞著一絲陰霾。
這是怎麼了?
他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等進了寶殿,他愈發覺得氣氛不大對勁。
來往仙侍腳步匆匆,皆是大氣也不敢出的模樣,空氣像是被膠水黏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議事廳外,昊天的貼身近侍方儀見到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別進去。
容澤也被這緊張的氣氛感染,壓低聲音問:「發生什麼事了?」
方儀臉色凝重,言簡意賅地解釋說,半日前,派往洪荒各地鎮壓獸潮的大軍都在同一時間受到獸潮的劇烈攻擊,我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嚴重。
容澤駭然:「同一時間攻擊?」
這也太奇怪了。
方儀點點頭,指了指議事廳:「天帝天后正與眾仙家緊急商討此事。」
說話間,議事廳大門從裡面打開,眾仙魚貫而出,顯然會議已經結束。
容澤連新菜也顧不上了,快步跑入議事廳,見昊天瑤池的表情,便知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
「是封印點出問題了?」他問。
昊天按了按太陽穴,神色透出一絲疲倦:「問題就在這裡,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封印點並無異樣。」
就連破壞程度最嚴重的的西方極點都已被修復——西方二聖雖藏著小心思,但他們也知道,如果混沌控制洪荒,最終倒霉的還是自己。
已知狂化獸的狂化與混沌有關,而混沌又是從封印點逸散而出,如果不是封印點出問題,又會是哪裡?
直到回到飯館,容澤依然沒想明白這件事。
「嗷嗚!」一團雪白的毛球朝他撲了過來,是從崑崙山接來的胐胐獸。
容澤卻無心與它玩鬧,只胡亂擼了幾把它的腦袋毛。
小小白很是不滿,在他腳邊來回徘徊,還用爪子撲騰他的衣角。
很快,它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拎起後頸,四肢騰空亂撲,掙扎無門,只好用水汪汪的豆豆眼盯著來人,試圖發射可愛光波。
然而元始卻絲毫不為所動,廣袖一揮,一團雲把它從頭到腳緊緊包裹住,送離了此地。
這段日子以來,元始以「教導悟空」為由留在天庭,就住在太子宮,與容澤同進同出。外人倒也沒懷疑他們的關係,只說元始聖人對徒弟真好,與太子的關係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