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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先破案吧。
人們以為沒個兩小時估計是走不了了,可僅僅在半個多小時後,案子居然就被人破了,還是個女高中生!這樣出乎意料的組合甚至比案子本身更來得吸引人。
「這年頭的小學生都那麼厲害的嗎?」五條悟嘖嘖稱奇。
「什么小學生?犯人不是那個和我拍照的女生找到的嗎?」熊貓奇怪地問,由於沒有就近去案發現場觀察,也沒有興趣摻和普通人的命案,他和那些普通人一樣不知具體情形。
「鰹魚乾。」
「咦??狗卷你說是小學生找到的?!」熊貓大驚。
「小聲一點啊潘達!很明顯了好不好,你看那個女生,剛剛根本就是失去意識了,不是她在說話。」禪院真希說。
熊貓探頭一瞧,發現那個叫做鈴木園子的女生雖然坐得正,實則正呼呼大睡,「還真是,不過就沒人發現不對嗎?」
「那小孩一看就是個老手了,況且比起承認超出常識範圍的東西,人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太宰治說。
看起來是個小偵探呢,擁有遠比許多成年人出眾的洞察力和分析力,這樣的才能就算是放到他過去的世界也是出類拔萃的。
不過在咒術師的眼中,像這樣普通人的現場命案,通常並不需要這種才能,即便是沒有咒力的禪院真希,也通過她特質的、可以看到咒靈的眼鏡猜到了兇手——一大坨外形噁心的咒靈就在犯人身上趴著呢。
犯人正是被警方一開始排除的餐廳幫廚,此刻他已經承認了罪行,像是壓抑到了臨界點終於爆發,原本還顯清秀的面容變得猙獰無比。
「……她該死!誰讓她水性楊花!我那麼愛她,為她付出那麼多,她卻還不滿足!既然如此,那就死掉好了!只要死了,就永遠不會背叛我!永遠聽話!我要她死在我們初遇的地方,讓所有人見證她是屬於我的——」
「砰。」一聲清脆的聲響。
年輕男人頭頂的燈泡突然碎了,他醜陋猙獰的面容也隨之定格,下一刻,他毫無預兆地摔倒在地,一旁的警員怔愣後上前一探,卻發現他只是昏過去了。
目暮十三一愣,下意識地往客人的位置看去,就見白髮男人維持著彈手指的動作,緊接著略略揮手,仿佛在跟他打招呼似的。
所以……目暮十三望了眼地上的碎玻璃,剛剛果然發生了點什麼吧。
五條悟輕描淡寫地消滅了那隻吸收了兇手無數負面情緒、卻還沒來得及進化的咒靈,唏噓道:「果然愛情是最扭曲的詛咒啊。」
太宰治戳著面前的布丁,突然笑道:「我倒覺得他說的挺對的啊,我最大的理想可是找一個心儀的對象和我一起殉情呢~」
五條悟面無表情看他一眼,他能看得出這是這小鬼故意想激怒自己所說的話,所以他到底又在鬧什麼脾氣?
隨即他拍了拍手,對著不約而同朝自己看過來的學生說道:「現場教學~作為咒術師,老師再次強調,你們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不能只看到世界悲傷的一面,不利於青少年成長哦。」
太宰治:「……」
還真是認真負責。
眾人:「……」
你這話真的是對我們說的嗎。
西餐廳解除封鎖,滯留的客人們也陸續離開。
「好了,聚餐結束,老師就不送你們回學校了,走了~」西餐廳外,五條悟跟學生們打了聲招呼,就領著太宰治走上了華燈初上的街道。
學生們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不約而同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這個時間點還處於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有不少行人,人們看不見咒靈,若不注意免不了會碰到太宰治。
一開始太宰治還會繞開他們,沒過多久,五條悟就把太宰治趕到了行人道內側,自己擋在外面。
「嗯……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啊。」熊貓摩挲著肥嘟嘟的下巴,陷入了沉思,「這不會是什麼奇怪關係的開端吧。」
狗卷棘:「鮭魚。」
禪院真希:「……」
能有什麼奇怪關係,就算再像人類,那也不過是個咒靈而已。
第7章 浮世繪町。
一個人類於妖怪共存的城市,也是一座不存在於太宰治記憶中的城市。
太宰治懶懶地打著哈欠,坐在列車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他一大早就被五條悟拎起,穿戴整齊後又被提出家門。
列車上是不分時段的擁擠,而五條悟一人買了兩個座位,被很多人用著好奇的視線打量。
因身量過高而被迫擠在位置上的某白毛教師怎麼坐都不舒服,他抓了抓頭髮,喝著熱咖啡,「哎呀,腿都不知道放哪裡,現在座位設計也太偷懶了吧。」
此「凡言凡語」又引來旁邊陌生男女無語的注視,視線在某人交叉坐著的長腿上轉了一圈,最後既羨又妒地移開目光。
太宰治曬著太陽,暖洋洋的感覺過於舒適,他眯著眼昏昏欲睡,把整個人都縮在了椅子上。
「你可以站著呀,把座位留給其他更需要的人~」他的聲音也像是被陽光曬過似的,透著股午後才會有的慵懶。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言之有理呢。」說著,他一把提起太宰治放到座位外,用腿攔著人不讓他進去,「你這位置還是留出來給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