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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殺氣能凝固成實體,恐怕藤井冰葉和五條悟已經被捅了不知道多少個對穿,可在場真情實感地在害怕的可能也就藤井冰葉一個人。
「嘻嘻嘻,不用改日,王子今日就宰了你們。」金髮殺手轉著手裡的匕首嬉笑道。
「哈?」五條悟單手插兜,從鼻腔洩出一道倍感荒謬的輕蔑笑聲,「有本事你來啊。」
斯庫瓦羅壓低眼眉,冰涼銳利的眼神從在極深眉骨的襯托下顯得相當不好惹,他突然收回了劍,朝著一旁殺氣四溢的金髮殺手冷冷道:「走了。」
金髮殺手冷冷掃了眼阻止他的同伴。
「老子才是這次行動的隊長。」斯庫瓦羅擰著眉毛,表情兇狠地說。
「……切。」貝爾菲戈爾收回了兵器。隨即兩人速度極快地如來時一般後退消失,一絲聲響也無。
沒過多久,身後傳來汽車的飛馳的聲響,是土御門家的人趕到了。藤井冰葉嚇軟了腿,在看到自己家族的人後差點沒哭出來。
「哎呀這麼湊巧。」太宰治在臂彎里道,「五條老師,你說我們是不是正巧被人利用了?」
五條悟看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太宰治眯起半邊眼睛,「你未婚妻的家族可真不省心呀~」
「我哪來的未婚妻!」
五條悟又沒真打算上門當人家女婿,對這種事興致缺缺,但被太宰治這麼提了一句,也微妙地覺得事情不太對。
但不管是真巧還是被算得巧,敢把歪腦筋動到他頭上的目前就沒有人好過。
原本土御門家的人還在想要怎麼留下五條悟了解一下內情,誰知道對方居然極為配合重新跟他們上了車,打道回府。
出門還沒四十分鐘又重新走進土御門家大門,五條悟瞥了眼走在他身邊的太宰治,壓低聲音問他,「你什麼意思?」
太宰治反問:「你覺得是藤井冰葉惹上了黑手黨,還是土御門惹上了黑手黨?」
五條悟對黑手黨並無了解,平時管咒靈的事都夠忙了,哪有空顧及這些有的沒的。於是伸手敲了下太宰的腦袋,淡淡道:「直接說答案。」
「五條老師對我怎麼老是這麼凶,有漂亮的未婚妻就開始了不起了。」太宰治裝模作樣地感嘆,在對方瀕臨爆發之際才扯上正題,「藤井冰葉有問題哦,他是故意要跟著我們出來的。」
五條悟眉頭一挑,省去了時間詢問其中的門道,選擇直接相信太宰治的判斷,面上不動聲色,「他怎麼知道那些殺手會什麼時候動手?」
太宰治勾起嘴角,聳了聳肩,「是呀,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又來了。
又是做出這麼一副讓人看不穿的模樣。
五條悟眯起眼,不禁伸手硬扯了把太宰的臉,在看到對方吃痛的表情後滿意收回手。
「小孩子就該有個小孩子的樣子。」
太宰治無語的摸了摸被扯疼的臉,仰起頭看向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男人。
——完全和十年後不一樣嘛。
他不自覺地想。
現在的五條悟的惡劣程度幾乎和他不相上下,哪裡有那個男人對他親厚又寬容的態度。
太宰治難得萌生了一絲好奇,停駐腳步,看著五條悟獨自走入和室內的背影。
這究竟十年間得發生什麼,才能讓這麼孩子氣的五條老師完成這麼一次這樣的驚天巨變啊……
他們一車人遇襲,目標卻是藤井冰葉,五條悟很給面子地複述了當時的場景後就準備告辭,而這一次土御門也沒打算留人。
大家族總是要面子,尤其是在准未來女婿面前。五條悟的力量讓人嚮往又讓人畏懼,自持身份的他們想要利用卻不肯拉下臉面直接承認,自然是更不想在五條悟面前出糗。
五條悟對這群老爺子們的心理活動把握得清清楚楚,心中即好笑又譏諷,都說卸磨殺驢,像這種磨都還沒卸就想殺的可真是活久見了。
但他也無意計較那麼多,反正他所作所為從來都不是為了他們。
「怎麼回事?是誰幹的?!」
突然,不遠處慌亂的叫聲和婦人突然爆發出的哭喊聲連成一片,和室內的長輩們沉著臉站起身,拉開門厲聲呵斥道:「成何體統!」
原本安靜有序的庭院內一瞬間變得亂糟糟的,坐在大樹下等候的太宰治睜開眼,鳶色的眼睛內一絲光亮也無。
而土御門家嫡系、未來繼承人所在的小院已經亂得不成樣。
——土御門陽太被殺死在自己的房間內,死狀極慘,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而在外守衛的僕從卻無人感應到有什麼不對勁,還是清早土御門夫人來給昨日受到驚嚇的孩子送吃食時才發現獨子竟然已經身亡,視子如命的她當即崩潰!
什麼禮儀什麼禮法在獨子喪命後都不重要了,整個庭院中充斥著令人壓抑的絕望和歇斯底里,太宰治看著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的五條悟,嘴角這才有了笑意。
「哎呀,看來是老天都想讓你當土御門家的上門女婿,不肯你走呢。」太宰治伸了個懶腰,語氣是不合時宜的調侃,「大少爺身死,八成是咒靈作祟,可最強在這卻一點都未發覺,你說土御門會怎麼扣帽子?」
「把笑容收斂點。」五條悟淡淡道,「這也太蹊蹺了。」
且不說土御門和正昨日的挽留,今早他們前腳想走,後腳就遭遇了黑手黨殺手的襲擊,而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土御門陽太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