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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環接著一環的,即便太宰治不說他也能察覺到裡面的貓膩,但原因是為什麼?土御門不至於犧牲自己的繼承人來達成目的,那麼是誰在後面搗鬼?
五條悟從來不擔心有人針對自己,他是無敵的,任何人來都沒用。
可,如果針對的不是他呢?
「五條少爺,請您回大殿一趟。」
周圍不知道何時聚攏來一堆土御門家的子弟,五條悟雙手環胸,看著他們動也沒動。
「怎麼?」他道。
「陽太少爺是被咒靈所襲致死。」一名叫不出名字的弟子說道,看著太宰治的目光謹慎又警惕,「請您和您身邊的咒靈一同前往。」
「哦。」五條悟面不改色,「可我不想去了,讓開。」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卻無人敢動,沒有人敢在五條悟面前有什麼妄動。
「是這個咒靈害死了陽太。」這時土御門和正從分開的人流中走來,他的心痛和憤怒溢於言表,恨不得直接要把太宰治殺之後快,「陽太的房外布置的結界,即使是特級咒靈都不一定能進的來,能不驚動任何人自由進出的唯有你身邊這個咒靈!!我們土御門家需要一個交代!」
——啊啊,原來大戲在這裡唱啊。
太宰治低下頭,克制自己別在此時笑出聲來,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都有些想給那些咒術高層們鼓鼓掌了。
等候潛伏了這麼久,不放過任何一個把他從五條悟身邊調離的機會,的確很有運籌帷幄的頂級獵手風采。
難怪說薑還是老的辣呢。
能立刻利用身邊的所有資源去達到目的,五條悟啊,你想清掃的爛橘子們可不是簡單就能應付的。
第30章
隨著土御門家主的出現, 原先亂七八糟鬧哄哄的場面總算安靜下來,可氣氛卻沒有因此而緩和,反倒如繃緊的弓弦般愈發凝重了。
土御門和正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除他之外,還有兩個被他從外面領進來的咒術師, 單看制服,就可得知他們都來自京都府立高專。
其中一人上前道:「五條先生,我等奉命要將這涉嫌謀害土御門陽太的咒靈帶回審問。」
謀害?
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五條悟被這話給生生氣笑了, 都懶得去辯駁,雙手插兜, 跟個門神似的杵在太宰治身前。
「先不說是不是太宰做的, 不過只是二級, 就想從我面前帶走人,會不會有點太看不起我了?」
松島次郎作為「只是」二級的咒術師,這還是第一次直面咒術界的最強傳說,光憑將近20cm的身高差就足夠壓迫人了, 更別說從五條悟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壓。猶如一頭被人入侵了領地的惡龍,下一秒就會噴發怒焰, 燒得人屍骨具焚,松島次郎一時間只覺得背後的冷汗都快要透出衣料。
他自嘲地腹誹,那還不是因為所有的一級咒術師得知對手是你後都無人接下這任務……甚至於他們, 要不是拿工資辦事, 以及晉升需要「渠道」, 都不會選擇頭鐵心大地和咒術界著名的硬茬子對上。
準確而言, 就算換成同等級的特級來,也奈何不了五條悟,所以也就無所謂等級了, 加之下達命令的上層似乎也不想真的「惹怒」五條悟,反正旨意傳達到就行了。
……真是大佬博弈,屁民遭殃。
松島次郎努力繃著臉,敬業地企圖以「勢」壓人,「五條先生這是想要違抗命令嗎?」
「誰的命令?你讓他滾出來親自跟我說。」五條悟微微一笑,「還有,你們要真有能耐就把我也抓走。」
松島次郎:「……」
誰有那個能耐?!
然而,此刻他們代表了上層,姿態上是定不能退讓的。
松島次郎僵硬地冷著臉說:「這咒靈原本也只是上層指派給五條先生你的任務,如今上層決定收回這指令,五條先生若一意孤行,可要想清楚包庇這咒靈的後果。」
五條悟還未作出回應,突然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笑了兩聲,按下接聽鍵,直接開了免提,現場的眾人立刻就聽到了一陣咆哮從擴音器中炸了出來——
「臭小子!你立刻把那咒靈交給高專!土御門可是死了繼承人,你這是想幹嘛!還想不想聯姻了?!」
顯然,對這次聯姻相當重視的五條家消息相當靈通。
「我本來還想給你們留一點面子,」五條悟把手機放在張開的手心,也不知是在對電話那端的人還是眾人說,或者兩者兼有,「不過既然你們要做到這種程度,我幹嘛還客氣。」
「聽好了,」他看向土御門和正,語氣懶散,卻盛氣凌人,「我根本沒想過聯姻,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我看到你這張噁心無恥的臉就想揍你,老頭子。」
是個人都能聽出這話裡頭的指桑罵魁,並為其囂張程度感到不可思議,一時間整個院子靜得仿佛能聽到針落的聲音。
土御門和正勃然變色,身為家主他從未被人如此指著鼻子罵過,此刻說是怒髮衝冠也不為過,電話里的聲音也同樣驚怒到了極點,破口大罵:「混帳——!」
五條悟直接掐斷了通話,全然不管一院子目瞪口呆的人,攬過始終沉默如影子的太宰治就要離開。
松島次郎硬著頭皮攔在他面前,發覺自己繃緊的麵皮都要抽搐了,聲音乾澀道:「五條先生……你不能這樣做,這不合規矩,難道你想讓五條家為此陷入困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