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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太宰君說了那麼多,我更相信你是打著壞主意才來的,」羂索又道,「你在五條悟身邊呆了這麼久,以你的能力早就可以離開卻沒有,我可不覺得你會突然移情別戀。」
「因為我受夠了五條老師為那些完全不值得的傢伙而忍耐啊,能把他們清理掉當然對我來說也是好事。況且,在新世界,五條老師也會輕鬆很多吧。」太宰治認真地說,一副為情所憂的模樣。
羂索:「……」
「聽起來很感人,但我還是不敢信。」他道,絲毫不為所動。
……
太宰治的一通推測,不光惹來了羂索的再三懷疑,他的危險程度也因此重新被進行了評估,導致的結果就是太宰治連度假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從外面浪回來的真人回到聚集點,就看到了沙灘上多了一個透明的箱籠,約2mX2mX2m的大小,裡面還擺了一張簡易的摺疊床。
此刻黑髮咒靈坐在那張摺疊床上,一群奇形怪狀的特級咒靈正在圍觀。
「啊,真人來了。」花御說。
「真人你不是和這個咒靈正面打過交道嗎?快來說說這完全沒存在感的傢伙到底可怕在哪裡?」陀艮連忙招呼道,它是個性格比較較真的咒靈,「漏瑚上次光被五條悟揍了,完全沒注意他。」
漏瑚:「……##」
真人有些莫名地走近,然後就看到了貼在透明箱子壁上的警告:危險品,禁止釋放。
真人:「……」
夏油傑搞什麼鬼?
裡面的黑髮咒靈看到他,還臉帶微笑友好地跟他揮了揮手,嘴唇翕動似乎在說什麼,但透明的牢籠很好地隔絕了聲音的傳遞。
「你、好、啊——真、人,又、見、面、了——看來、你、的、傷、恢復、了,恭、喜、啊——」
花御讀著黑髮咒靈的唇語,一字一句地進行同聲傳譯。
真人:「……」
真人下意識地就想起了上次在遊輪上的經歷,非但沒有捉弄到太宰治,還反被他用子彈打傷了,不僅如此,要不是有陀艮接應,自己說不定就得被五條悟給轟死了。
「沒什麼可怕的,是這傢伙活該。」真人氣鼓鼓地說道。
然後其他幾個咒靈就注意到,黑髮咒靈肉眼可見地低落起來。
花御再一次翻譯:「真過分吶——明明說是請我來做客的,又都同為咒靈,只有我被這麼對待,我好傷心!」
其他咒靈:「……」
好像確實有點可憐?
陀艮:「你好過分啊,真人,明明他在慶賀你傷勢恢復,為什麼你要說他活該?」
真人:「……」
第66章
五條悟知道這只是一個夢。
因為太宰治此刻不可能在他身邊。
更為荒謬的是, 這似乎上次那個夢境的延續。
少年躺在自己的懷裡,胸口是血肉模糊的猙獰傷口,裡面空蕩蕩的, 沒有那顆跳動的心臟。
而他半身都沾滿了血。
但即便如此,太宰治失去血色的蒼白臉上卻依舊帶著微笑, 那雙好看的鳶色眼中甚至泛著五條悟從未見過的微光。
透著像是漂泊於世的孤獨靈魂終於抵達了幸福的終點, 因此而滿足的某種複雜情感。
是因為終於迎來了所嚮往的死亡嗎?
——可我能感受到,你真正想要的明明不是死亡啊。
五條悟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攫住了, 賴以為生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消失了, 整個胸腔因窒息產生了劇烈的痛感。
太宰治無力地朝他伸出手,五條悟連忙用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握住。
「……」太宰治凝望著他,眉眼溫柔, 神色柔軟, 嘴唇翕動,似乎在說什麼, 可他的聲音太輕了, 五條悟不得不低下頭,將耳朵湊到他的唇邊。
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聽到。
太宰治緩緩閉上了眼睛, 像是陷入了一場永恆的美夢之中。
五條悟維持著曲腰的佝僂姿勢,手裡還緊攥著太宰治脫力的手,許久,他幾乎停止運轉的大腦才分解出太宰治在說什麼。
他在跟他道別,與道歉。
……
「老師?」
「不會吧, 又睡著了?」
「快醒醒!五條老師!」
高專的一間教師辦公室中,才做完任務回來匯報的學生們剛進門,就看到他們的老師居然又在他那張豪華舒適的真皮椅上打瞌睡。
早上他們來接任務的時候遇見的也是這副令人汗顏又有些擔憂的情景。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圍上去想要叫醒五條悟, 可就在這時,三人同時一僵,都來不及做出丁點反應就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沉重威壓給壓得動彈不得。
然而只是一瞬間,那讓他們喘不過氣的壓力就如化雪般消融了,快得仿佛只是錯覺。
五條悟直起身,語氣聽不出任何異常地問:「怎麼了?」
三人對視一眼,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敢跟五條老師正面作對的敵人……真是勇氣可嘉啊!
「我們沒有找到機械丸,」虎杖悠仁說道,「歌姬老師帶我們去了他本體所在的地方,但人已經不見了。」
這也側面印證了京都高專的二年級生機械丸確實是內鬼,他通過控制自己的傀儡向外傳遞情報,導致高專蒙受損失,交流會上的那次襲擊更是被盜走了兩面宿儺的十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