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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
情不自禁豎起耳朵的虎杖悠仁:……寫真集嗎?嗯,他比較喜歡歐美系的呢。
……說的好像你去過一樣!還有給你玩手機不是讓你隨便翻看別人的隱私啊!##不對,他根本不該指望這小鬼會有什麼尊重隱私的高尚品德。
五條悟告誡自己太宰治就是故意的,不能再被他隨隨便便幾句話地就牽動情緒,這樣想著,五條悟突然抬起手,朝虎杖悠仁隔空彈出了一道無形的咒力。
「等等老師——」伏黑惠被這冷不丁的一手嚇得以為五條悟要就地處死虎杖悠仁,連忙出聲阻止,可惜晚了一步,被擊中的虎杖悠仁立刻倒地。
「暈了呢。」太宰治蹲下來,伸手戳了戳睡得無憂無慮的少年。
伏黑惠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向五條悟求情,希望留虎杖悠仁一命。
即便他被詛咒附身,按規定會予以死刑。
五條悟笑了笑,答應了。
*
「真可憐,那個少年明明是為了救人才吞下特級咒物,高專上層的那些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吧。」
居酒屋的小隔間中,太宰治吃下一口玉子燒,一邊發出了感慨。
「所以,拍著胸脯答應學生的五條老師要怎麼辦呢?」
伏黑惠和虎仗悠仁都是傷痕累累,已經交給了高專負責治療的咒術師,五條悟則領著太宰治跑來吃夜宵,還順帶在路上買了喜久福。
到了深夜,居酒屋內到處都是暖洋洋的光,帶給人一種安心感。外邊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他們坐在最為角落的地方。
五條悟咽下嘴裡的麻薯,才回答:「咒靈也會有同情心的嗎?」
「我雖然不想活,但是也不討厭人類哦。」太宰治輕聲道,「何況那孩子是為了救人才幹出這種事的吧。」
一個咒靈說出不討厭人類未免太過滑稽,這不可避免地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五條悟淡淡道:「你的意思,倒是不想讓那學生死呢。」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五條老師。」太宰治道,「你分明就是這麼想的吧。」
「哦?說說看。」
「那孩子是兩面宿儺的絕佳容器,與其不斷耗費精力去封印宿儺的手指,不如集齊所有的咒物,讓宿儺在那孩子身上復活,然後再殺死他,這樣便可一勞永逸。」太宰治道,「這種藉口你也好暫時同上層交代,也避免他被立刻執行死刑。」
目前為止,都是百分百精準的推測。
五條悟挑了挑眉,「怎麼是藉口呢,我的的確確就是這麼想的呀。」
太宰治瞥他一眼,喝了口酒,隨即,緩緩道:「犧牲一個孩子拯救世界這種事,不像是我認識的五條老師會認可的呢。」
「哇哦,太宰同學,真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很高嘛。」
「我從來沒掩飾呀。」太宰治微笑道,「五條老師是個大好人,我喜歡你喜歡的不行呢。」
五條悟:「……」
「不過,會有問題的吧。」太宰治看著眼前的酒杯,「即使我了解不深都知道,兩面宿儺的存在不會被咒術界所接受,尤其是他和我不同,並非是不可殺死的存在。你若想要保護那孩子活下來的話,未來要面對的恐怕是來自整個咒術界的壓力。」
五條悟沉默了片刻,才忽然笑了笑,語氣自信到近乎自負,「我是無敵的。」
但他沒有否認太宰治的揣測。
「好厲害呢。」太宰治假情假意地鼓掌稱讚,「可這也是建立在你一直都在的前提下,你能保證無時無刻都能關照到他嗎?況且,這種想法對咒術界來說是大忌諱,在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你不可能和那孩子坦明,那麼你怎麼確定他在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死後不會對你們產生怨恨呢?」
五條悟剝了枝豆丟到嘴裡,「立刻死還是晚點死,正常人、準確說是正常生靈都會做出本能的選擇,虎仗悠仁只會選擇緩刑。如果產生怨恨反而對我來說還更好解決了……哦,你這樣只想自殺的壞心眼咒靈不算在內。不過,你說的這些的確都是未知的潛在風險,但對我而言,都是危言聳聽,不必要的假設還是算了吧。」
「怎麼會是不必要呢,我只是想告訴你,談判是需要技巧的。即便你拿出這看似誘惑力巨大的高風險方案,上層至多迫於你的壓力勉強答應你,但只要等到你放鬆警惕的時候,就會想方設法幹掉那容器少年,能分散你注意力的辦法可太多了。」太宰治道,「上層們的猜忌心都很重,很怕不受控的東西啊。」
五條悟舉著汽水準備喝的手頓了頓,這小鬼的語氣太過篤定,就好像他親身經歷還十分了解高專的那些老傢伙們一樣。
可明明除了夜蛾正道外,他並沒有見過所謂的高專上層。
「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五條悟喝完放下汽水瓶說道。
「我的預言絕對不會錯的。」太宰治纖長白皙的手托著下巴,笑睨著白髮男人,仿佛在看一隻即將入網的獵物,在這光線昏暗曖昧的小隔間中,他輕飄飄的嗓音似乎也帶了幾絲恍若精怪的蠱惑,「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我可是看在你人不錯的份上才想要無償提供幫助的哦。」
五條悟:「……」
就你還無償,五條悟控制不住地腹誹,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