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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微微有些怔然,他的傲嬌他的口是心非他的害羞感在這種溫柔之下幾乎潰不成軍,江淵溫柔呢喃的詢問,近乎在講最為眷戀的情話,讓他無從辯駁,無從否認,只能老老實實的承認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在意你。」
「澄澄,那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
「這就夠了。」
江淵直起身子用單膝跪在地上的姿勢親吻景澄的額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溫柔又狂妄的對眾人宣示主權,那些詢問的話語未曾降低聲音,在這安靜的湖邊清晰可聞,霎時間,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這才是我珍藏在心尖尖上的寶貝。
猜疑的視線和心理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褪去,無他,只因為江淵的作為實在讓人無法再升起他和施清瑤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的念頭,更別提他言語動作間對景澄的珍視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來,蜻蜓點水般的單膝額吻更是蘇爆了一眾姑娘們的心臟,情侶相互依偎,人群中同樣有男生和男生悄悄牽住了彼此的手,然後相視而笑。
其實,我們也不用那麼害怕別人的看法,對吧?
徐苗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自從校規改變之後,一中一天之內憑空冒出來好多情侶,有很多甚至是老師們根本想不到的,那些感覺在慢慢進步的曾經差生,他的另一半有可能也是一個好學生,又或者,兩個孩子在一同進步,當然,也有一同退步的,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把雙刃劍,讓他們這些老師在辦公室談論的時候唏噓不已。
在同□□情接受度越來越好的現在,雖然大多數人表示可以接受,但實際上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很多人表示只嗑顏好的,對於相貌平平的情侶甚至會投去異樣的目光,仿佛在問『為什麼這也能在一起』,所以仍然有很多人不願意甚至是不敢公開,因為他們好像被接受了,又好像沒被接受。
事實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景澄和江淵,但是在現在,在這個時候,他們好像給了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情侶莫大的勇氣,徐苗的視線在那一對對十指交握的手上,這一刻,他們好像不再害怕在人群中承認彼此的存在了。
徐苗抱著臂,倚在木頭帳篷上,一向嚴肅的班主任唇邊漾起清淺的笑意,作為老師,她本該憂心這群孩子會不會在愛情萌芽的懵懂階段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甚至發愁校規改變之後他們會不會更加肆無忌憚,可是現在,她只想迎著山谷清爽的風,去感受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們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熾熱情感,也欣慰於他們的勇敢。
江淵拎起一旁的魚桶把景澄從草地上拽了起來,道:「這裡呆的不舒服,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兒好不好?」
景澄還有些楞楞地,呆呆的問道:「好……去哪兒?」
江淵笑道:「去帶你打劫一點兒好吃的好不好?」
景澄現在是江淵說什麼就應什麼,道:「好。」
「江哥。」程野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江淵拉著景澄似乎要離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他臉上帶著點兒無奈,幾步走到他們面前問道:「你要不去看看清瑤?她……哭得有點厲害。」
景澄腦袋上的小雷達唰的一下就連上了線,遲鈍的理智恢復清明,像護食的小獸一般警惕的盯著程野。
程野被他看的一縮脖子,乾笑著擺擺手,「那什麼,我這實在沒辦法了……」
「關我什麼事?」江淵語氣近乎涼薄的說出這句話,讓程野一下子愣在了當地,他說話的時候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是江淵沒有,於是這句話又傳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沒有留一點情面,也將自己過往的形象撕了個粉碎。
程野知道他的性格,驚訝的不是他這樣想,而是驚訝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了出來,畢竟之前偽裝的形象那麼完美,而且這麼長時間不在一起呆著,讓程野差點兒都忘了江淵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果然,緊跟著的就是江淵理智的近乎殘忍的陳述:「我一沒給她希望,二沒跟她曖昧,從頭到尾都是乾乾脆脆地拒絕,我自認做的沒有不妥之處,除工作必須之外也極大程度的避免與她接觸,現在自然也不會去給她飄渺的希望,畢竟,一次安慰也許就是傷害開始的先河不是嗎。」
程野張了張嘴,不得不說江淵是對的,在感情中一次希望往往就是悲劇的開端,會讓深陷者更加無法自拔,害人害己,倒不如乾脆的把事情說個明白,江淵直截了當的拒絕甚至是保護了施清瑤,原本平常人難受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也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可是施清瑤這姑娘,程野頭疼的嘆了口氣,有億點兒倔。
如果說剛才江淵是隱晦的表達,那現在就是明晃晃的告知了,這番話雖然有理但冷漠,而且和以往溫文爾雅的形象出入太大,一眾人心情各異,有的覺得江淵做的對,有的覺得江淵太殘忍,還有的覺得江淵這樣把話說出來完全沒有顧及到女孩子的面子有些過分,可是不管這些人在想什麼江淵都不在乎,因為他已經牽著景澄的手走到徐苗前說了幾句話,然後踏上了上山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第67章 樹屋(一更)
山林里鳥聲清鳴,知了聲此起彼伏,不知怎麼的,多了這些聲音山林中更顯得幽靜,兩個人牽手走在其中的小道上,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