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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伏黑甚爾知道,面前這隻狐狸說的話,一句也不能信。
他覺得有些頭疼,自己只是睡了一覺,怎麼醒來之後居然被這種麻煩東西給纏上了。說她對自己沒有企圖他肯定是不信的,但若要說有企圖的話,對方究竟想要什麼?金錢?自己雖說不是個窮光蛋,但也不能算什麼有錢人,儘管很不樂意承認,他的錢的確大多在賭馬的時候輸光了。
不是錢的話,難道是……圖他的身子?
他冷笑了一聲,準備讓自己清醒一下,轉過頭,卻看到那隻該死的狐狸端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
再想想昨天那個女人盯著自己的胸肌眼睛挪都挪不開的樣子,伏黑甚爾突然便悟了。
這個女人,想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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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是為了幫我疏通體內流竄的靈力,才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伏黑甚爾的眼皮使勁跳了一下,心裡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沒錯。」
狐狸,也就是和歌子點了點頭:「我也是第一次幫人疏通力量,不小心靈力透支,被打回原型了。」
「……你的原型是只狐狸?」
雖然跟他猜測的差不多,但這聽上去也太不可思議了。在此之前,他只知道面前的女人性格古怪,一身不知道哪裡來的奇怪本事,可是任他怎麼開腦洞,也想不到面前這個傢伙居然連人都不是。
原型是狐狸的話……
「你是狐狸精?」
倒能解釋她那套奇奇怪怪的理論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不,我是狐仙。」
桌子上的白毛狐狸翻了個身,趴在那塊半大的滑鼠墊上,神情懨懨,只有屁股後面那七條尾巴隨著起伏的呼吸輕輕晃動著。
「現在的狀態估計還得持續兩天,所以,需要你報恩的時候到了。」
伏黑甚爾的眉毛挑了一下。
「這兩天裡你需要給我做牛做馬,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狐狸從桌面上跳下來,落在他的肩上,用一種矜持的口吻說道:「否則下一階段的靈力疏導,這輩子你都別想等到了。」
伏黑甚爾皺了皺眉,眼中流露出出十分嫌棄的情緒,他將狐狸拎了起來,與那雙狐狸眼對視。
「換個方式補償。」
「不換。」
「我不會養寵物。」
「我才不是寵物,是狐仙,救了你一命的神仙。」
它說著,突然停滯了一下。
『……總之,你一個男人,就這麼沒有擔當,要拋下自己可憐的救命恩人嗎?』
狐狸楚楚可憐地盯著他,揪成一團的毛臉看上去有些好笑。
伏黑甚爾心道,你想睡我就直說,這麼彎彎繞繞做什麼,誰樂意跟你玩什麼主寵play。
『不是有人能照顧你嗎,那個叫什麼順平……』
「順平不可以。」
狐狸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你會在自己養的寵物面前現出原型嗎?」
「呵。」伏黑甚爾冷笑了一聲。
「如果那個小男生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形象是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傷心。」
「順平才沒那麼脆弱呢。」和歌子懶洋洋地舒展了下身體,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狐狸叫聲:「少廢話,替我用手機給學校請假,然後把順平糊弄過去。」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她露出了粉嫩的爪子:「我就抓瞎你的眼睛。」
……
……
東京的街頭於是出現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一個身穿黑色緊身T恤的英俊男人慢悠悠地走在池袋大街上,而在他的脖子上,圍著一團毛茸茸的白色圍脖。
伏黑甚爾一邊走一邊和狐狸圍脖互相鬥爭。
「你衣服一天沒換了,髒死了,快隨便找家店換一件。」
「不要,沒錢。」他擺了擺手:「誰讓你家沒有男人的衣服。」
「順平的你倒是給我穿上啊!變成貼身露臍裝怎麼了,也挺好看的啊……話說回來,你腹肌挺不錯的。」
「謝謝誇獎。」伏黑甚爾把揪到頭髮的狐狸爪子撥開,推開一家酒吧門顧自走了進去。
此刻正是晌午,酒吧里人並不多,空曠的室內零零散散坐著幾對情侶,伏黑甚爾走到櫃檯前,敲了敲酒保面前的桌子。
「馬克呢?」
「喲,伏黑來了。」酒保是個老手了,看起來和他關係挺熟,他大大咧咧搭上了他的肩:「馬克今天在三谷那邊泡女人,聽說那兒來了個超正點的妞……喲,這是你的新圍脖啊,這毛漂亮的……」
它剛要伸手碰一下,突然被狐狸露出的利爪嚇得後退一步。
「我去,這他媽居然是只活的?!」
「別亂碰,脾氣不太好。」伏黑甚爾拍掉他的手:「上次他說的那個任務什麼時候截止,最近缺點錢,我打算接下來。」
「哦,那個啊,被山口他們接了,你要也想試試晚上給馬克打個電話。」
「山口?」伏黑甚爾皺了皺眉:「他不是前段時間招惹了平和島靜雄,怎麼還敢在這片區接生意?。」
「誰知道呢,可能最近行業不太景氣,想趁最後賺一把吧。」酒保一邊說著一邊手賤想偷偷捋一把狐狸毛,被伏黑甚爾抓住,推到一邊:「行了,再有什麼任務第一時間通知我一聲,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