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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夏油傑的消息是真的,不過卻不是全部目的,還有一小部分私心是想要了解一點最近她的情況。
鬼知道五條悟內心彆扭得要死,可是潛意識卻根本不會顧及他的感受,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年輕氣盛,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夢境——甜美綺麗的更不在少數。
他幾乎認命地發現自己的春.夢女主角被強行固定在一個可惡的女人身上了,且對方存在感極高,就算現實中他們沒有什麼交集,夢裡那個惡趣味的傢伙還是會以各種各樣的姿態——時而高冷,時而親昵地走近他,誘惑他。
他在夢裡愈發熟練,感覺自己覺醒了各種神奇的xp。
不過他已經有了教訓,這樣的糗事他死也不會讓鷲尾和歌子知道了。
看著面前的少年時青時白的臉色,和歌子心裡有些好笑,剛要說些什麼,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莫西莫西?」
是惠打來的電話。
「和歌子,順平說家裡的墨魚汁沒有了,讓你回來路上買一瓶。」
伏黑惠的小奶音清脆又可愛,聽得和歌子忍不住微笑起來:「知道啦,惠在家裡有乖乖的嗎?」
「……當然有了。」伏黑惠頓了一下:「對了,爸爸還說讓你不要在外面亂逛,早點回家。」
話說一半,電話被人接了過去。
「和歌子。」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隔著電波隱隱刺激著她,她的後脊背不知為何升上一股奇異的感覺。
「有什麼事嗎?」她故作平和地問。
「唔……也沒什麼事。」
男人慢吞吞地說:「快點回來吧,惠在家裡鬧騰呢。」
「我才沒有鬧騰!」
電話那頭隱隱傳來伏黑惠惱怒的小奶音,和歌子有些忍俊不禁,下意識點了點頭:「那行,我這就回去。」
「好。」伏黑甚爾笑了起來:「不要跟外面的野男人說話啊,回來後我要檢查。」
「……」
這就太過了吧……而且,什麼叫野男人,當誰都跟他似的。
和歌子的心情有些酸爽,她頓了一下:「你語氣正常點,別那麼噁心。」
「……笨蛋。」
「切,你才笨蛋。」
她多正常啊,誰跟這個傢伙似的,整天樹袋熊附體,見人就抱。
……
……
掛斷電話後,和歌子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沒緩過勁來,她搓了搓胳膊,悻悻地轉過身,覺得自己可以單身更久一點。
……這種莫名被宣告主權的感覺也太詭異了。
抬起頭,卻發現對面的少年正目光炯炯盯著他,隔著墨鏡,和歌子幾乎都能看到那雙睜得大大的嬰兒藍眼睛。
「你在跟誰說話?」五條悟問。
和歌子覺得他的語氣十分古怪:「和家裡的小孩,怎麼了嗎?」
放屁,誰跟家裡的小孩說話用那種腔調的!
五條悟的眉毛皺得愈發緊了,他抿了抿唇:「是那個……把孩子寄養到你家裡的朋友?」
他隱隱記得過去和歌子曾說家中養了兩個孩子,可是誰能想到孩子的親爹原來沒死,不僅如此,那個傢伙還恬不知恥到這種程度——五條悟聽力好,剛才電話那頭的話他隱約聽了個大概,基本可以確定,對方居心叵測,是個沒安好心的傢伙!
「朋友」二字被他咬的很死,和歌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五條悟在針對什麼,雖然不想承認自己和伏黑甚爾的關係,可她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和五條悟說清楚的好機會。
「沒錯,就是他。」她點了點頭。
「……」
五條悟的眼神變了。
他的臉色透著點鬱悶,大概似乎察覺到什麼,有些僵硬地攥緊了拳頭,乾巴巴地問道:「那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拜託了,不要告訴他鷲尾和歌子居然和那個老男人好上了,要談戀愛可以找他啊,那種帶著孩子蹭別人家飯的野男人有什麼好的,說不定就是看上她錢的小白臉,就算長得好看也一定沒有他好看,她能不能清醒一點。
——不得不說,在並不相識的情況下便敏銳察覺到了情敵的屬性,也是很厲害了。
可他還是察覺到了不詳的氣息。
那種親昵的口吻,還有不知不覺中放鬆下來的肢體動作,還有該死的笑容……
五條悟第一次討厭自己明察秋毫的洞悉能力。
「大概是……額,未婚夫吧?」
和歌子有點尷尬,其實說起來她跟伏黑甚爾之間的關係實在有些複雜,在無法看清自己心情的情況下,單是說出未婚夫三個字便叫她感到說不出的羞恥。
「砰——」
話音剛落,地面突然裂開了
和歌子被嚇了一跳,剛要後退一步,卻見面前的少年一臉冷漠地扭過頭,理也不理她,轉身就要走。
「你……」
「祝鷲尾小姐訂婚愉快!」
咬牙切齒擠出這幾個大字,五條悟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徒留和歌子一人在原地,看著地上被他生生踩出的裂紋,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
少頃,她略帶糾結地說:
「……原來……不是地震了啊。」
……
*
晚上吃過飯,打發幾個小孩子回屋裡玩之後,和歌子十分無語地發現,那個一整天都很裝模作樣的男人居然恬不知恥地跟在她屁股後面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