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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林野立即打斷五條悟,眼睛裡星星閃爍。
「——我想在『大翔劇院』打工,因為,我要變成宇宙最強。」
*
林野在田中大翔的吹捧和侑子的白眼中,光明正大的搬進了大翔漫才劇院後台的雜物間,做了一名月薪一萬五日元的打工人。
他以前說相聲只當是個樂趣,雅趣,因為從來沒有經濟的壓力,只保持著練習的慣性,倒沒太強烈衝勁兒;而現在雖然過著緊巴巴的日子,但是心裡知道只要自己粉絲變多,就能變強,心態大有改觀——
和詛咒打架實在是太爽了,荷爾蒙飆升的感覺太刺激了。
但他知道靠說漫才維生很困難,所以才讓田中大翔給自己開了個基礎工資,幫忙掃掃地、賣賣票,照顧照顧客人之類的,從小在劇院長大的他做這些也得心應手。並且他還可以一個月上台表演五次,再根據當場收入分紅,先保證了基礎生活再追求別的。
侑子給了田中大翔三個月的時間,這也是銀行貸款的還款期限,如果到時候劇場仍然沒有起色就關門大吉,那林野也只能捲鋪蓋走人,而現在這第一個問題就擺在眼前——
雖然詛咒已被祓除,但附近的客人又不知道,所以根本沒人敢來這「受詛咒的劇院」。
當務之急,怎麼才能把「大翔漫才劇院,來了也不會死」的口碑打出去呢?
林野一邊揉著粉美麗的頭,一邊艱難地思考著。
突然,想到五條悟的他,眼睛一亮。
翌日,住在周圍的人都發現自己的門縫裡有一張傳單:
【大翔漫才劇院,最適合你仇人/前任/死對頭來的劇院】
作者有話要說:
五條悟:為什麼你會摸著粉美麗突然想起我?
林野:因為你們都不愛睜眼。
第4章 004
雖然林野人生前17年都是養尊處優的,但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他絕對不是一朵嬌花,怎麼收拾衛生一開始弄不明白,領教了侑子姐——這是他腆著臉叫的——無數白眼之後,終於學會,且立馬上手,效率堪比時薪五百日元的保潔阿姨。
不到三天,大翔漫才劇院可以說是煥然一新,舞台上都能照出人影兒來,於是林野開始天天往出跑,美名其曰「拓展業務」。
實際上就是天天遊說街坊鄰居,不,準確來說是去拱人家的火。
「哎大姨,怎麼這麼漂亮!您老公肯定特聽話吧?什麼?他出軌了?這氣咱不能不出,前面有個大翔漫才劇院,聽說去聽完戲的人都會觸霉頭,您快給老公買張票去!」
「姐姐,您怎麼哭了?啊?你上司想潛規則你?我有個辦法,約他上那個被詛咒的劇場看漫才去!他那種老sp,肯定聽完就羊尾!」
「弟弟,怎麼哭哭啼啼的?害,我也被小混混收過保護費,下次你把這票放兜里,故意讓他們搶走,等下,我把價格改高點,得嘞,這便宜他們占完肯定倒大霉!」
大姨/姐姐/弟弟都含淚握住林野的手:嘴走可以,把人留下!
誰能拒絕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出的損招兒呢?
一禮拜後,林野不光把票都賣完了,還把街坊鄰居各自瑣碎生活里的那點不舒服的事都打聽清楚了。
眾生皆苦,這都是活生生的素材啊!
帶著一半愉悅一半感慨的心情,林野哼著小曲,溜溜噠噠回到劇場,卻正好撞見兩個黑影竄入了旁邊的暗巷。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奇怪的人出現了,哪怕林野心再大也產生了足夠的警覺,他快步追過去,但對方全無蹤影。
「嗚嗚嗚嗚哇!」
一聲清脆的啼哭把林野心中的疑竇憋了回去,匆匆跑至後巷,見田中太郎——也就是田中先生的三歲大的兒子——正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野趕緊把他抱了起來,軟軟綿綿的身子瞬間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於是溫柔地哄道:「怎麼啦?」
田中太郎擦擦抹淚的小臉,一把抱住林野的脖子,金豆啪嗒啪嗒往下掉:「有人搶走了我的玩具,還給了我那個!」
順著田中太郎的藕節一樣的手指看去,林野一窒。
地上擺著一個黑漆漆的骷髏人偶,上面寫著一個單字,「厄」。
「啊!」慌忙跑出來的侑子也看清了這古怪玩意,嚇了一跳,接著,狠狠剜了林野一眼。
林野知道侑子一直都不大認可自己,此刻也不自討沒趣,趕緊把田中太郎遞給她。
躺在媽媽懷裡的小朋友立馬安穩了不少,林野看著他那紅鼻頭抽抽嗒嗒的樣子更覺得心疼。
「林野,我知道大翔他一門心思搞漫才,」侑子輕輕搖著兒子,聲音還帶著受驚後的微顫但卻堅定,「但之前是來的觀眾會死,現在我孩子又收到這個,我也不瞞著你,我家經濟狀況也是真的不太樂觀,你,懂我意思吧?」
「嗯。」
林野哪能不懂?
但他絕對不是遇到問題就退縮的人。
「放心吧,侑子姐,」林野嘆了口氣,「我用咒術師和漫才師的身份雙重起誓,我會解決好的。」
看來,只能聯繫那個男人了。
*
林野覺得,五條悟自從那天提了一句「我曾是你老師」這樣的話後便再也沒有聯繫過自己,一定是在玩什麼「欲擒故縱」、「求我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這種低劣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