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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把魔教教主列為最有嫌疑的兇手吧!可在蕭家被滅門之前,魔教里發生了一件事。想必你們當時都有所耳聞……」天衍派弟子喝了口酒。
「哎,什麼事來著?你提示一下!」
「蕭家被滅門前一年的八月,魔教上至左右護法,下至各分堂堂主,忽然傾巢出動,似乎在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此時鬧得江湖人心惶惶,我們確實記得有這事。」梁空道。
天衍派弟子道:「正是這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魔教正舉全教之力找人之中,哪有功夫去江都殺人?」
「這……興許是為了掩人耳目。」
天衍派弟子搖頭:「得知魔教的舉動之後,各門各派都將所有外出的弟子召了回來,提高了門派的守衛,就怕魔教有什麼陰謀詭計。難道蕭家當時放鬆警惕了,不把魔教當一回事?以蕭家家主的為人,怕是不會如此自大。
「在蕭家也提防的情況下,魔教要想一夜之間把蕭家之人不動聲色地殺光,那可真是太難了。
「還有一點,魔教向來不踏入江都,若是那段時間,江都有陌生的武林人士混了進去,蕭家必定防備警惕,也不至於蕭家被滅門第二日,才被人發現。」
梁空搖了搖酒杯,問:「那依你的意思,是何人所為?」
「那肯定是熟人作案唄。只有熟人進入江都才不會引起蕭家的警惕,方便兇手趁蕭家家主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下手殺人。」
他此言雖然很有道理,可是在場的弟子幾乎都是名門正派出身的,門派往來與交情都頗深。天衍派弟子這番言論,不就是告訴他們,名門正派里出了叛徒?!
這些弟子自動把嫌疑人身份代入了自家門派,覺得天衍派弟子在說他們的門派,頓時氣得跳腳:「你胡說八道!既是熟人,又怎麼會幹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情?」
「誰說熟人就不會背後捅刀子了?你們還是太天真了,不知道江湖的險惡。」天衍派弟子嘀咕,又大聲道,「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殺戮,除非是只有殺人的衝動的瘋子,不然肯定有目的。後來蕭聖女回江都處理後事,遭到了追殺,顯然,對方並非是臨時起了殺人的念頭的,而是有目的和針對性的。」
眾弟子越聽,越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嘴上還是得辯駁兩句:「什麼目的?」
「我如何知曉?我要是知曉真相,也不至於在這個與你們瞎推測了。」
天衍派弟子說完,推了推梁空:「梁宗子,當初你跟驀山派的弟子不是奉師命護送蕭聖女回江都處理蕭家後事的嗎?」
梁空點頭:「是,當時還被追殺,與大家走散了。」
「那你應該清楚,蕭家當時一片混亂,箱子、柜子都倒了,錢財卻沒有丟失,後來是有人發現蕭家的慘禍,見財起意,才趁亂把錢摸走的。可見兇手的目的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但這樣東西卻絕非錢財。」
梁空見他說得這般詳細,便點點頭,證實了他所言。
眾弟子面面相覷:「蕭家有什麼值得對方把蕭家滅門也要找到的東西?」
「我也好奇吶,畢竟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消息透露出來,可見蕭家將它藏得很深很緊。」
「會不會是武功秘籍?」
天衍派弟子搖了搖頭:「蕭家沒有什麼家傳的武功,要不然蕭家家主也不會讓蕭聖女拜師凌掌門。蕭家唯一的大宗師便是蕭家家主,可他最厲害的不是拳腳功夫,而是內功。
「如果說,殺人者為的是那隔空殺人的功夫,那他只要敢使出來,不就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了嗎?而學了後又無法用出來,這有何意義?
「所以我推測,蕭家是有什麼寶貝,連一個武功內力與蕭家家主一樣,甚至高於他的大宗師都想得到。」
眾人被他勾起了好奇之心,都想知道那是什麼寶貝。而想到蕭家唯一還活著的傳人蕭心月,他們恨不得立馬找對方打聽。
不過他們也很清楚,且不說蕭心月是否知情,哪怕她知情也不可能告訴他們。
人心浮動,天衍派弟子冷眼看著開始心不在焉的他們,再說道:「三年了,這個答案你們的爹、師父,想必也已經想明白了。要不然他們怎麼會這麼快便鬆口,答應蕭聖女娶魔教教主的事?」
各弟子仿佛被抽了一巴掌,酒醒了幾分。
也對,想必他們的師父已經琢磨過來了蕭家的滅門之案並非如傳聞中所說的為魔教所為,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他們的師父怎麼就沒告訴他們呢?害得他們在這小子面前丟了臉!
嘚瑟什麼呢?他們腹誹天衍派的弟子。
抬頭見梁空一點也不訝異的樣子,他們又有些酸:果然只有成為了繼承掌門之位的人,才能知道更多內|幕的消息。
——
蕭心月不知她離去後,這些弟子討論了這些事。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看見教主坐在屋裡一邊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菜,時不時地朝門口張望。
看見她回來了,便朝她奔來:「聖女姐姐,你再不回來,我可就要把飯吃完了!」
「餓了怎麼不先吃?飯菜都涼了吧?」蕭心月道。
「嗐,咱們都成親了,我要是先吃,給人看見了,那不得說我不懂得關心體貼你?」
蕭心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