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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心裡仍有不少疑慮,又許是暫時不想與之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故而在話要出口之際把話給咽了回去。
「原來你真叫心月。」周書人笑道,「心月照雲溪,我早該想到的,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蕭心月問:「你知道心月照雲溪?」
「詞牌名嘛,我知道的,我也正是因為這個詞牌名好聽,所以記住了。」
蕭心月笑了笑。她知道彼此心中都藏了不少秘密,而且周書人這諱莫如深的模樣,顯然對她的事情也有所耳聞,所以才明智地沒有開口追問。
「我是江都蕭家的人,蕭家被殺的十幾口人有我的爹娘、弟弟妹妹,還有老管家、老管家一家以及僕役。只有我不在家,所以也逃過了一劫。」蕭心月道。
這個身世跟周書人所說的原主的身世是多麼相近啊!
周書人道:「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所以,你才會被追殺吧?」
蕭心月頷首,又抓著周書人的手道:「對方能在不驚動左鄰右舍的情況下將蕭家滅門,可見對方的武功之高強,而且沒有人證,說明對方是在入夜之後悄悄潛入蕭家的。所以兇手所用的武器便成了唯一的線索。」
「每個人的致命傷口都是一致的嗎?」周書人問。
滅門這種兇殘狠毒的手段,確實像魔尊的風格。
蕭心月擰眉,心裡頭也不太確定:「我只檢查了爹娘、弟弟妹妹的屍體,其餘人的屍身因為保存不當,已經出現了腐爛,所以……」
「所以無法確定兇手只有一人,還是多個人。」周書人多問了一句,「你查過當時在江都可有可疑人物出現?」
蕭鄔妄在江都經營多年,頗有人脈,若是出現了陌生、可疑的江湖人物,他不可能不警覺。另外,蕭鄔妄怎麼說都是武林中有名的內功高手,怎麼可能被對方一招擊殺呢?除非對方是他認識的人,才能在不驚動左鄰右舍,又不引起他的懷疑的情況下被殺。
剩下的問題便是,蕭鄔妄認識的人很多,如何能確定兇手是誰?
蕭心月盯著周書人:「我還未來得及調查,便被魔教追殺了。」
周書人心裡咯噔了下,尋思女主這是懷疑她了吧?
可她是真無辜,她去年就從魔教的地盤單孤山溜出來了,今年二月才發生蕭家滅門之事,那下令追殺女主的必然不是她啊!
所以她的矛頭又再度指向了魔尊。
「那兇手極有可能是魔尊。」周書人決定甩鍋。
蕭心月垂眸。
她其實也知道不大可能是周書人,畢竟按照林酉的說法,她們去年八月相遇時,她們還在江西。直到與她相遇時,她們都在一邊行俠仗義,一邊遊山玩水。而且周書人當時遇到魔教的追殺,也是毫不猶豫地出手,事後甚至還很驚訝對方是來追殺她的……
「所以我才想打聽魔尊的事。」蕭心月道。
周書人也愛莫能助,除了魔尊是來自修仙界的信息沒提之外,她能說的都已經說了,——誰讓她沒有看過原著呢!
「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你真的不能到處打聽魔尊的消息,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周書人叮嚀。
蕭心月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周書人見狀,也沒再說什麼。
這個話題在她們各自回去睡覺後便終止了,但第二天,蕭心月去找了文兮。
文兮雖沉默寡言,但不至於不理人。看見她來了後,便停下了打造零件的活計,道:「你是為魔尊的事來的。」
蕭心月哭笑不得:「你這是承認了你昨晚偷聽了一晚?」
文兮說:「你們也是故意讓我聽到的。」
蕭心月本來因為她跟周書人昨夜一起共浴的事被第三人知道而有些羞意,但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的,因此藏起了那羞意,把心思都放在了正事上。
「如果你真是鐵劍門的人,那讓你聽到了也無所謂。」
文兮瞅了她一眼,沒隱瞞:「我是鐵劍門的人,長老文格律是家父。」
「那當初滅了鐵劍門的是何人?」
蕭心月對文兮為何會流浪,然後淪落到被周書人撿回來,還是頗為好奇的。
文兮回憶道:「我當時躲在我的鑄劍房裡偷學鑄劍秘籍,並沒有親眼所見,是我爹帶著重傷跑來讓我快從密道里逃出西亭山,並且讓我不要試圖報仇,因為這只會讓我白白送了性命。我當時雖年少,但對那些往事卻並非一無所知……我知道那人是掌門之女引回來的。」
蕭心月想了想,鐵劍門的掌門之女似乎叫梁況梅?
「可鐵劍門的掌門之女,不是十九年前就死了嗎?」而鐵劍門被滅門是五年前的事情。
文兮道:「是,掌門之女十九年前便被殺了,可是在那之前,她與一個名叫李當的男子私奔了,掌門當時覺得丟臉,便沒有聲張。然後兩年之後,也就是十九年前,便傳出了死訊。掌門並沒有因女兒死了便善罷甘休,那些年一直在追查李當的下落,然後五年前……」
「李當、離盪。」蕭心月覺得這「李當」八成就是魔尊離盪了。也就是說魔尊至少二十一年前就已經在江湖中行走,並且這些年,勢力還滲透到了正道門派裡面去!
茲事體大,蕭心月認為有必要提醒她的師父。
「她說得有道理,不管李當是不是離盪,此人都絕非我們可以對上的。」文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