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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還是弘徽殿女御看重的人選——雖然他在很年幼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每每夢中見到的母親也只不過是自己的幻想,但這也不妨礙光源氏對那位總是在針對他的弘徽殿女御感官極差——能讓她不高興,光源氏就很高興了。
「葵姬出身高貴,在京中有美名,有這樣的女孩子作為妻子,我沒什麼不滿的。」
源賴光問他:「是真話嗎?」
光源氏坦然相告:「自然是真話——我實在是想不到要拒絕的理由。」
源賴光道:「娶妻之後可不要後悔。」
光源氏就真的露出沉思的神色來:「可是世上有那麼多美麗可愛的女孩子們……就像是神樂一樣,我想要對她們好一些,多關心她們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源賴光:……你還說!
要不是我之前把你和神樂隔開了,你信不信現在說要嫁給你的就是神樂了!!
到時候你看博雅那個妹控會不會打死你!!!
光源氏覺得很委屈:「這難道是我的錯誤嗎,兄長?」他就是習慣性的對女孩子比較溫柔關心而已……被喜歡上又不是他想的。
就像是他收到的那些和歌……好吧,神樂和外面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但他怎麼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他明明就只是像是源博雅一樣,把神樂當作妹妹在照顧的啊!
「是是是,不是你的問題……算了。」源賴光也拿光源氏沒辦法,這孩子實在是很乖很聽話,上課的時候也能舉一反三迅速領會,這種好學生真的很難讓她不多點偏愛的。況且這並非是他的錯誤,他也並不浪蕩……是說,十歲的孩子,能怎麼風流啊。
長大之後……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源賴光並不想浪費時間去琢磨這種還沒發生的事,況且說白了這也是光源氏的個人私事,只要沒牽扯到神樂這種不能動的人源賴光也不會管,頂多就是鬧大了之後口頭說他幾句,叫他克制一些——日後六條息御所之事便是如此,輪到朧月夜的時候,連這幾句話都免了,直接跳到了怎麼把人從須磨撈回來上面。
不過這都是日後的事情,眼下的光源氏還是個挨在她身邊聽故事——雖然故事有點黑算是提前的政治場教材本——的孩子。源賴光揉了揉他的頭髮,對他說道:「陛下想要在你十二歲的時候為你舉行元服禮。」
光源氏對此的第一反應則是:「之後我就要成婚了嗎?」
「暫時忘記葵姬吧。」源賴光說道,「真要是這麼好奇的話,在婚事定下來之後,我安排你們見一面?」
光源氏果斷拒絕了這個提議:「還是不勞煩兄長了。」他仰起臉,噙著笑的面容實在是非常的天真可愛、純美動人。「遲早都會見到的,我並不著急。相比起葵姬來,我覺得還是和兄長相處的時間更加珍貴一些。」
這話聽起來實在是甜蜜過頭了,但源賴光已經習以為常。
大概……這就是光源氏的天性吧。
甜言蜜信手拈來,只要他想要哄人開心,就沒有成功不了的時候。
但,「就算是這樣,午後的宴會你也是逃不了的。」
源賴光說道。
說來他倆算是一輩人,但源賴光心理本來就比較早熟,光源氏又比她小了足足十二歲,所以其實她是把光源氏當兒子來養的——當然,比源賴光小了八歲的源博雅也是這個待遇。
說起來是弟弟,實際上就是兒子。
在這個時代,女兒是需要仔細培養長大之後嫁出去來拓展勢力範圍或者聯盟用的,兒子則是用來繼承家業的。源賴光自詡是個公平的人,對待兩個兒子絕不會出現什麼過分偏心的情況,事實上她把光源氏和源博雅之間的範疇劃分的很清楚——
源博雅有靈力還武藝超群,以後就是她在陰陽道這方面的繼承人。
光源氏沒有靈力但是身份高貴政治天賦滿點,以後就是混官場的沒錯了。
源賴光為自己的兩個兒子(不是)規劃了不同的發展路線,對他們的培養也各不相同。
源博雅就把他扔在陰陽師群里,讓他們去相處,再時不時的放他去山裡修行,回來之後再考個試檢查一下進度,如此循環往復的同時也沒落下他的文化課修行。
妖怪百科肯定是要背的,畫符等陰陽師必備技能也必須過關,除此之外,源氏在陰陽道方面的人脈也在逐漸對他敞開,那些附屬勢力面前源博雅也刷了個臉熟。除妖任務也肯定是要做的。零零總總,今年十四歲的源博雅忙成狗,連陪伴神樂的時間也不得不減少許多。
而走政治路線的光源氏則不同,他要學的是貴族交往之間會用到的風花雪月、書法詩詞、賞花香料、和歌繪畫等等技能,平時交往的也是貴族居多。
這也體現在其他方面。
比如說,源賴光出門的時候,如果要見的是陰陽道方面的人,就會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帶上在家的源博雅。如果是帶有政治意味的貴族聚會,就會根據光源氏的功課安排情況考慮要不要帶上光源氏。
咳,雖然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算是一種作秀了——為了向桐壺帝表示源氏真的沒虐待他兒子,相反還把他兒子養的很好,你給你兒子選得保護人沒選錯什麼的——但源賴光想要培養光源氏這點也是真的。
是說,該不會就是因為這點,桐壺帝才這麼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