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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瑚大驚失色:「……陀艮!」
羂索:「……」
羂索在心裡咋舌,姑且還是把咒靈球放了下來,準備聽夏油傑想要發表怎樣的高見。
其實他和夏油傑都很清楚現場的實力對比,實在沒必要一驚一乍遮遮掩掩騙來騙去的。
無論實力對比如何,那邊有兩個特級術師,特別其中一個還是五條悟,就是比他們強。五條悟一個人確實足以殲滅在場所有敵人,很多人或許聽了這個就會退卻,但是羂索很清楚一點,這之中有個時間差可以利用。
也就是說,五條悟殺掉在場所有敵人是需要時間的。
特別是漏瑚他們來之前都特意鑽研了對付五條悟的方法,暫時限制他的戰力水平拖上個十幾分鐘不成問題,更別提現場還有宿儺的容器等年輕的拖油瓶呢。
不管有沒有獄門疆,十幾分鐘都夠羂索干很多事情了,條件齊全的話把世界顛覆一遍都不成問題。
羂索相信夏油傑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不至於對五條悟的戰力盲目自信。他拿這個開場,顯然是有什麼羂索沒聽過的下文想要說。
戰爭,歸根結底都是情報戰。
羂索決定說點什麼。
「不說漏瑚他們本身就是特級咒靈,我也很清楚九相圖的上限能到達什麼程度。」羂索似笑非笑地看著夏油傑,他們兩人對峙著,仿佛一對倒影,神情卻不甚相同,「就靠這幾個小鬼和一個一級術師……你們就想擺平我這裡的人手嗎?」
漏瑚、陀艮和里梅去對付五條悟了,但是這裡騰得出手對敵的還有九相圖之首的脹相。
更別提里梅一直都在注意這邊的狀況,用他的冰凝咒法持續控場。
「你那些幫手,對於我們這方來說,完全不堪一擊。」
夏油傑拂袖,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反諷,唇角依舊含著笑意,心情好像還挺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詐人。
「不堪一擊?你難不成還要求那位大人出手?」羂索思索著,眼角餘光瞥到旁邊始終沒動手意願的宇智波帶土和三個女人的身影,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禁嘲弄地問道,「那位向來不願干涉世事,請他為你救那兩個臭丫頭和家入硝子已經是極限了吧。」
脹相面無表情地站在向前一步,已經起手擺出了赤血操術的起手式,眼看著就要開「赤鱗躍動」了,卻被夏油傑接下來的回應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脹相,還沒有察覺到嗎?」夏油傑笑著搖搖頭,像是為羂索的自信感到好笑,卻沒有正面回應他,而是意味深長地鼓掌,問著從未謀面的九相圖的老大,「你看他額頭上的那條縫合線,再看看虎杖悠仁……就沒有想起什麼來嗎?」
脹相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他一片空白的記憶里似乎掠過了很多熟悉的、破碎的畫面,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與弟弟們的回憶,與他們兄弟共同歡笑的、粉發少年……那個將他們用慘無人性的方式製造出來的男人。
黑髮的男人總是站在傘下。脹相的視線從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虎杖悠仁臉上移開,木然地轉向了身後的男人的臉上。
並不熟悉卻有些既視感的細長眉目……額頭上蜈蚣般的醜陋縫合線。
額頭上的縫合線。
脹相泛著雪花噪點的記憶里,終於勉強地浮現了一幕連續的畫面。
打著傘的男人終於抬起了傘沿。那個男人、露出了眉眼與額頭。令人憎惡的臉上,赫然是一條一模一樣的縫合線。
「你是……!」
脹相後退了一步,目眥欲裂。
羂索一看就知道脹相要喊什麼,眉頭一皺,暗道不妙。
他知道脹相遲早會想起他是誰,但沒想到會是在那麼不湊巧的時機。
「里梅。」
羂索打斷他,及時用對盟友的呼喚截斷了脹相即將出口的那個名字。
正在與咒靈們纏鬥的五條悟也眉頭一皺,一拳就轟了出去。漏瑚連忙讓受了重傷的陀艮閃躲,自己硬抗上去接了五條悟一招,里梅趁機得以脫身。
白髮的少年退回羂索身前,面對五條悟踹開漏瑚的不舍追擊,少年模樣的里梅卻沒有畏怯,而是低首,輕輕地對著攤開的右手掌心吹了一口氣。
霜寒之氣由輕盈變得狂暴,立刻像是風暴般席捲了戰場。
五條悟的無下限防護被漏瑚的領域延展中和,不得不抬臂擋住這波霜寒之氣。
里梅臉色不變,抓住這個空隙抬起手飛速結了個複雜的法印,單手拍地,瞠目沉聲道:
「冰凝咒法·直瀑。」
聲音還未落下,他的身周就立刻隨著咒力的湧出炸開一簇簇冰棱,環繞著他和身後的羂索。
堪稱狂暴的冰寒咒力涌動著,戰場上幾乎變成了冰河世紀。在場的所有咒術師都被驟然加強的暴風雪與冰棱凍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瀑布般滔滔、兇器般鋒利的無數冰柱從天而降。
「轟。」
蒼藍色的光暈以六眼為圓心席捲全場,巨大的衝擊力將冰層從地表掀起。
五條悟使用了順轉術式·蒼。他現在也顧不上會不會波及在場的人了,高聲喊了聲「傑」。
夏油傑早在他沒出聲的時候就心神領會,身形龐大的虹龍從他的身周躥了出去,捲住了較近的七海建人和釘崎野薔薇,用堅硬的身軀護住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