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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兩人開口對話的時候, 氣質和性格上的差別就較為明顯地流露出來了。
「夏油傑, 你這樣的狀態不能維持很長時間吧。」腦門上有著縫合線的詛咒師先開口,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 講出的猜想幾乎與現實無異, 「降靈術還是什麼?不用憑藉肉/體的殘餘就能召喚出來,也算是能人異士了。是剛剛那位的手筆嗎?」
「至少有足夠實現我想要實現的事情的時間。」夏油傑不置可否,只是曖昧不明地微笑,「看來,你是對那位前輩有些印象了。」
「說起來,確實有些印象。」腦門上有縫合線的男人微微頷首,竟然是贊同了,「千年之前,平安盛世,鄙人曾經有幸見過那位月讀命*以神劍怒斬八岐大蛇的風姿,如今能在此相會,也算是幸事。怎麼,天元沒有向你提起這件事嗎?」
「……」
夏油傑沒有答話。
「不是吧,你這傢伙。」與某位詛咒師預料的不同,五條悟表情微妙地眯起了眼睛。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有著非常強烈的存在感,此時在夏油傑短暫的沉默中直接介入了兩人的對話,並且露出了一個毫不掩飾的嫌惡和嘲笑的表情,語氣透著一股不似作偽的驚異,「沒有看過《少年JUMP》嗎,也太落伍了,不愧是千年之前的老古董。月讀命,那是什麼老土的叫法?叫那個傢伙嗎?品味真爛。就算是設定原型也不是這麼說的吧,惡。」
說到最後,某位當今咒術界最強比幼稚的男子高中生還不如地伸出舌頭做了一個做作的嘔吐狀,一臉毫不掩飾的對偷走摯友的屍體的傢伙發自心底的嫌惡。
……悟還是那麼會氣人。夏油傑看了他現在的表情一眼,由衷地想。水平比高專時期還要進步了呢。這樣的任教風格真的會受學生歡迎嗎?
某位腦門上有縫合線的詛咒師臉青了一下,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忍耐了下來,對他們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剛才還算平和、兩個人都想向對方套些情報的假象氣氛瞬間破裂了。
「看來,你能拿到里之獄門疆也不過是僥倖罷了。」那占據著他人身體的不明物的唇角咧開,露出一個混雜著得意和輕蔑意味的笑容,「那柄咒具,也是那位大人的珍藏吧?」
夏油傑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絲毫沒有被敵方暗指了自己全靠抱前輩大腿的心虛感,臉上竟然能看出幾分鎮靜又淡定的戲謔感了。
他不打算告訴對方里之獄門疆是他從天元的手裡用籌碼換來的這個事實,讓對方抱著這個誤解對己方算是相當強大的優勢,這也是夏油傑刻意為之的。不然他也不會在涉谷之戰中初登場的時候,就拿出了那柄「咒具」,以雷霆之勢強行解開了進行了一半的五條悟的封印,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對整個涉谷戰局有著最為關鍵的影響的表之獄門疆控制在手中。
他的計劃有了這個完美的開頭,接下來的進展就會順利很多。夏油傑想,要不是有那柄效果特殊的「咒具」,他還真的做不到那麼迅速且完美地對眼前這個籌謀千年的傢伙進行了將軍。
當然,用英靈側的術語,那東西準確地來講,是「寶具」。
萬戒必破之符(Rule Breaker)。
從源頭上來說,是希臘傳說中某位知名的復仇魔女的寶具,顧名思義,是可以破除萬物之戒律的符咒。
在效果上來說與夏油傑和五條悟曾經接觸過的伏黑甚爾所持有的、讓他們吃了個大虧的可以解除發動中的術式效果的特級咒具天逆鉾十分相似,造型也有些相似,是刀刃形狀古怪而扭曲的短刃,只是沒有天逆鉾那種東方古樸的感覺,而是透著一股希臘式的神代寶具的精緻。
夏油傑不反駁某位冒牌貨的話語,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因為這柄寶具,確實是宇智波帶土給他的,算是補上了針對涉谷之戰中非常關鍵且重要的一環,細數下來,也是與他結盟之後總是摸魚的宇智波帶土給出的最大的誠意。
至於身為異世界忍者的宇智波帶土是怎麼拿到這柄原本不屬於他的寶具的,那又是另外一個漫長的故事了。反正,在當時的夏油傑難得的追問下,宇智波帶土語焉不詳地表示,那是他另外一個擅長鍛造武器、尤其是刀劍範疇的武器的朋友造出來的仿製品,耐久和品級是比不上原版的,但是效果一致,也夠你用了。同時他還好心情地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鏈劍,還有旗木卡卡西放在他這裡的白牙短刀,表示都是那個朋友幫忙製作和修復的。
當時的夏油傑沉默了一下,心想這位帶土前輩真的有其他的正常朋友啊。
……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以他那個交友能力而言。
不過他當然沒有說出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油傑也還不至於讀不懂宇智波帶土話里話外的暗示,識趣地沒有就這個話題問下去,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反正問出來了身份,也多半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夏油傑如此想道。事實證明他的想法並沒有錯。
當然,現在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對面那個傢伙覺得萬戒必破之符是宇智波帶土的私藏,總而言之也沒有錯。
至於千年之前和天元的問題——
那跟生活在現在的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涉谷之戰里,宇智波帶土會遵守與夏油傑同盟時許下的約定,不會涉及涉谷之戰中最為關鍵的那一部分。至於他會在周邊如何救下七海建人、菜菜子美美子他們,也就是他的事情了,夏油傑還是選擇信任這個男人做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