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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能。歌姬,弱者做不到就不要以為別人也做不到——嘿咻,得抓緊時間了。」五條悟顛了顛握在手心的天沼矛的一端,轉頭繼續看周圍沒有被叫到名字的人,「喂,還有那些在傑手下待過的詛咒師,你們等一下記得走到前面去一點。聽到沒?剩下的,高興幫忙就幫忙吧,不幫也無所謂。」
該男子說完了完全不靠譜的台詞後,完全沒理被他嘲諷到蹦起十字路口的庵歌姬,將咒力注入了手中的天沼矛。
天沼矛瞬間變形,隨著他的心意向後延長了數十米,延伸到了很後面的地方。不用說家入硝子他們,連站在後面的那些學生也可以摸到了。
九十九由基沒有被叫到,金髮女性卻還是好奇地摸了摸延伸到眼前的漆黑的天沼矛,然後赤手握了上去,笑了起來:
「是要救夏油吧?可惜,我跟他的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留下的印象還蠻深刻的,他的計劃我也挺喜歡,是不介意幫一幫五條君啦。」
她不遠處的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伸手握住了天沼矛的一部分。
他是在五條悟的學生中與夏油傑相處過最長時間的那個,如果宣戰和戰鬥也算的話。
他似乎也聽懂了五條的話語指代的東西。五條悟沒有念到他的名字,可能是顧及到夏油傑曾經對他出手的恩怨。
而黑髮少年只是低頭吻了吻無名指上閃光的戒指,向遠在天國的里香說了聲什麼,然後在同級生們的注視下低聲道:「只是為了幫助五條老師而已。如果那是老師的意願的話。」
「啊,是為了悟的話。」熊貓也用渾厚的嗓音嘆息著,第二個走上前去,「說起來,雖然印象很稀薄,我在幼年的時候,似乎也見過那個人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禪院真希想起夏油傑曾經對她口出狂言以及那條被反轉術式救回來的腿,揚了揚眉毛。
但少女看了五條悟一眼,還是不爽地嘖了一下,然後一聲不吭地握住了天沼矛。
同樣與乙骨憂太聯手與夏油傑戰鬥過的狗卷棘說了聲「鮭魚」,也上前握住了天沼矛。
「所以說我們都沒有跟那個男人相處過吧?!」釘崎野薔薇看著前輩都走上前,咋舌,有點不爽,「啊啊真是煩死了!明明就只看著他幾十分鐘而已,這樣也要上嗎?」
「反正是老師的願望嘛。」虎杖悠仁開朗地笑著,摸了摸鼻子,伸手握住了天沼矛,「我會無差別地拯救他人,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畢竟那位夏油先生,也是老師很重要的人,不是嗎?」
「我會有選擇地拯救他人。」伏黑惠說,神色冷靜,卻也伸手握住了天沼矛,「既然是那個人的願望的話。」
盤星教曾經的精英們自不用說,早就在前方握住了天沼矛。他們想要救夏油傑的意念比什麼都強烈,既然五條悟已經將最後一根稻草遞到了他們手中,不管是真是假,因為懷疑而不抓住是不可能的行徑。
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都想救那個縱身跳入深淵、將他們留在身後的男人。
夏油傑對他們的意義可不僅僅是領袖一樣。他是他們這個集體的頭狼,也是最為可靠無私的家人。
他從不強求他們與自己觀念等同,也會用心地對待每一位家人。
去年的百鬼夜行,要不是他為了掩護一同行動的他們分散了咒靈的數量,在與乙骨憂太的交鋒中也不至於敗北。
這次也是,基本將他們排除在了計劃之外,只將犧牲的範圍局限在自己身上,就解決了這次的事件。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也想幫助夏油。
枷場菜菜子和枷場美美子更是一左一右握緊了天沼矛。
夏油傑對她們來說的意義比其他家人都特殊很多。遇見她們是夏油傑人生的轉折點,遇見夏油傑也是她們人生的轉折點。無論如何,對著牢籠里的她們微笑、用咒靈輕聲安慰的夏油傑,臉上沾著血卻對她們笑著伸出手的夏油傑,都是拯救她們離開那個地獄的、最最重要最最喜歡的人,是撫養她們長大的、如父如兄的存在。
夏油傑一向都很寵愛她們。三人之間留下了數不勝數的、如今想來還是分外美好和溫馨的回憶。
想起日常中與她們相處的夏油大人後,兩個女孩都側過頭,無聲地流淚。
無數的感情融匯在一起,匯聚在天沼矛上,傳遞給了最接近裂縫的五條悟。
「做得不錯。看來你理解了我的話,也理解了天沼矛的本質。」宇智波帶土頷首,沒什麼感情地評價道,「他們都見證過夏油傑的存在,自然也可以當做助力。」
紫袍的宇智波握著身邊銀髮火影的手,異色的眼瞳望向排列在五條悟背後的一長列人群,冷淡地說道:「但那些感情,並非都是完全指向夏油、想要他回到這裡的,所以並不足以成為錨點。」
「你一定要記住一點,助力只是助力,夏油傑是死是活,與他們的人生其實並沒有干係。」宇智波帶土強調著,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只有你,五條悟。只有你才是關係到夏油傑真正的死活的人,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錨點。」
同樣是與夏油傑曾經做過同窗的、見證了他們兩人的學生時代的家入硝子、七海建人與庵歌姬,都神情複雜地望向了五條悟。而冥冥輕笑了一聲,在淺色的髮辮後揚起紅唇,似乎早有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