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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你到底在謀劃什麼東西?
第20章 未及之夢
等到黎明完全降臨的時候, 第一抹光照到了旗木卡卡西手中的白牙短刀上。
周圍的幻境隨之消解了。神社像是褪去了夜晚的外衣,從遙遠的過去投來的光鮮潔淨的影子消失不見,變得再度破舊骯髒, 連檐角下都掛滿了夜裡看不太清楚的蜘蛛網。
維持著雙人對立、足尖相錯的兩人, 站在被柔和的晨曦完全照亮的空地上, 一時間靜止了動作,直到宇智波帶土伸出手臂攬住了旗木卡卡西, 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將兩人中間的空隙徹底消弭。
銀髮男人低頭看他埋在自己肩膀上的毛茸茸的黑色腦袋,柔和地笑了一笑, 似乎正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宇智波帶土搶先了。
「卡卡西。」黑髮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他用力地抱著旗木卡卡西的腰身,把他按在自己的懷裡, 呼喚著他的名字,說出了意料之外的言辭,「沒事的。不管之前看見了什麼, 我都已經在這裡了。我說過的,一定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本該是聽起來十分樸實的安慰與許諾, 配著帶土鄭重又暗藏著一絲委屈的聲音,竟然顯得有些煽情起來。
夏油傑站在那棵枯朽的櫻花樹下, 將雙手攏在浴衣的袖子裡,注視著在破曉天光下相擁的這一對戀人。
銀髮男人握著刀,手臂自然下垂,被晨光照亮的表情有點怔忪, 看起來沒意識到自己的隱瞞居然被看破了, 也一副不知道要不要去回抱住宇智波帶土的樣子。
但很快, 他就再度笑了出來, 這次的笑臉,比一路上他對夏油露出過的笑真心許多,柔和之餘顯得有些平淡,卻更顯真心實意了。
「被發現了啊。」旗木卡卡西抬手揉了揉宇智波帶土看起來有點扎手的後腦勺,伸出手臂環抱住他的肩背,是很滿的那種抱法,緊緊地就像在抱著什麼沒法放手的、失而復得的寶物一樣,「沒事的。雖然看到了一些這輩子都忘記不了的場景,但是,我還是更加珍惜現在能夠跟帶土共同生活的日子。」
聽到這裡,宇智波帶土終於願意微微側過臉來,露出半張之前嚴實地埋在旗木卡卡西肩膀上的面容來,眼睛一眨不眨地向側上方望著卡卡西:
「是真的嗎?不許再騙人了,垃圾卡卡西。」
「是真的。不會騙你。」旗木卡卡西嘆著氣,繼而露出微笑,和淺金色的柔和晨曦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甚至顯得有些眩目,「與帶土在一起的每天,我都很開心。」
宇智波帶土終於結束了埋首在他肩膀上的鴕鳥姿勢,抬頭定定地凝視了這樣笑著的旗木卡卡西數秒,像是在確認真假一般。
旗木卡卡西坦然地迎上他的注視。
正在微笑的他銀色的發梢被晨光照得有些透明,又被風散亂地吹起,整個人都被籠罩上了一層暖金的色澤,寬鬆的深綠色條紋浴衣也被風拂動,一時畫面看起來很是美好。
黑髮的男人深深地望進他的眼裡。
他身上深藍色條紋的浴衣使得他們看起來很是相配,交織在一起的衣袖也像是湊到一起十指相扣的手那樣纏綿。
於是他們對視數秒後,宇智波帶土捧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黑髮男人和銀髮男人在晨曦與風中接吻,朝陽在他們頭頂升起,溫暖的光輝籠罩了大地。
夏油傑就算已經被之前的同居生活鍛鍊過了視力,但還是覺得他們接吻的剪影有些刺眼,不由得無言地移開視線,不想去評價在他眼前飛快消解掉的這樣一場發生在笨蛋情侶之間的信任危機。
不過宇智波帶土纏著旗木卡卡西的姿勢,還是讓他想起了自己高中時期蠻喜歡用的,那個什麼,親親狂魔咒靈。
這麼一想就更不能直視了。
不過之前旗木卡卡西果然是在撒謊啊。被捲入八苦地獄的人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看見,那可是特級咒靈的生得領域,連夏油傑都沒能逃脫,旗木卡卡西自然也是陷入了幻境。
就不知道他看見的八苦是哪些場景了,不過聯想起他那不斷在失去重要之人的一生的話,大概可以想像出來,肯定也不是什麼愉快的畫面,而且那些畫面里肯定或多或少都有宇智波帶土的存在。
也難怪旗木卡卡西不願意講出自己看見了什麼了。
察覺到這點的宇智波帶土挑在神社的殘穢被淨化完畢的時候說出來,也讓夏油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不過……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心情,公開布誠地談談,也是好事一件吧。
思及這點,夏油傑彎起眉眼,有點複雜地笑了笑。
*
於是,這次的鬼怒川溫泉旅館事件就在兩位前輩的接吻畫面里完美地落下帷幕。
雜七雜八的善後工作也已經完成,宇智波帶土、旗木卡卡西和夏油傑三人直接轉移回了東京的據點。夏油傑再次來到高樓頂上確認,毫不意外地發現,那道延伸在天際的漆黑裂縫已經消失了。
就像傷痕癒合了一樣,消失得毫無痕跡。
「或許這也算是一種提示。」宇智波帶土叼著一根巧克力榛仁碎味兒的pocky蹲在他腳邊,漫不經心地猜測道,「就像那什麼……任務的提示線索一樣。真沒想到,那東西做遊戲策劃,還算有點人情味。」
夏油傑知道這傢伙最近迷上了MMORPG,也沒有對他的發言做出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