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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反倒是旁邊的五條悟冷笑一聲,展臂將繞到他上半身的冰棱暴力折斷,一拳將一整條長龍般的冰壁擊出了雪花狀的裂紋,才撇著嘴反唇相譏,「關你什麼事。我不信任傑,難道信你嗎?冒牌貨,想得美。」
堅硬到足以輕易切斷人體的冰之壁壘在最強咒術師的拳下再次碎成了紛紛揚揚的冰屑。
「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五條悟手無寸鐵,在敵人的眼裡,卻可能比核彈還要可怕,他空手握拳,六眼斜睨著衣袍飄飄臉色凝重的里梅和他身後的羂索等人,嗤笑一聲,抬手隔空點了點他們的方向,「餵——火山頭是吧,還有你後面那個沒見過的特級,就知道縮在烏龜殼裡嗎?不上來打一場?」
這架勢,明顯就是「你們不如一起上」的意思。
漏瑚看他這樣,畏懼是畏懼,脾氣倒是上來了。還要我們一起上,這五條悟簡直是欺人太甚——然後漏瑚馬上就清醒了。他忽然想起來五條悟確實有這種實力,他可是當世最強,對虎杖悠仁誇下海口說自己打完全體的兩面宿儺也不會有問題的男人。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不畏懼任何陰謀的吧。
出於對強者的敬畏,漏瑚如此想道。
但是他身邊的那位並非同類的同伴顯然與他不是一個思路。
「你就那麼放心,果然還是因為夏油傑身為舊情人的身份?」羂索假模假樣地感嘆著,一臉確有其事的遺憾,「除了私情,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解釋了。這麼多年下來,我見過的被私情蒙蔽而枉顧事實的六眼,五條悟,你還是第一個。」
「……」
旁邊還在應對里梅群發的冰凝咒法的一年級三人和七海都很無語。
他們的心裡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個念頭。
孜孜不倦地cue夏油傑和五條悟的私情,這傢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除了讓場面更加尷尬還有什麼作用嗎。
就算是旁觀到現在,不知羂索身份的眾人也沒有弄清羂索的腦迴路。反倒是剛來的漏瑚聽完就呆在了原地,看看五條悟又看看夏油傑,再看看身邊的羂索,瞳孔地震,沒懂這八卦是真是假,而這又是個什麼操作。陀艮聽沒聽懂不知道,高個子的脹相站在後面,一臉神遊狀地繼續沉默。
至於流言的兩位主角,夏油傑看了他一眼,臉上連觸動都沒有了,甚至懶得開口。五條悟一臉「你有病就趕快治」的表情,看著他的樣子好像在看什麼討人嫌的蟲豸。
而羂索的想法自然與常人不同。
他那麼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夏油傑現在是唯一證實的可以牽動五條悟的情緒、使他失控的存在。用他去試探五條悟的態度和想法是相當有效的、首選的方法,同時也可以試試能不能撬出一些關於夏油傑本人的不明目的的線索,豈不是一舉兩得。
羂索現在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從五條悟的回答和態度中推測出了一些東西。
五條悟很可能也不知道夏油傑要幹什麼。
現在想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夏油傑自出現後,都在羂索的眼皮子底下,是決計沒有跟五條悟單獨交流的機會的,但羂索絕不敢小看他們之間的默契。
那份情感能讓無敵的五條悟被獄門疆困住,也能讓立場不同的他們聯手所向披靡,自然並非能夠輕易捨棄的無用之物……或許兩個人交換意圖也無需語言,靠對彼此的了解和眼神的交流就能達成。或者,言語中透露出會被我忽略、只有對方能夠解讀的細微線索?
羂索謹慎地估計著,並不敢看輕二人。
之前的言語再次沒能起到應有的作用。看來比起夏油傑身上可能會有的隱患,五條悟寧願先把我們這邊解決掉。也是,比起對咒靈陣營起來,詛咒師和咒術師的理念衝突簡直都算人類的內部矛盾,當然還是一致對外重要。當然,這其中有沒有五條悟的私心……羂索覺得是有的。為什麼自然不必言說,夏油傑在五條悟生命中占據的位置太特殊,若不是夏油傑,涉谷如今的事態也不會走到這個令羂索感到騎虎難下的地步。
額頭上有著縫合線的詛咒師又看了兩人一眼,也沒有再試圖努力了,而是舉起了手中那枚漆黑混沌的咒靈球,仰頭準備送入口中。
現在有里梅擋著,還有漏瑚他們這些特級咒靈在旁邊,此時不吃,更待何時。
羂索盤算好了,正想趁著形勢還算平穩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掉真人,卻被夏油傑的一句話阻止了動作。
「你這麼快就放心了嗎,羂索?」之前一直沒說話的夏油傑像是提前察覺到了羂索的意圖,維持著從剛才開始就氣定神閒的樣子,微笑著問道,「是覺得援軍已經足夠了?你應該很清楚,這些烏合之眾在我們面前完全不堪一擊吧?」
說到後面一句,他特地放慢了聲音,環視了羂索周圍的特級咒靈們一眼,笑容是很溫和明朗,語氣甚至還有點風趣的意思在,其下的濃重的嘲諷之意卻不言自明。
於此相對,正在與里梅還有新加入戰場的漏瑚和陀艮糾纏的五條悟聞言,還抽空「哈」地笑了一聲,十分應景地將戰鬥中落單的陀艮一拳轟沒了小半個頭,嘲諷之情也溢於言表了。
正在開著延展領域中和無下限的漏瑚:「……」
正在使用冰凝咒法努力AOE的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