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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及時封印掉會阻礙他的五條悟,天元那裡就——
所以羂索就算放棄在涉谷封印五條悟,他也絕不可能放棄獄門疆。放棄了獄門疆,就等於放棄他千年到現在所有的謀劃,竹籃打水一場空。沉沒成本過高,羂索絕不會甘心,就算冒著死掉的風險,他也會留下來。
因此,夏油傑在拿到獄門疆後,直接把東西給了有了空間能力的宇智波帶土,讓他把這個關鍵道具帶走了。
羂索之所以現在還不逃走,或者跟他們魚死網破地拼命,也有這個原因在。
他在等待去追獄門疆的漏瑚和脹相的回應。很可惜的是,宇智波帶土都再次回到了B5F的主戰場,那兩位都還沒有回來,想必是跟丟了。
——夏油傑的身體上的咒靈操術。
——能夠封印五條悟的獄門疆。
這是羂索要實現他的計劃的話絕對不可缺失的兩樣東西。
現在卻都已經……
「怎麼,夏油傑,這具身體,你是真的不想要了。」羂索的驚慌只持續了一瞬間,他很快恢復了鎮定,伸手抹了抹鼻子下端的血跡,顯然沒有信他之前的話,有些不屑,「為我而來?我看是為你這具身體而來還差不多,危言聳聽也要有個限度。」
但與羂索預想的不同,夏油傑面對他的拆穿,只是微微挑眉,問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一定想要收回這具軀體呢?」
煙霧彈嗎,還是障眼法?
羂索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本就生性多疑,夏油傑看似坦誠的話語讓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層。
夏油傑的話語再次出現了自我矛盾。他之前對五條悟說的可是他是想要復活的。
這個男人必定在說謊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還是說其實都是假話?真真假假,連慣於洞察人心的羂索也搞不清楚了。
而且他之前察覺到的違和感,到底是什麼?
「羂索。」夏油傑閉上眼睛,念著他的名字,搖了搖頭,有點無奈地笑了出來,平和的表情在臉上淺淺地浮了一層,比被光打散的影子還要淡,淡得一眼就能看出是虛假的微笑,語氣平淡地說出了最後的話語,「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就是衝著你來的嗎?」
羂索沒有理會他似乎在故布疑陣的話語,在心裡冷笑。
衝著我來?要是千年前的老朋友,或者是天元那老傢伙派來的人這麼說,我還信。
夏油傑,就你這麼一個誕生才沒多久的小年輕,故弄玄虛得再怎麼像,除了這具軀殼也不可能有其他動機了。
我都沒把五條悟封印成功,你到底有什麼理由來針對我?
羂索懶得再去思考這個以他的情報量沒有辦法得出結論的問題。他將手撐在牆上,默默地感受著自己積攢的咒力,細數還剩下的咒靈,在夏油傑的話語尾音落地的那一剎那,與睜開眼睛的黑髮青年同時看向了一個方向。
不遠處,年輕的咒術師們與七海建人等人,正在與某個已經不成人形的咒靈激戰。特級咒靈在咒術師們的圍攻下發出醜陋的嚎叫聲,似乎已經捉襟見肘、無以為繼了。
獄門疆和刻有咒靈操術的軀殼。
這兩樣東西,其實都岌岌可危了。但是,還有一樣東西,必須要先於這個傢伙拿到手。
羂索抓住了面前的兩人的注意力被那邊的動靜吸引走的間隙,揮袖放出了準備已久的、體積巨大的巨石狀咒靈,展開咒靈的領域牽制了兩人並且隔絕了他們的視線和空間,才縱身向著真人所在的方位撲去。
一定要趕上。
羂索的腦子裡,只剩下了這個念頭。
這是他接下來唯一可以翻盤的機會了。
第52章 雙重黑閃
真人跪在地上喘息, 雙手按住自己的喉嚨,吐出一大捧改造人來,揮手使用了「多重魂·拔體」, 以多變的魂魄質量和形態試圖擋住咒術師們襲來的攻勢。
他現在情況很不妙。
關於這一點,沒有誰比真人自己更清楚的了。
他被七海建人、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圍攻。七海建人的術式本來攻擊性就強,很棘手,還有刀具作為媒介,本人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類型,基本沒著真人的道。釘崎野薔薇更是謹慎,只使用了遠程攻擊, 這兩人真人都無法用雙手接觸到他們,從而發動無為轉變的術式。而虎杖悠仁更是仗著他體內有兩面宿儺、不畏懼他的無為轉變,而瘋狂地充當主攻手。
身為式神使的伏黑惠距離戰場太遠了, 真人被虎杖和七海限制在近身戰的範圍之內,根本沒辦法對式神使出手。伏黑惠頻繁用式神干擾攻擊他的同時,還馭使玉犬等式神將周圍他可以利用的那些普通人給挪開了,全部搬藏至了車站更為上層的位置,真人有感覺到接近又離開的陌生咒力源們,大概是輔助監督或者還在行動的其他咒術師將那些因為0.2秒的無量空處還在昏迷的普通人給帶走安置了。
真人本來還想用這些普通人來作為武器和人質來牽制面前的咒術師們,尤其是虎杖悠仁, 結果這個算盤也在心思縝密的伏黑惠的舉動下落空。
再加上釘崎野薔薇裝作對他的術式很畏懼、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對策,卻抓住了虎杖和七海攻擊他的間隙使用了「共鳴」, 出其不意地損害了他的絕大部分魂魄——
可以說, 真人此刻是被逼入絕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