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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就無所謂嗎?
夏油傑微微睜大了眼睛。
「那是。」五條悟展顏一笑,露出的笑臉比落地窗外的陽光還要耀眼。年少時的夏風伴著似曾相識的蟬鳴從回憶里拂過發梢和臉頰,而一如昔時的五條悟攬住了夏油傑的肩膀,信心滿滿地宣布道,「我和傑,可是最強啊。」
第72章 所以餘生
涉谷事變之後, 咒術界百廢待興。
羂索引發的一系列事件帶來的後續,以及他在涉谷事變前的大動作隨之帶出的、浮現在眾人視野里的埋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污泥部分,都需要清除。
常言說,不破不立。
五條悟身為年輕一代毫無疑問的意見領袖, 在涉谷事變結束後就與新晉的男朋友匆匆分別, 忙著以五條家主的身份去清除羂索埋下的暗棋、處理咒術界高層和御三家內部與羂索暗中勾結的叛徒, 一連許多天沒有來學校。
夏油傑也不在意,就像個真正的閒人一樣無所事事地待在五條悟在高專內部的教師宿舍里,吃喝都跟著夜蛾正道還有家入硝子一起, 也算是一種被監管的形式。
沒事的時候,大家都有事情去忙的時候, 夏油傑就在高專的某些角落裡坐在那裡,懶洋洋地回憶著當年的青春時光,那閒適的樣子讓因為治療被咒靈和詛咒師所傷的咒術師們而忙得要死還要寫在涉谷擅自行動的報告書的家入硝子氣得牙痒痒。
為此夏油傑多請了硝子的一頓酒,還提了些如何糊弄過去報告書的意見。
夜蛾正道面對他這樣,也實在是無話可說, 在幫襯五條悟那邊的閒余時間, 也只能自己照看咒骸,還算得了幾分清淨。
而身為曾經進攻高專的詛咒師首領的夏油傑, 處在曾經的敵對陣營內部, 卻依舊泰然自若。
實在是因為除了五條悟根本沒人管得了他。
夏油傑現在的狀態說起來也不能算在活人的範疇,又不是需要消滅的咒靈, 這種形態特殊的存在形式咒術師們都拿他沒有辦法。況且現在的權勢爭鬥里是五條派全面占優, 夏油身為特級之一, 和五條悟的特殊關係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弄得人盡皆知, 實在是沒有人能對他指手畫腳, 別說夜蛾了, 連理論上在咒術界地位最高的天元都不願意管他。
第五次因為放咒靈出去取五條悟給他叫的天價外賣搞得高專內部的結界警報長鳴後,夏油傑發現,天元給他這個人默認開放了結界內使用咒靈的權限。
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夏油傑發現的時候還有些驚奇。畢竟每一隻咒靈的咒力氣息都不太一樣,要全部登錄進結界的安保系統里,這可是個大工程。
不過想到天元現在已經同化於天地卻還保留著個體意識的奇怪狀態,夏油傑也不再驚奇了。
畢竟夏油傑清楚現在是個英靈,他收服的咒靈都記錄在靈基里,說白了在有些存在的眼裡不過是個記錄。能調用這部分信息提供給天元的,估計也只有那一位。
涉谷事變的結尾,他和悟為了某些目的,都答應了那個存在的契約。如果是「祂」提供的員工福利的話,這只能算是小事。
於是夏油傑的日子過得越發舒坦。
他一生中都為了某些目的和理念而忙碌,像這樣能暫停思考、放空自己的日子實在是少,讓夏油幾乎生出了一種怠惰的幸福感。
這樣別人都特別忙只有他一個人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樣子實在是太不積德,換個有眼睛的人都看不下去,只有每天忙裡抽空用無下限術式遠距離轉移回來爬自己宿舍的窗戶來索吻並且藉口例行補充咒力的五條現任當家不那麼覺得。
在高專生活的第三天,夏油傑被人手緊缺的夜蛾校長逼迫,不得已站上了講台。
「你為什麼在這裡?」禪院真希第一個表示異議。高馬尾戴眼鏡的女生抱著胸不爽地看著曾經暴打過自己的、笑眯眯的詛咒師,「不是監管犯嗎,高專已經缺人到這個地步了嗎?要這種人來當教師。」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是悟的制服吧——」
熊貓與狗卷棘附耳竊竊私語,雖然好像是私底下的小聲討論,但是教室里就那麼幾個人還都耳力不錯,可不是人盡皆知了嗎,包括講台上的那位話題中心人物之一。
狗卷棘看了看夏油傑身上有點眼熟的高領教師制服,在遮住嘴巴的領子後面用力點頭,眼神犀利地表示了肯定:
「鮭魚。」
「哎,真的嗎!」虎杖悠仁依舊很有活力,犬類生物般的單純眼神亮閃閃的,笑得眯起眼睛翹起大拇指,幾乎讓人幻視東堂葵,「那是五條老師的制服嗎?感情真不錯啊!」
「只是不能穿著那身袈裟來上課吧。」
伏黑惠坐在課桌後面,有些無語地沉默了一下,還是回答道。
因為輔助監督的人手緊缺,教師也全部被派出去,一年級的班主任五條悟更是不見蹤影,兩個年級只好合併到一個教室里來上課。
幸好咒術高專的學生本來就少,怎麼合併教室都夠用。
「也是。」釘崎野薔薇單手支著臉,一臉對帥哥完全沒有興趣的無感、甚至有點低氣壓,「畢竟是學校,禁止裝神弄鬼。不過沒有其他的衣服嗎?」
「我都去世一年多了。衣服早不能穿了哦。」夏油傑坐在講台後面的椅子上,倒是還算和善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笑得彎起來的眉眼中蘊含著的傲慢,讓他怎麼看都像一個騙子,而內容奇怪的話語,又像極了個化成人形的鬼魂,「況且要來上課的話,穿制服更正規一點,不是嗎?沒有的話,就只能穿悟的了。還有其他疑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