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不用說這點眼前的兩個男人顯然也知道。
冠以最強之名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拖住的,對於普通咒術師相當於滅頂之災的四隻一級咒靈,恐怕在他彈指間就會化為飛灰,完全構不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威脅。反而是宇智波帶土做出的脅迫輔助監督的部署能多留五條悟一刻,因為五條悟會一定去救伸出手向他求救的人。
不過,說起來,輔助監督也在的話……
五條悟的行動果然不是私人行動。
夏油想。
而以夏油傑對他的了解,五條悟絕不會在未確定自己的具體情報之前就向上層匯報在涉谷見過自己的行蹤。不止是打草驚蛇的因素,悟本身就不是那麼守規矩的類型,況且他是真的非常討厭如今坐在高處的那群腐敗入骨髓的爛橘子皮,不會親自將還沒有證據的情報送到上面去。
所以說,只是碰巧嗎,碰巧在附近出任務?
夏油傑沉吟著。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五條悟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沒有對守在旅館外部的輔助監督產生任何不必要的同情心,詛咒師與兩位訓練有素的忍者開始行動起來,順著迴廊走進了已經空無一人的庭院內部。
「不過有一說一,你們這就是俗話說的見面不相認嗎。」宇智波帶土甚至還有閒心調笑夏油傑。他仗著速度快,已經先發動神威到了櫻花樹下仔細打量著,右眼紅得像血,其中黑色花紋轉動,順口說道,「等下要是發動了這個,那傢伙可就被關在外面了。你希望放他進來嗎,夏油?放在外面也有打破這裡的風險吧。」
夏油很清楚他指的是什麼。
「雖然也有這個可能性,但是我不想把悟卷進這件事裡。」 夏油傑彬彬有禮地回答道,用的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讓他在外面待著就好。況且前輩也不想功虧一簣吧?」
「說得倒好聽。」宇智波帶土笑了一聲。他的目光挪動到樹根,像是發現了什麼,蹲下身來,手指輕輕按上樹下柔軟的深褐色泥土,「你只是覺得還不是時候吧。那種男人,有什麼好過度保護的,比你強得多了。」
「再強,也存在著能傷害到最強者的東西。神明都可被弒殺,更罔論咒術師。」夏油傑搖搖頭,也蹲了下來,挽起袖子將咒力輸入泥土探測,回答的聲線卻低了下來,「悟是最強,但並非無堅不摧。我以為前輩也清楚這一點。」
「不在這裡,右邊一點,我看見了。」宇智波帶土言簡意賅地指揮著夏油向右邊挪,血紅色的右邊眼球中,漆黑勾玉的花紋滴溜溜地轉著,對夏油的反問卻似笑非笑,「我當然清楚他的弱點。不就是你嗎?」
「……不。悟的弱點不是我。」夏油傑輕聲否認了,表情卻有些飄忽不定,「非要說的話,是『願望』,或者說,那顆『心』。」
他說出這句話後,按在泥土上的手掌忽的一頓。
挪動到某一塊區域之後,輸入泥土的咒力忽然如泥牛入海,盡數消失在黑暗而未知的地下。
——在這裡。
夏油傑顧不上繼續閒聊,因為被吞噬的咒力反饋回來的那股詭異的感覺皺起了眉頭,將手掌抽離地面,轉頭正想對宇智波帶土說什麼,卻看見了瞬身回他們面前的卡卡西。
「帶土。」銀髮忍者喚了黑髮宇智波的名字,「五條君已經解決掉了,正要過來這邊。」
宇智波帶土頓時「嘖」了一聲,說著「這才多長時間,早知道我剛才加個封印術上去了」,站了起來,伸手從虛空里泛起的漩渦波紋中掏出了一張面具。
花紋粗製濫造得很,就是最常見的紅白狐狸,設計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記憶點。
「我去拖住他。」他抬手戴上面具,結印發動了變身術,身高和體型發生了不顯眼的變化,與此同時,身影已經虛化在空氣中,只留下漩渦狀的波紋,「夏油你快點。」
尾音還沒落下,他人就消失了。
旗木卡卡西看了他消失的地方半秒,嘆了口氣,主動蹲下來挽起袖子,問道:
「夏油君,是這裡嗎?」
夏油傑點頭,給旗木卡卡西指清楚後,一邊估計著轟開泥土所需要的咒力量,一邊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帶土前輩一會兒還進得來嗎?」
「沒問題的,帶土他進得來。」旗木卡卡西笑眯眯地說,他的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把之前根本不知道藏在哪裡的苦無,「夏油君不用擔心,我們先把這個挖出來吧。」
*
對於五條悟而言,這原本是非常普通的一天。
這些年他在東京咒術高專工作,說著是教學生,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在滿日本跑著出任務,偶爾甚至會到外國去。好在現在有同樣是特級的乙骨憂太在異國,五條悟絕大部分時間裡只需要在日本境內、天元張開的結界內解決一些麻煩或者普通咒術師做不了的任務。
鬼怒川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身為著名的溫泉區,附近還有不少知名景點,人流密集,詛咒自然也不會少到哪裡去。
五條悟剛在街道內部解決了一棟老宅被詛咒纏滿、居住者不得安寧的任務,開開心心地在溫泉街上漫步些許時光,還買了兩份水饅頭,才坐上了苦著臉跟在他後面的輔助監督的車子。
這次來的不是伊地知,伊地知跟著學生們去了。這位不是很眼熟的輔助監督看著最強咒術師以公謀私的行為根本不敢發言,五條悟卻在得到了心儀的甜品後也沒有多為難他,坐上車直接就告訴他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