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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沒那麼大的能耐!」
「但她身後有您和郡主。宮裡不用的人,廟學未必不用。況且,宮裡這主意一向是變的快。與其到時候推脫,又起爭執,咱們何不把事情坐在前頭。」
林嘉錦就看著背著手站在院子侃侃而談的姑爺,嘆了一聲,「你若為臣,那便是大奸似忠之臣……」四爺:「……」有理!糊弄個把皇帝,這本事還是有的。做奸臣那也一定是最牛的那一個。
可林嘉錦心裡補充的那一句四爺不知道,人家說:此人若為君,那是要累死臣下的。
林嘉錦心裡吐槽完了,念了一聲罪過。這種事想都不能想的,君臣本分不能亂呀!他忍著尷尬咳嗽一聲,「這就是你要說的?」
那要不然呢?
林嘉錦袖手而站,再一次打量這個女婿,一時間沒法評價。好傢夥!你這天下大勢,朝堂內外,前朝後宮,都被你放在棋盤上擺弄的明明白白,他們往後怎麼走,一步一步的,你是算計的清清楚楚。甚至不惜把皇家隱秘都扒拉出來了。
你扒拉這些沒問題,這是你的能耐。可你把你這能耐不用在正事上,就為了娶個媳婦,北燕國前前後后里里外外,啥玩意都被你掏乾淨了。
問說:扒拉這些幹啥?
答曰:娶媳婦!
你這弄的我都含混,我家閨女值這個價兒?
第179章
客從何來(46)
翁婿倆這話, 是不能叫第三個人聽見的話。
林嘉錦正想叮囑幾句呢,管家過來催了,「老太爺叫問問,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說別管出什麼事, 只管進去說,別瞞著。」
林嘉錦看了姑爺一眼, 率先往裡面去了。四爺跟著進去, 一進去林老大人就問了, 「我是老了,可沒糊塗。有事就說……」
四爺臉上不見絲毫違和,只道:「過來幫伯爺問個信兒,雖說他的婚事宮裡過問, 但三媒六聘的,總不好勞煩別人。問說, 請了鄭王來做這個大媒, 可還合適?」請鄭王做大媒還不合適?這就不是個需要問的事。
必是有瞞著的呢。
林嘉錦就不明白自己這姑爺了, 他那嘴啥話都會說,怎麼張嘴說的謊都編不圓呢?他才要開口解釋,就見自家這姑爺又一臉赧然的開口了,「實在是不會誠心瞞哄,是有些話說出來怪尷尬的, 再誤會了……」
林老大人就故作惱色, 「你這個孩子,就是太實誠。我這把歲數了,什麼人沒見過。誰扯謊了, 誰說的是實話,只一打眼, 我就分的出來。說吧,別為難,咱家就是把啥都擺在明面上的性子。」林嘉錦就見自家那姑爺一副不得不說的樣子,「……伯爺也是為難,宮裡說要操持婚事,可這三媒六聘就都得宮裡出。若是一般什麼時候,這也就罷了。可如今正趕上多事之秋,宮裡的銀錢只怕也不湊手。又趕上大皇子也大了,永安公主也要指婚,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花的都是銀錢。若是他心安理得的受用了宮裡的,這也不是做人臣子的本分。何況,也叫經手人為難。操辦的好吧,拋費大。操辦的不像樣吧,又不足以彰顯皇家恩德。因此,伯爺的意思,他想借著大盜的風波未平,進宮請旨,從簡操辦婚禮。哪怕節省下的銀錢,偷偷的孝敬宮裡呢,但面上不能拋費,如此才是與君上同甘共苦,為君分憂……」
林老打人不住的點頭,「伯爺年紀雖輕,但卻思慮周全。只這為君分憂一點,便已足夠了。況且,大盜並未歸案,錢財露白也是平白招人眼,很是不必!」
林大老爺就點頭,「你只管告訴他,這都是小事。林家向來在這種事上不講究的!禮數到了即可,至於其他的……和時宜就是最好的。」
「是!」四爺一副悉心聆聽的樣子,倒是叫林嘉錦不知道他這番說辭是真的還是假的。
然而四爺輕輕的就把整個話題揭過去了,感謝起二老爺為金家操心,又說了許多營州的事務。跟四老爺也有來有往,說起哪裡哪裡走商路,一樣說的頭頭是道。
說到最後,為啥叫他來的反倒是忘了。一個個酒醉半酣,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四爺啥時候告辭的他們都不知道。
四爺出了林家沒去別的地方,去嵇康伯府找戚國忠了。
戚國忠壓根就不知道他自己將要找鄭王做媒人的事,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大婚要提前。
反正就是跟金嗣況聊唄,聊著聊著覺得不對味了,金嗣況說:「……永安公主擇婿,貴妃娘娘卻不滿意孫重山,之前有意壽年兄,可惜長公主沒答應……」
戚國忠覺得金嗣冶的話不會無的放矢,難不成這邊沒走婚禮流程,婚事還能出變故。要是照著貴妃娘娘的擇婿標準,自己這邊難道不合適?
好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再合適沒有了吧!
可他並不想娶公主!把公主當妹妹疼,這個可以有!但是娶回來供著,對不住,受不起!這位公主跟別的公主還不一樣,野心大呀!他就更要不起了!翻看史書看看,駙馬被公主拖累死的少了嗎?
金家好歹有途徑勾連到皇后,說不定真有這些消息也未可知。
因此,他覺得,他這婚事是得提前。
可宮裡操持婚事,哪裡有你說辦就能辦的。你要的急,下面的不敢為難皇上,可小本本得算到自己身上。
這可怎麼辦?婚事真挺急的,但是宮裡又快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