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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媽怕閨女弄不動,趕緊喊在樓上看書的孫子,「林墨,快點,你奶奶摔著呢……」
林墨三兩步跑下來去換鞋,「媽,您別急,把大衣穿上……」
林雨桐拉了衣服跟林墨就走,兒子開車,一點都不敢耽擱,直接往對面的小區去。
到的時候救護車還沒來,人還在樓下淋著雨呢。
這是穿著拖鞋出來扔垃圾,結果不小心給摔了,一點扶的東西都沒有,這下可是摔結實了。老孫到底是年紀大了,抱不動了。
林墨過去,也不敢上手,這到底摔的多重他也不好判斷。才要問到底是傷哪來,剛好救護車也來了,先給放車上。
林墨跟著救護車走,老孫上了林雨桐的車,跟著就往醫院去。
老孫懊惱的不行,「今兒雨大,保姆坐地鐵出門,這會子地鐵封了,不叫進了,打電話說是不能按時回來做晚飯。我說點外賣吧,你媽說這天外賣準點肯定送不到,還不如自己下點麵條。我一想也行呀,就說我去買苗條去,小區的超市就有嘛!她說,你下樓把垃圾捎帶下去扔了。我嘴上應著,可這換了個鞋,拿了個雨傘的工夫,又給忘了。結果我走了,她看見我沒扔垃圾,自己跑下樓扔垃圾,這不,給摔了。」
這不是誰的錯!年紀大了,記性是會不好,走東忘西的,剛才還念叨了,眨眼不記得說過的話,這種事上了年紀的人常見的很。
「意外嘛,誰能想到呢。」林雨桐還得安慰他,「摔了咱就養著,沒事。」
離的近的醫院就是金思念一直在的醫院,她見確實拐進這家醫院了,才給金思念打的電話,「媽摔了,救護車在到急診樓下了。」
「我馬上來!」金思念掛了電話就往出跑。
到的時候,正看見大侄子在一邊搭把手把人往下抬呢。
林墨跟大夫說,「我奶捂著腰,是不是得趴下才行呀!要不再推個床來,換個床,叫人能換個方向趴著……」
先不能折騰,老人的話,骨質疏鬆的多,先檢查,別老翻騰了。這檢查沒有個小伙子跟著也不行呀,那個儀器,你得把人給抬上去的。這種的也不知道傷的怎麼樣,得用床單,把人兜住從這裡換到那裡。金思念覺得要是沒有林墨,就自己和嫂子的話,真是一點法子也沒有。這會子都忙著呢,要是沒有林墨醫護當然得上手,自己也能叫熟人,可自家人,這手腳輕輕的,林墨但凡動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奶,你忍一下,馬上好了……」
金媽應該是真疼,別人一動,她就呻吟,可她孫子動,那沒事,咬著牙也不喊疼。
這一檢查,這一跤當真是摔的嚴重了,腰椎骨折。
大夫跟金思念說的是:「你看著情況,明顯是壓縮性骨折超三分之一以上,椎管內有明顯占位……」
這種是有截癱風險的。
大夫給的意見就是,「馬上手術!我建議還是去三甲醫院,手術做的越好,以後的併發症和後遺症越少……」
這是已經壓迫神經了,神經損傷很麻煩。
這會子工夫,金思甜和劉大山已經趕來了,林墨也說,「我爸在來的路上。您看,是叫我爸直接過來,還是去省一院。」
「直接去省一院吧!」林雨桐說著就跟辛年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把片子之類的都傳過去。去了就能馬上手術。
找的最好的大夫,人家的手術很成功。
可緊跟著就有問題擺在了大家面前,那就是這種程度的傷,便是年輕人,也得臥床兩到三個月。老人的話,只怕臥床的時間得更長。就算是好了之後,她也一樣需要人照顧。說實話,再叫她跟老孫生活下去,這就是拖累人了。
這不是說不叫倆老人在一塊生活,實在是不現實。
金媽這種是屬於家裡二十四小時不能離人的,那怎麼辦?誰去老孫那邊住,長期照看呢?別說找護工,說實話,護工就是再盡心,到了那會子,她疼她難受,三天兩頭的折騰,護工都干不長。金思甜和金思念去孫家,老孫不是親爹,不是很方便。四爺照顧也不現實呀,林雨桐更沒法長期在老孫那邊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三個子女,看誰接回家去。
現實問題是金思甜進入更年期之後,身體就沒怎麼徹底的好過。上次老金那麼一折騰,林雨桐看出來了,她的情況很嚴重,當時那手抖的都控制不住。後來喝中藥,好了一些。但是不能著急,不能煩躁,就像是現在,正商量事呢,她拿著手機,手輕微的抖抖抖的。
五十大幾的人了,劉大山還大幾歲,不是五十九了,就是平六十了。孩子大了但也上學去了,這倆弄不了金媽了。
金思甜是年輕,也沒有公婆拖累。但是老公在部隊上,平時啥忙也幫不上。偏孩子還小,高中了,到了要緊的時候了。她要上班,還要管孩子。
能管的也就是四爺和桐桐。桐桐有時間,四爺晚上能回家,況且家裡剛好有備考的林墨,大小伙子有力氣,翻身幹啥的就少不了這樣的人。
那就別爭了,別管怎麼說,當媽的老了,摔了,傷了,這種情況下不管是不可能的。
林雨桐就說,「出院了跟我們走,去我那邊養病。」
金思甜就道:「沒事,我能行。」
那手都抖成那樣了,成什麼呀?林雨桐就說,「白天你要沒事,上我那邊幫忙去也行,咱倆搭把手就得了。晚上思業就在家了,我們倆也能換,這樣誰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