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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有工作沒工作這個本身,但說人,林愛勤沒選錯。只看這個人,沒毛病。可這到現在沒說成媳婦,不就是都有那個顧慮嗎?林雨桐就道:「你要麼潑辣的能收拾那懶婆娘,要麼你要真嫁過去,估摸著我二姐天天得跟你婆婆干架。」說著就問她,「是你跟他談著了?」
「也沒。」林愛勤低著頭,「就是去年冬天,我去河邊想網魚,給德子養身體。一腳踩破了冰面跌下去了,要不是他趕過來拽我上來,我怕是起不來真得出事……後來在河邊點了火把衣服烤乾我才回去的。他也沒跟人說過這事,見了我還當啥也沒有過……我就覺得這人品行還行。」
哦!那時候正說給林愛勤的相看對象是個廚子,要是有個啥閒話,什麼婚事都成不了。
「打那之後……我見了他心裡總覺得怪怪的。誰家有事大家一塊幫忙吧……我老忍不住想瞧他……要是媽在家,我是打死也不敢說這個話的。這個事我擱在心裡一輩子,也不能說。啥事都聽媽的!就是現在……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這親結不得……也沒事,也不是非要怎麼著。我就是……要是萬一行呢?」
林愛儉要是能樂意就見鬼了。真的!誰看那都是一個大坑。
「這事不急,你容我想想。」林雨桐就道,「至少,得叫我想法子探探人家的想法。他要是也有意,要是能幹脆的分家從家裡出來……哪怕找個空地咱們找人給你們搭兩間房子過日子呢,對吧。這得合計合計!不過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了,這邊的婚事就推了,暫時也不提了。那邊呢,我叫元民先跟大槐漏漏口風。他心裡有數了,萬一要有人提親了,他也不會應承的。」
林愛勤低著頭,「你說……這事能成嗎?」
想成總能成的吧。
回去林雨桐就跟林大牛先嘀咕這事,林大牛抬眼就說了一句,「勤勤心裡倒是明白,也怪會選人的。要是真有這心思,趕緊叫元民去一趟。之前我聽誰說了一嘴,說是要把工地上那個出事的小媳婦說給大槐。」
啊?
咱也同情這小媳婦,但能把這人說給大槐,可見大槐在婚姻市場上的價值。
林雨桐就問林大牛,「那個在農場開車……真不行?」
林大牛皺眉,「也不知道金勝利是咋想的,人家是親爹,咱不好說話呀。那小伙子看起來是沒啥毛病,也不是說壞……就是吧,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家裡也鬧心。他爸好酒,喝醉了就打人。打孩子,打他媽……酒醒又是個好人。說不上來好不好,我是覺得,長在那家裡,這孩子的性情難說。」
家暴?
對!
林大牛就道,「要是為了舒心的,不看別人的看法,我還是覺得大槐比那個靠譜。這啥時候都是一個道理,家裡爹媽勤快,孩子就懶點,啥也不太會幹。這家裡的爹媽懶了,那孩子都能幹,且啥都會幹。那大槐子和二槐子,衣裳破了自己補,腳上的鞋都是自己做的。灶上做飯的手藝也會,窩頭、麵條,見過就能做。要有不在乎他那媽的姑娘進門……兩口子能過舒坦嘍。」
尤其是勤勤那個性子,又不欺人,咋就過不得了?
可叫四爺好端端去叫一個不咋打交道的人?咋叫呀?
他叫桐桐準備了酒菜,把豬肺和白菜燉了半鍋,散酒倒了半斤出去,叫楊建國去請人。
楊建國砸吧著嘴往廚房看,「非我去呀?」
對!非你去。
「可我咋叫人家呀?」楊建國咧嘴,也為難。
「不是周叔家的閨女要來,得在你隔壁住嗎?那邊要弄個裡間,要盤個爐灶,你去請大槐幹活的,順便把人帶出來就行。」
哪怕婚事不成,也別叫嚷出去呀。
楊建國一拍手,「我把這事給忘了,還真是一正經事。工錢好說,對吧?周叔不缺那幾塊錢。」
對!就這麼說。
楊建國走的時候還指了指院子裡窗台上的蒜苗,「四丫,掐一把蒜苗切成末撒菜上,再給我點兩滴香油……」說完嘿嘿就笑,「叫我聞個味兒就行。」
「我掐了那個給你炒臘肉,吃不吃?」
吃!
楊建國袖著手小跑著走的,張寡婦出來倒水,一看這小子這德行,就又喊:「建國,這是又混飯呀!你小子光棍一個,就打算這麼混呀?嬸子給你說個媳婦咋樣?」
「好啊!我的要求不高,白白胖胖的就成。」
張寡婦家的『老姑娘』大美,有點黑。張寡婦是真有這個心的,早前老奔著鎖子家的栓子,可那邊不點頭,擺明了沒看上。村里扒拉了一遍,覺得楊建國這小子,小日子過的不錯。人家城裡的爹媽肯補貼,反正沒見過這小子缺過啥。跟金老四和四丫混的熟,有事沒事的就過去了。人家都是文化人,在一塊有話說這也不奇怪。張寡婦就瞧上了,想著把大美說給這孩子也成。
可這小子滑不留手,不答應還不得罪人,嘻嘻哈哈的就給應付過去了。
這會子說找媳婦要找個白白胖胖的,如今吃的都是啥玩意,誰家的姑娘能白白的還胖胖的?
張寡婦朝郭大娘家一指,「大娘家後院有倆,白白胖胖的,特招人稀罕,大娘給你時候去呀!」
郭大娘後院養了兩頭大白豬。
楊建國哈哈就笑,也不惱,「只要真能給我,我八抬大轎娶回去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