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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個方向吧。
按說是好事吧,誰家沒孩子?誰家將來不添孩子?
可背後還有人說,說林雨桐是她家的孩子要上學了,才想著建幼兒園的。
林雨桐還就惱了,我在蹲點,村裡的幼兒園建起來,我還給教室里配空調。夏天涼快冬天暖。我還在村上找那種初高中畢業的姑娘小伙子,如果有想做幼師的,咱們村上花錢送去規培去。學兩年,兩年期間,學費村上認了。但得簽合同,回來就在村上的幼兒園干,至少得干十年。
這肯定得罪人呀!尤其是以前在村上的幼兒園混日子的。那都是啥老師呀!哪家有面子了,誰家的小媳婦就塞進去。尤其是有孩子上幼兒園的,就更樂意去。既能照看自家的孩子,還能掙一份工資,多少人搶都搶不到。
就林雨桐知道的,幼兒園就有一位是村長的侄兒媳婦,那姑娘跟橋橋一般年紀,小學在一個班。橋橋說,那姑娘是在一年留級了三年,拼音都沒學明白。就這跑去教剛學拼音的孩子去了。脾氣還挺大的,不是踹這個孩子一腳,就是大冬天的叫孩子在外面罰站。
鬧的一到天熱和天冷的時候,要不是實在沒法子,家裡都是給孩子請假的。學費照樣給幼兒園交,但是孩子是能不去就不去。實在沒法子得送孩子過去,就給那老師買一提牛奶,一把香蕉的,隔三差五的送一送,就為了叫孩子在學校過的好一點。
這事一說,之前那點雜音就沒了,至少在村里沒了。得罪了一兩家,但大家都說好。
可就是盧淑琴也不大理解這種動不動就得罪人的做派,「咱家的孩子將來不在村上上不就完了。要上幼兒園,大不了我跟你爸帶孩子去縣城,去省城……」
「我要只為咱家的孩子,我也不至於這麼折騰。不對就是不對!你不說不對,大家就默許這種行為是對的!」
林有志就道,「你瞧不上人家,可人家弄個幼師證,考個函授,有了學歷,再找找關係,一樣去小學教書去了,咱村上在縣城教書的好幾個,不都是這麼著的。你這得罪人得罪的狠了!不過聽說人家教的還不錯!咱不能這麼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林雨桐咋說?
沒法說呀!這個事情複雜了去了!
說到上學了,盧淑琴就開始為孩子上學發愁:「村上的小學是誰都能去教,老師請產假了,食堂的大師傅頂上去……我跟你們說,你們的工作你們自己得在心的,不能叫孩子真擱村上上學吧。」
這都是很遠的事了!林有志關注的是,「要免費送想當幼師的去上學,你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去嗎?」
「那隻要大差不差的,就都送去好了。咱們把村裡的幼兒園做成全鎮最好的幼兒園。現在摩托車也方便,等將來,這周圍的人都願意把孩子送過來,咱村的幼兒園就是賺錢的。這事上不得罪人,放心。」
忙忙叨叨,議論紛紛的時候,黃愛華跟去年一樣,輕車簡行的過來,應該是抽空過來的。進了這邊的縣界,基本已經看不到果樹了。全都砍伐嫁接了,地里用草氈子蓋著,應該是種著藥材再保暖。
歐陽這次是隨行的記者之一,他們的採訪車跟在後面。車上急了好幾個同仁,都在說林雨桐。有個年紀長的,他已經是連著跟第三年了,「誰能想到,這短短的兩三年時間,她從一個村做翹板,愣是撬動了一個縣的經濟轉型。是個能人!現在好些人都說大機關沒意思,這有幾個人有膽量下基層的。下基層比她做的更出色的,當真是少的可憐。」
邊上就有人問了,「也是!不過她一個學外語的,這弄起藥材,也頭頭是道。這就奇了!」
歐陽心裡那種感覺有冒出來了,是啊!這人身上必有蹊蹺。她是不是身上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先想的是這個。緊跟著她就壓下這種奇怪的想法,試圖在理智里找尋蛛絲馬跡,不知道是為了要說服剛才冒出來的荒誕想法,還是為了說服同事,她張嘴就道:「我跟她接觸過,去過她家。如果你看到她的書架,你就不會奇怪了。如果你知道她能把中醫典籍倒背如流,就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是的!她去過林雨桐的屋子,她的臥室有一整面牆的書。一半是各種醫書,一半是關於計算機和機械的書。
她進一步為林雨桐辯解,「你們不知道,他的愛人還有自己的發明創造,完全是自學成才的發明創造。我之前發表的關於李淑琴就的民間藝術家,就是她的母親……你們要知道,藝術也是一種創造……」
是說她有良好的天賦,又足夠的勤奮,關鍵是家庭氛圍很重要。這就是一個不斷的在學習在創造的家庭。
好像有那麼一點說服力了。
大家都是做新聞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視角呀!於是,在陪同黃愛華視察的時候,就有記者問,「聽說您為了發展藥材,熟悉藥材,自己在鑽研中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說您能把中醫典籍倒背如流?」
林雨桐看了歐陽一眼,然後笑了笑,「歡迎大家考校。」
黃愛華只是同古柏說過,並不曾親眼見過。見林雨桐篤定,就招手叫陪同一起來的保健醫生上前,「這是咱們省中醫院的專家,考考嘛。」
這也是對當地中藥產業的一個宣傳。畢竟,事跡特別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