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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隆恩,無功不敢受。」
「有沒有功,該給的都得給的。」北燕帝就道,「你們這搬家是急著騰房子吧?我記得你二伯在營州……」
林雨桐心裡嘆氣,林二老爺想回京容易,可差事卻不容易找。這麼一問,就是必有安排的。
果然,就聽北燕帝道:「文政司司正空缺,朕已經下旨召林愛卿回京了。」
文政司是有這麼個地方,但因為廟學興起,其他的像是佛家道家便不如以前了。這個地方就是管其他宗教的一個衙門,沒啥事忙,也沒責任要擔,但確實是官身。這給人東西,往往是給到人的心眼上了。因為這其實是個三品的官職,哪怕清閒,但是級別上來了。將來未嘗不會派上打用場。加上林家這個了解廟學卻又反對廟學的人家,這樣的官職難為他怎麼想出來的。林雨桐能拒絕嗎?也一樣拒絕不了了。
到了喬藥兒身上,這個簡單,給了喬藥兒鄉君的封號,並且說了,「皇后喜歡做媒,看見你這樣的姑娘,少不得要做媒替你操心操心……」
有了這個話,喬藥兒再不用受王府的約束,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到了白靈身上,北燕帝主動問,「姑娘要什麼?」
「我要一個小院,幾畝良田,不受人欺便可。」白靈淡然的說出這三個看似簡單的要求的。
可北燕帝卻笑了,「不受人欺……你放心,無人敢欺你!你是借調來的,等這邊的事情了了,你便回明見司,副使之職依舊給你留著。另外,賜你京城宅邸一座,皇莊一個,白銀萬兩,可滿意?」
是!
等實現挪到烏雲身上時,北燕帝微微收了笑意,「永安公主要留你在身邊,你也樂意留在公主身邊,那你和烏鴉暫且參與查案,等案情終結,你們去禁衛軍。彼時,你們聽你們主子吩咐便是了。」
永安起身,「謝父皇!」
北燕帝就一人給了一塊大內的腰牌,「去吧!朕等著你們的消息。」
這是說他們對外就宣稱屬大內統領?
那麼,辦公地點呢?
皇帝身邊的大伴兒笑眯眯的,「老奴在宮外有一處院子,不打眼,叫人帶諸位前去?」
那就去吧!
這麼些人,兩輛馬車,說走就走。
四爺那邊怎麼樣林雨桐不知道,反正林雨桐這邊,挺尷尬的。永安好似是誰也不想得罪,一直在找話題跟林雨桐說話,但也偶爾拉喬藥兒說一句。其他兩人全程都不言語!
地方距離皇城很近,馬還沒跑開呢,就到了地方。
兩進的小院子收拾的齊整,裡面伺候的人規規矩矩,想來,進了這裡說的每一句話,要不了一刻鐘,宮裡就能知道。
進去之後,林雨桐挨著四爺坐了。大家坐的也很隨意,沒有主次之分。
孫重山站中間,掃了眾人一眼,「李兄,昨晚的事情你是近距離的見過,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壽年歪在椅背上,不安的動了動,「我現在想起來,都}得慌!半夜起來,書童趴在桌上睡著,窗戶和門大開,我是被風吹醒的。蓋著被子呢,後半夜一吹風人都凍醒了,可書童趴著睡卻毫無所覺?我當時就覺得不大對!掀開床帳子,人也清醒了一點了,這才發現屋裡的燈是滅的,昨晚上月亮多亮的,照的房間裡白慘慘的,有點滲人。我叫書童,書童沒應聲。我又過去搖了兩下,還是不動。我也找不到火摺子,想著喊外面值夜的,結果一出去,先看見桌子上我常用的鎮尺不見了。那鎮尺是我母親從宮裡帶出來的陪嫁,還是前朝的古董……不翼而飛了!當時我就嚇了一個激靈,再往出走,瞧見兩個值夜的丫頭靠在門邊睡死過去了,我就知道壞了!我從我的院子一直跑到我母親的院子,見所有的人都睡的死沉死沉的,我一直到我母親房裡,發現裡面多寶閣上都空蕩蕩的,連我母親掛在床頭的琉璃燈也不見了蹤跡。還有些我都沒敢在宮裡說,我母親床帳子上掛著的玉珏和珠子,都被人摘了去了。我再不敢停留,趕緊去求助……只有承恩侯府距離我家最近,也只有他們府里進宮方便,我只能過去求助……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孫重山就道:「那也就是說,你也發現你家的房門基本都是打開的,所有人都在沉睡,連跑出家門,家裡的大門也是洞開的?」
對!
是這樣沒錯!每一扇門似乎都是開著的。
「痕跡呢?」
什麼?
「痕跡!丟了那麼些東西,有些箱籠非搬動不可,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公主府比國公府還大,國公府的庫房都在府邸較為中心的位置,那麼公主府的庫房,總不至於放在前院或是後院這些地方。」
是這樣沒錯。
「長公主府不可能沒有整箱的存銀!」
李壽年點頭,「那搬運存銀靠人都不行,非馬車一類的東西不行……所以,一定是人員不少,且能動用馬車……可我一路跑出來,再慌,我這有些東西是能看清的,我家進出的通道並沒有什麼痕跡……」
四爺就問說,「你說庫里的東西丟了,可我沒聽見你說你去庫里看過……」
啊?
李壽年愣了一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林雨桐就道:「他的意思是,你沒去過庫里,你怎麼就認定庫里一定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