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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和桐桐只說知道了,人卻不去。這已經是避嫌了,可人家是三番兩次的叫,見還是不去,直接報案了。因為金元寶拿著鐮刀!
那派出所咋管?還不得叫林雨桐去。
四爺這才起身,桐桐跟著去了。林大牛管著倆孩子,不叫他們湊熱鬧。
周進寶看起來老了許多,幾年前人到中年,也一副好身板。梳著大背頭,一副領導氣派。現在――下台了,但架子也不倒。站在那裡,披著大衣,頗為沉穩的樣子。
見四爺和林雨桐來了,金元寶才道:「我早前給老三打過電話了,他快到了。」
七妮又打他,「你打了電話了你不早說,毛病!」她說著,就回去,從家裡搬了桌椅,拿了茶壺茶碗的放在門口。
既然老三要回來,那四爺就不多呆了。拉著桐桐要走,結果金元寶又喊住了,「老四,別急著走,我一會有話要說。」
啥呀?
老三氣喘吁吁的跑回來的,看著金元寶,「你砍死他不就完事了嗎?這是幹啥呢?」
啥意思?砍死誰?
金元寶站起身來,看著郭慶芬,「媽,你整天叫我媳婦上你那邊去,是為啥的?」
郭慶芬覺得莫名其妙,「我啥時候整天叫你媳婦過去的?」
「你沒叫?」
我沒有啊!
金元寶就笑,「老少爺們,大家都在,我也不怕人笑話。我――金元寶――戴了綠帽子了――養了別人的兒子!」
七妮面色大變:「金元寶,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他猙獰著一張臉,「我忍了你這麼些年了,你說是看我媽!其實早就跟周進寶勾搭上了。孩子壓根就不是我的!」
郭慶芬幾乎站不住,「你說小胖不是你的?」
「你不知道?」金元寶以一副你哄誰的架勢看她,「不是你想享福,連兒媳婦都給送人家了嗎?把你男人和你兒媳婦生的孩子當親孫子的養,我的娘,您的心胸大呀!」
林雨桐看七妮,七妮眼神慌亂的朝周進寶那邊瞟,她這才知道,還有這麼一碼事。
郭慶芬啊郭慶芬,玩了一輩子了,倒叫人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來了這麼一出。
七妮跟瘋了一樣,「他爸,你聽我說,不是那樣……」
「老三親眼看見的!」金元寶看向七妮,「我看見你給老三跪下了,不停的磕頭。是老三想來告訴我,你攔住了吧。」
七妮張嘴結舌,不知道話該咋說。好半晌才哭嚎出來,「還不是你個窩囊廢,你要是啥都能掙來,我至於嗎?我去巴結你媽,還不是想過的好點。可你媽那是好巴結的……後來補貼我,那是因為我生了個兒子……可要沒這個孩子,你媽一份錢都捨不得給的!我去了當老媽子,連你媽的褲頭子我都幫著洗……我……我……我有啥辦法呀!」
郭慶芬看周進寶,眼神跟淬了毒似得,「都是真的?」
周進寶沒言語,只轉身就走。金老三攔住他的去路抬手就打,「混帳王八羔子,你這些年幹了多少這事……一筆一筆我都給你記著呢!」
郭慶芬渾身顫抖,氣老三:「這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說?怎麼說?你別忘了,你那出身成分,你能靠著人家翻身,回頭人家就又能把你打入地獄。就是給你弄罪名把你送進去都不稀奇。
林雨桐就看七妮,「你告他嗎?」
告了,這性質就變了。
可不告,這種事定罪難。
七妮看了林雨桐一眼,以你是神經病的眼神,她一手拉著兒子,一手推開老三,扶起周進寶,「老周,咱走吧。」
然後人家一家三口走了。
郭慶芬一把撲上去,把周進寶的包一把搶過來,「人走可以,東西給我留下。」
周進寶也不爭執,真就拉了小胖子的手走了。
四爺瞥了金元寶一眼,做男人窩囊到這份上,也是夠了。到了最後,打人的都是老三,你幹啥去了?
走!四爺拉桐桐,別跟這些人一道兒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真的!別說四爺覺得丟人,就是林雨桐也一樣覺得丟人。說實話,現在相信四爺是外面抱來的人已經不多了,血緣關係這東西,隔不破的。四爺隨著年齡的增長,像金家人的地方和越來越多。金夏和夏金,跟金元才家的孩子和林尚德的兒子,相似度都很高。跟林尚德家的孩子像,這還能說是外甥像舅。跟金元才的孩子有些像,這又怎麼說?
如今不唯成分了,大家不在意這個了。可心裡也都慢慢反應過來當年到底是咋回事了。
金家人自己掩耳盜鈴,四爺和桐桐也成了這掩耳盜鈴中的一員。雖然愚蠢了一些,可真覺得這種事――真的會跟著臭名聲的。
還有人說:金元寶就是太衝動了!這種事說個屁呀說!就她家的媳婦那什麼了嗎?有些人為了保住一個家的,那是到死都不會捅破的。這捅破了有啥好的,人家罵七妮,難道就不罵你金元寶?
郭慶芬拉著大兒子的手,「不過一塊臭肉,不要就不要了。媽給你找個更好的!」
他回去把那黑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然後傻眼了:啥也沒有!
不是!金子呢?金首飾呢?玉石呢?煤精呢?這包里都該是才對,東西呢?
金元福靠在門邊嗤笑一聲:「他能跟你一條心不?你覺得他大方,啥都拿回來,叫你隨便用。那是知道,那東西最後會進他兒子的肚子。別的東西,他且捨不得呢。這樣的人,狡兔三窟,你還想拿住他?行了,消停的過吧。我大哥現在也成光棍了,你是跟我大哥過,還是住我那邊,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