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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駙馬本也沒奔著成功去,他這是要重新點燃復仇的怒火!
林雨桐蹭一下坐起來,開口卻問四爺:「……要給屋裡挖個地窖嗎?」
挖地窖幹嘛呀?
林雨桐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藏東西和藏身呀?」
四爺:「……」你這個想法,真接地氣!
第200章 客從何來(67)
大駙馬沒了?
是林嘉錦帶著廟學的幾位先生趕過去之後才發現的。整個人渾身事血, 身上鞭痕遍布,死相及其悽慘。
林嘉錦一瞬間紅了眼眶,驟然起身, 渾身冷冽, 看向看守:「你們動刑?」
看守有些瑟縮,退後不敢言。
「誰動的刑?」林嘉錦看著一排排的看守, 『鏗』的一聲, 長劍出鞘, 指著牢頭,「告訴說,誰動的刑?」
牢頭猶豫,林嘉錦手起劍落, 牢頭的的胳膊從肩膀上直接被削下來,迅速挪到下一人身上。慘呼聲猶自在耳, 帶血的劍抵在脖子上, 這人哪裡敢不說。頓時嚇的尿了褲子, 誰也沒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林嘉錦有這樣的能耐。
「夏長史!」這人抱著頭,瑟瑟發抖,「長公主府的夏長史……」
林嘉錦還要再問,聽得門口『哐啷』一聲, 什麼掉在地上了。他抬眼去看, 卻見李壽年怔愣在門口,愣愣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發出如狼嚎一般的哭聲:「爹――爹――」
人從外面踉蹌的撲過去, 「爹――爹――」
李壽年是給父親送飯的!沒人值崗他便直接進來了,沒想到看到的是這麼一幕。他是怎麼也沒想到, 一天一夜的工夫,人就沒了。就這麼躺在這裡,渾身遭受過鋼鞭的抽打,渾身都是血窟窿,血流了一地。
他的腳下,手上,衣服上,沾染的都是父親的雪。
他跟狼一般的嚎叫,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洶湧而來,叫人無處發泄。
父親死了!被人虐殺了!
剛才聽到什麼?聽到林叔在逼問牢頭,甚至動手砍了對方的手臂。然後他們說是誰動的手?
李壽年滿身是血的站起來,擦了一把眼淚,連臉上都沾染了血跡。
那麼混鬧的二世祖一瞬間長大了,一臉陽光的少年在那一刻消失了,他臉上只剩下冷漠,冷漠搭配著那血跡,顯得有些猙獰可怖。他回過頭來,看著跪了一排的看守:「你們再說一遍,是誰下手的?我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這些人也很冤枉,因為他們並不知道。
只知道夏長史夜半而來,說是奉了公主之命,跟駙馬交代幾句話。他們即便是小人物,也知道人家公主和駙馬的關係好,如今說是勾結這個勾結那個的,可卻都是謠傳,沒有下旨意給定罪,他們並不敢不給面子。只是行個方便,最多就是兄弟們收了一點銀子,給人行個方便。別說這是駙馬,就是平民百姓家的定了死罪的,只要人家家裡人肯花銀子,咱們也得給行個方便不是?
然後就把人給放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大家都看見了,夏長史來回折騰了幾次。又是皮褥子,又是棉被,幾包換洗的衣物,甚至為了解悶,帶了一匣子書來。還帶了酒菜進去。
這是要殺人嗎?這是唯恐照顧的不周到呀!
然後夏長史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隨從,也給他們這些牢頭帶了酒肉。這正月里,天正冷的時候,還在過年,連正月十五都沒過,你說有酒有肉大家一塊熱鬧熱鬧,給人家行個方便,這能是多大的事。然後他們守著大門鬧酒,後面的牢門口有長史帶的人守著,他們過去也是自討沒趣,也就沒人過問。
許是前面太鬧騰,許是大家都喝了烈酒,反正後面也沒啥動靜。再後來,他們就睡的沉了……對了,中間夏長史的人還出去給自家取了一次酒,那時候也都已經鬧的喝的有點多了。再喝了兩罈子,別人不知道,反正都覺得自己有些迷糊昏沉,再然後,馬蹄聲驟然響起,廟學來人了。等陪著進來,他們也懵了――人怎麼死了?
牢頭被砍了胳膊,他不是不回答,是真的一時沒反應過來。
事情的經過真是這樣的,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們真的不知道但。
李壽年將林嘉錦手裡的劍一把搶過來拎在手裡,「小爺去過獵場!小爺從學廟上趟過生死關,還順利的下了山,小爺會殺人。所以,都休想糊弄,好好的回小爺的話。」
這些人一個個的磕頭如搗蒜,不敢搭話。李壽年將劍指向第一個,「我問你,你可確定來的確實是夏長史。黑燈瞎火,你確定看清楚了對方的臉,他有什麼特徵,穿的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樣的口音,說!」
這人不住的磕頭,「小爺,咱們認識夏長史。咱們這樣的天牢,來來去去關的都是皇親國戚,長史奉公主之名來看望人,不是一遭兩遭了……」
「我只問你,你看清了臉了嗎?他長什麼模樣,說!」
這人嚇的激靈一下子,「看清臉的,還是老樣子……眉梢一道兒疤痕……」說著,就在他的眉上比劃,「這裡!」說完了,似乎又想起什麼了,「還有,就是夏長史的牙,以前挺整齊的,這幾年說是患病了,牙齒間隙越來越大了,尤其是下面一排門牙處,能塞個銅板那麼厚的縫隙……」
那這就對了!疤痕或有相似,可牙卻不會!
李壽年看向這人,「若見了他,可敢去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