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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給兒子娶媳婦,得老丈人家給買房子。之前就那八萬的彩禮,楊碗花是這麼鬧那麼鬧的,人家首付下來沒有八萬也差不多。相當於自家一分錢沒花,人家倒貼個閨女還倒貼了半套房子。
這哪行呢?
羞也羞死了!真要這麼著,他也不用活人了,出門乾脆把這張臉塞兜里算里。
因此,在第二天小兒子回來之後,他單叫了兩兒子,「纖維板廠能不能幹長久這個不好說。等過幾年咱們這邊的樹少了,原材料得遠道兒才能來,那這就不划算了。這個廠子估計就辦不下去了。但是家具廠,我估摸著應該可以。單走低端市場,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再往後還能幹點定製的活,反正給錢就乾的,樣子新一點不愁賣的。纖維板廠我給我自己留著,掙一點算一點,攢幾個養老錢。家具廠我給你們哥兩個四六分,咱家的老房子帶著門面,蓋的也齊整,這個留給嗣明。所以,家具廠你占四份。家裡的房子沒嗣業的份,所以家具廠,嗣業占六份。但因著林家給了咱一半房子,那我的意思,這六份里分出兩份來,單給桐桐。」
金嗣明跟林雨桐還是同學呢,但沒想到相互不搭理的同學,到頭來成了自己的嫂子。之前倆家恨不能掐死對方,這好上來馬上成了親家。家裡的家產分起來都帶著人家。
他覺得這個問題不大,但四爺卻覺得有問題,桐桐占了一份,那嗣明結婚之後呢?他媳婦張口要怎麼辦?
金保國十分乾脆,「那是女方願意給房子,那就從嗣明的股份里分出一部分給他媳婦。」這有什麼可爭議的?
金嗣明也覺得這不是問題,他又不笨,廠子哥哥又不管,最後就是分紅。但廠子很多官面上的事情,還得哥哥出面打理。而這個嫂子,可能官面上的面子要比自家哥哥還在上一點。他是這麼想的,因此他覺得這份錢掏的值。
都沒有異議,那就這麼定下來了。這種事不用瞞著的,越是在單位上班的越是如此。只有如此,你花錢稍微大手大腳一點,人家對你的經濟能力才不會質疑。
反正,人家覺得你家是開廠子的嘛。
給了林雨桐沒直接簽字,而是跟四爺跑去把結婚證領了之後,回來才簽字的。
如此,作為兒媳婦分家裡兩成股份怎麼了?
大紅的結婚證擺在面前,股份協議把名字一簽,楊碗花才知道的。
她第一反應不是兒子成家了好驚喜,而是我跟了你二十多年,股份怎麼沒想著分我一份。家具廠就算了,但是纖維板廠呢?
金老太太懟了楊碗花一句:「結婚證領了,那就是金家的人,也沒分給別人。」言下之意,你有結婚證嗎?
這就是欺負人了好嗎?
金老太太覺得是給大孫子的,從大孫子的那一份里給了他媳婦一份,這不過分呀。反正都是兩口子的,廠子還是兒子管著的,給多少這還不是兒子說了算的。面子上能大大方方的事,就該大大方方嘛。
沒聽這事傳出去之後,外面怎麼說他們兩家的嘛。
都要這麼結親,不都省心了嗎?
不管怎麼說,結婚是大事。林雨桐和四爺沒打算大辦,給同事一包喜糖,告知一聲結婚的事,這就算完了。林雨桐還專門找領導,把主管企業這個工作推辭了。因為瓜田李下的,還是避諱著一點好。
黃愛華還打電話打趣,「沒想到叫你回去還回去對了,早早的把個人問題解決了。不鋪張不浪費,簡樸平實的婚禮就很好。下次來省城,帶著小金一塊過來,咱們一起吃頓飯。」
行啊。
法律上來說,這就是夫妻了吧。但是在老家沒辦酒席,沒告知眾人,這就還不算是夫妻。於是,兩人晚上照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到了家裡楊碗花是各種怪話,「我這婆婆當的,到現在也沒聽到人家叫一聲『媽』。」
「我改口了,林家給了我一萬,您準備好改口費了嗎?」四爺張嘴就問了一句。
改口給一萬?哄誰呢?
雖然楊碗花挑揀的不是地方,但就是得趕緊定日子,不管怎麼說,總得叫媳婦進門的。這個儀式絕對不能少。
老祁把日子幫著訂在陽曆的十月底。天要冷還未冷的時候,也基本是農閒了。中間還有半個月置辦個家具收拾個婚房,連帶通知親朋好友。
只親戚和村裡的人,別的人都不驚動。什麼禮儀都沒有,當天把新娘子從隔壁接過來就行。
至於婚房,這個更簡單的。各家收拾各家的,林雨桐這邊的炕就沒動,只換了喜慶的窗簾縫了幾床新被褥就可以了。林有志心說買個新電視,但家裡堂屋的電視是新買的,很沒有必要了。
那就剩家具了,家具這個東西吧,金家有家具廠呢,拉了兩套回來一邊塞了一套,得了。
四爺也不是啥也沒幹,直接給弄了鍋爐和暖氣片回來。當初林家的院子是四爺涉及的,裝鍋爐這都留著地方呢。這一套叫專業的人來,當天都安裝出來了。自家燒鍋爐,這個麻煩就麻煩在,家裡得有人,這一沒人及時給添炭火,就沒那麼暖和,鬧不好就得熄火。
但林有志基本都在家,這些都不用操心。
安裝好了,給兩家又卸了不少的炭,甚至給林家老宅那邊都卸了。老兩口半車的炭,一個冬天燒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