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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老太太,「您要幹嘛呀?」故意的是不?
「就是交代一聲!」林媽把她的卡又收起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嘀咕,「早幾年都發二十個月的撫恤金和喪葬費的,如今都只剩十個月了。」完了她回頭又跟閨女說,「別我跟你爸太長壽,到時候政策又變了,回頭領不到這個錢了……」
您沒完了是嗎?
林雨桐提醒她,「您聽外面,下雨了,您那寶貝可都在外面呢?」
哎喲!忘了!老太太腿腳特別利索的跑出去了,喊老林:「下雨了你掃什麼樹葉呀,不知道把花給推進去呀!」
大根不是都給你推到亭子裡去了嗎?喊什麼呀!
秋風颯颯,秋雨綿綿的時候,覺得退休的好了!外面天不好,我可以選擇不出門呀!
端一杯熱茶坐在落地玻璃前,看著外面雨打芭蕉,還能更愜意嗎?
下雨大根沒啥活,陪著老林在亭子裡下象棋,不知道咋那麼大的興致呢,一下半晌不帶動地方的。林媽每天早起得拾掇她的花草,那是一天都不耽擱。
還有兩口人,一個打掃衛生,一個在廚房看著火呢。只留她一個人,靜靜的躺在搖椅上,身上蓋個毯子,看著窗外的樹枝在風裡飄搖。
可這樣的享受也不過是片刻,不大會子工夫,陳雅麗來了:「聽說你退休了?」
咋都知道了呢!
陳雅麗表示,「我怕你悶,就是來給你解悶的。」
「你不忙呀?」林雨桐給她倒了茶,問道。她家的大閨女今年才大一,二閨女今年高三了。還有個老三,也是個閨女,還在上小學。也是五十的人了,操心勁兒的。
陳雅麗喝了一口,「能不忙嗎?到點還得接老三去!司機我也不放心呀!晚上下了玩仔細,郭楊還得接老二。我這是把老三伺候的睡下了,老二就回來了。陪著老二寫作業,哪天晚上不得到十二點之後。早起還得先送老二去學校,回來再送老三。你現在多好呀,熬出來了!」
是!陷在孩子的瑣碎中年年月月的,其實最嚮往的就是林雨桐現在的狀態。
平時林雨桐挺忙的,真沒那麼些時間扯閒篇。現在嘛,陳雅麗知道林雨桐不著急。因此,在這裡跟林雨桐聊呢,有一搭沒一搭的。陳雅麗就說當年的同學,誰誰誰得了啥病了,誰誰誰離婚了,誰誰誰再婚找了個王八蛋……這些事林雨桐從來都不知道。因此聽的時候免不了一驚一乍的。
陳雅麗就說,「你忙!你忙啥大家都看的見。你不知道同學的情況,可大部分同學知道你的情況。之前群里還有人吆喝要辦同學聚會,可這不可能聚的起來,再過十年估摸差不多吧!現在,大部分都跟我似得,孩子正到了要緊的時候了,誰有工夫管什麼聚會不聚會的!要說起來,還是結婚早比較好,要孩子早當真是好,到了這個歲數,我跟你說,我真覺得熬不住了。我家這情況我都這樣了,你想想靠工資吃飯的。這邊是體力不行,那邊是孩子大了,老人老了,當真是活到了狼狽的份上了。」
「我也歇不了兩年,這不是兒子大了嗎?這一結婚,你說我能歇著?」
可誰退休了能歇著了?不帶孩子不給錢,別管是兒子還是閨女,心裡都不會太舒服。
完了陳雅麗又說起了她公婆,「我公公那年紀不算小了吧?郭楊的意思是,找個職業經理人挺好的,結果我公公死活不撒手!那我說,我家老大也讀大學了,沒事了就去公司幫忙……我公公愣是沒答應。差點沒把我給氣死!」
「我瞧著你公公的身體挺好的。」林雨桐就道,「這身體,再干十年都沒問題。」
「可人了,思想老了。這兩年公司光想著轉型,也沒轉型成功。」陳雅麗嘆氣,「也就是我跟郭楊聽了你們家金教授的建議,用錢投資了實業。這實業掙的沒那麼多,但穩穩噹噹的,也不算少。瞧著也不是那玄乎的來錢道道!」說著就問林雨桐,「你這省心呀,叔叔阿姨都是懂道理的人。你家婆婆呢?最近見的少了。」
「去我大姑子家了。」林雨桐就道,「我大姑子是氣病了,我婆婆過去照看去了。」
咋得了?兩口子吵架?
「那倒是沒有!我那姐夫人不錯。是孩子的事,高中沒考上,上了職中,非要叫想法子給弄到職中的高考班裡!混了三年,高考沒考直接給跑了。好容易找回來了,說什麼都不去補習班!」
哦哦哦!就是那個小名叫『國委』的孩子。
對!大名叫金鑫,差點沒把老金氣的厥過去!這孩子老金是寄予厚望的!到現在都信當時算命的說過的話,他的孫子裡是要出個一方諸侯的。
金思甜呢,有趕上到更年期了。被兒子這麼一氣,心肌缺氧送了一回醫院。太著急太生氣,是會破壞人的免疫系統。反正從高考完到現在幾個月了,不是今兒病了就是明兒病了。這病藥沒法子,就得自己想的開。孩子不是那個料,劉大山說叫孩子學廚子吧,老金是死活不願意。把孩子關在家裡要做思想工作,叫他知道上大學很重要。
可這開學一個來月了,也沒聽到說去復讀去。
金媽是三天兩頭往那邊跑,怕把親閨女氣著,又怕把外孫子給逼出個好歹來。淨跟著生氣了!
上去過去看的時候,正聽到老金在家裡抱怨。說什么舅媽還是一中的校長呢,也不知道把孩子抓一抓,這能耐那能耐的,自家的孩子都沒教的考出去,有啥能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