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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是一早起來,就以聯繫業務為由,跟鎮上請假了,說是要去京城,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
啥意思?
這就是躲了個乾脆!
誰想叫她去收拾爛攤子,去遮蓋點啥,那是做夢。
廠子裡的大印她抽走了,說是要跟人簽合同用的。所以誰想糊弄的村子裡的其他人去幹啥也沒用。出了金保奎的事,其他人現在也沒這個膽子了。
然後她就躲家裡,哪兒也不去。
盧淑琴就道,「你們這唱的是哪出戲?」
「要亂了!」林雨桐就笑,「瞧著吧,有人哭有人笑,亂過這一陣再說。」
林有志就道,「有人往基金會裡存,有人也從基金會裡借。出了這事吧,存著的怕錢不保險,都急著往出取呢。可錢都放出去了,暫時沒那麼快收回來。取的多,沒人存,欠債收不會,資金斷了,只剩下破產了。存錢的成了爛帳……」
盧淑琴就一拍手,「這欠債的不就不用還了?」
做啥美夢呢!
欠債的該還還得還!過上二十年,你這帳都壞不了。
那這不成了一頭的理了!
自來就是一頭的理呀!去銀行取錢去,少給你了人家不認,離了櫃檯誰負責呀?可你多拿了人家的試試,不給人送回去人家能立馬告你信不信?
盧淑琴就說林雨桐,「你說你們這……一天天的乾的是啥正事呀!你們不該是維護大多數人的利益的?」
林雨桐:「……」你們這舉例說的銀行那事,畢竟是小概率事件。大部分情況下,還是保險的吧!那有更保險的地方呢,之前也做了那麼多宣傳告訴大家其中的風險,可他們還是要往基金里送,誰能有啥更好的法子嗎?
盧淑琴搖頭,「那基金會不好,為啥當初叫辦的?」
那不能說是事不是好事,但好事硬是給做爛了,有啥法子。這不是正在法辦呢嗎?有一個算一個,摻和了就別想跑,對不?
規範這個行業,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等著吧!等把違規的都查完,看看資金能回攏多少吧,能還人家的肯定要還的。還一部分,再加上存錢的人這些年從基金會拿到的高額利息,估計本金不會損失太大。
可事情比林雨桐想的還要複雜,她不得不給黃愛華打電話:「這就是一個馬蜂窩,誰知道這一竿子捅下去,驚動了一片。這麼說吧,沒走正規程序,卻用基金會裡的錢牟利者,比我想像的多!且多的多!」
多不怕!
不要慌,工作組馬上就下去。
上面直接下了工作組,斷了本地內部包庇捂蓋子的可能。
工作組下來的這麼快,不用問都知道咋回事。林雨桐就是個通風報信的。或者說,她不是通風報信,她就是孫猴子去借天兵天將了。
好傢夥,人家那邊不就是想摻行嗎?多大點子事?對吧!你這麼下手不留情呀!
反正林雨桐在家休息了半個月,工作調整就下來了。青山鎮這次是相當露臉呀,好幾個鄉鎮出問題了,昌安更是擼完了。然後不出問題的青山鎮,上上下下的都有進步。一把手直接進縣班子了,二把手調任財務局一把手,這可是財神爺了。幾個副鎮,也跟著動了動,要麼去其他鄉鎮往上走了一格,要麼去縣局裡往上調半格,林雨桐直接完成一步跳,鎮上她成了第一人了。冷寒調任昌安,任鎮長。就連老祁,這次也跟著動了一下,調到緊挨著昌安的一個鎮,跟桐桐一樣的職位。
然後桐桐就被談話了,「這麼調整,也是為了全縣一盤棋。藥材種植,藥材加工,要做成咱們的品牌,咱們的招牌,真正帶動大家跟著一起致富,該怎麼統籌,你得心裡有數。為了這一盤棋,你也看到了,大動干戈不外如是!」
是!很有魄力的一個決定。
案子的事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你的任務就是看現在這剩下的爛攤子,怎麼解決。
昌安那邊的廠子,直接跟冷寒接洽,不叫那邊損失太大,咱們直接收購。作為二廠!
然後在其他各個鄉鎮設置收購點,又買運輸車輛。
緊跟著,就開設技工培訓班,很多人是要簽訂保密協議的。如果從你這裡泄密,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而且,初級技工和高級技工學的又不一樣。
叫林雨桐意外的是,白春娟跟著一直學一隻考,到了高級技工這一塊,只剩下十個人了,她還是其中之一。
這麼忙忙叨叨的,可大家卻是眼看著鎮子在眼前繁華了起來。這好像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鎮上過往的車更多了,從早到晚,沒有停歇的時候。以前不算多搶手的鋪面,現在好些人搶著租呢,就是林家門口的兩間鋪子,一天好幾個人來問。這個繁華程度吧,就連在路邊弄個冰櫃賣個礦泉水賣個冰棍啥的,這生意都足以養活兩人吃飯了。
盧淑琴就說自家閨女,「你就沒發現,你現在走哪,人家都怕你?」
怕我幹啥呀?我怎麼著了嗎?
你怎麼著了嗎?
林有志白眼看她,「你在廠里說話,你見誰敢說一個不字嗎?」
我對這個不是很敏感,做娘娘的時候等閒也沒人跟我說『不』呀。她看四爺,我真這麼著了嗎?
四爺抱著孩子,專注的跟孩子相互玩手指,「這次一共送進去了三十五個,被免職回去種地的得有一百多號,你不光在咱們這裡說話沒人敢說不了,就連去別的地方,輕易也沒人敢頂你。你就沒發現你出去開會的時候你兩邊的座位一直都空著。要不是最後來的人實在沒地方去,都沒人願意挨著你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