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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爹爹總說, 這商場如戰場。雖說得和氣生財, 但若是遇到沒有下線的小人,就得一把給摁死了。要不然, 不定啥時候就得吃這人的虧。
她給了一個大嘴巴子不算, 一把將人給抵在牆上, 壓低了聲音,「你知不知道今兒這話露出半句,宮裡一杯毒酒下來,咱倆都別想活了。」
「我就是說說……」
「說說?」楚氏氣道, 「幾知道賜婚的那位公主嗎?」
知道!
「那位公主跟我家這位小嬸子是手帕之交,如今賜婚給了我這小嬸子的親表哥。之前外頭好些人都在傳, 說是公主瞧上毅國公家的孫子, 在宮裡絕食也要這門婚事……這就是貴女! 貴女是啥知道不?貴女就是家裡寵著, 又不用繼承家業,又不用靠她去聯姻給家族找助力,人家就是想過啥樣的日子就過啥樣的日子。我這小嬸子得寵的很,早年跟著汝南王府的老王妃……外祖母是郡主,母親原先是縣主, 如今也是郡主了。可她的父親也不過是翰林的小兒子, 只有秀才功名而已。人家的母親當年選婿,就是選順心的,結果人家過的不好嗎?林家的兄弟個個都得了提拔。人家討宮裡喜歡, 如今還是郡主了。我家這小嬸子,就是這麼選的我家小叔子。如今她是鄉君,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縣主,再往後難保不是郡主……你當是在老家,人家不般配就必有個什麼由頭!人家要什麼由頭,姑娘看上了,這就是最大的由頭。這還多虧了天選,沒有天選上不了天廟,上不了天廟就碰不上面,碰不上面我那小叔子上哪認得這種貴女去!連天廟過了眼的人你都敢非議!你說人家在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上哪有見不得人的事去?你這不是暗指天廟是什麼?你要是活的不耐煩了,自己找個地方吊死去,少來禍害我!我還再告訴你幾句實話,這事我不瞞著,我不僅要告訴我家公婆,我還要想法子送消息去郡主府。正好我還怕這關係拉不上呢,有這藉口我還怕見不到真神?」
「不……別……」這婦人馬上就跪下了,「弟妹……不是,二奶奶,您大人大量,我再不敢放屁了!」她自己掌嘴,「您就當我放屁了,我這人自來愛胡說八道,沒有惡意……」
「這裡是燕京,不是老家那山溝溝。你說你沒惡意,得貴人們說你有沒有惡意!」楚氏慢悠悠的擦著手,「我還告訴你,我但凡聽到一點不好的言語,不管是不是跟你有關,我只當是跟你有關。到那時……別用別人動手,你自己找跟繩子了結了,也少受些苦楚。」
這婦人面色一變,「您放心,不僅我不說了,但凡以後誰敢這麼說,我一準衝上去撕了她的嘴!回頭我還叫人捎信給您……別人不敢背後嘀咕的,也就咱們老家那些有些沒王法,我是心直口快,可有些人是面甜心苦。可不管啥樣的,我都給您看住的!求您別去告去……給我們這一家子留個活路……」
楚氏這才一笑,親手把人扶起來,「嫂子,起來說話。我也是被嚇怕了!我家那大姑子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嫁的是高門大戶。之前還被皇后叫進宮去了,回來就說,皇后和貴妃娘娘不知道有多喜歡我家這小嬸子,還說,我家這小嬸子管貴妃娘娘叫姨媽呢。早前,就是因為說話討皇上的喜歡,皇上一高興,就叫做了鄉君。這樣的人誰要敢背後言語,這不是說皇家有眼無珠嗎?這是啥罪過?可到底咱們是一家人……」楚氏有拿了一件新斗篷給這婦人,順手開了匣子取了一支珠釵給這婦人攢上,「回頭呀,也把我給你說的這些個話,跟老家的嬸子嫂子們學學……咱能不跟人爭執,這不還是不爭執的好嗎?」
那是!那是!
又打又拉的把人給糊弄住了,這才叫了丫頭,給送到席上去。然後自己重新梳了頭找婆婆和妯娌一塊招待女客去了。周氏多看了二媳婦一眼,楚氏笑吟吟的,只低聲說了一句:「娘,我有數的。事我處理了,回頭送走了客人我告訴您。」
周氏也沒追問,喜喜歡歡的迎接恭賀。只那最後被楚氏的丫頭送過來的小媳婦閃閃躲躲的,臉上還有些遮掩過的紅印。周氏訝異的挑挑眉,對楚氏倒是多有改觀的。
等客人送走了,新人回新房了。楚氏才跟周氏低聲把事情說了,「……到底是老家來的,不好太不給臉。可給了臉了,背後還不定怎麼嘀咕呢。因此,只能這麼著了……有這麼個人回老家多說說,自然沒人敢在背後嘀咕。」
這事叫周氏對楚氏大大的改觀了。
有小算計小嫉妒,這都是人之常情。可在大事上絕對不能糊塗,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她拍了拍楚氏的手,「這件事處理的好!累了一天的,先去歇著去。」
楚氏福了福身,啥話也沒說就退下了。回屋的時候見自家男人四仰八叉的在炕上躺著,難受的直哼哼。她一到跟前他就睜眼,第一眼眼神清亮,等確認是她了,才越來越迷糊起來了,但嘴裡還不忘了問,「看見你跟娘在說話……說什麼?」楚氏低聲把事情說了,「沒事,已經處理好了。」
金老二冷哼一聲,要說什麼復又看楚氏,「她男人正求著要找差事……你說怎麼辦?」
「給!得給找個一輩子翻不起身卻又捨不得丟的差事!」楚氏就笑道,「壓住了,又給了好處,她就知道敬畏了。」
金老二哈哈一笑,指了指腰帶,「銀子……拿去收著……」